第6章 一段刻骨铭心的往事 上
张四山何许人也？
高一级部大小考试永远第一的人，
高一级部不会笑的人，
高一级部最矮的人，
高一级部惜字如金的人，
高一级部晚上不睡觉，点着蜡烛在教室学习的人，
除了“学习第一”这个勉强还算正常外，其余只有奇葩的人才能做得到，在同学的心目中，张四山是个神秘人的存在，李波在他的面前可以瞬间秒成渣。
“好了，好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王京海受不了这种悲凉的气氛，可他的眼里还闪着泪光。
“李波，你看看，罪魁祸首就是你。”王京海佯怒着，“解铃换需系铃人，这个事你要负责，说点高兴的事，让大家听听。”
李波拥有着未来的记忆，虽然也些伤感，但调理情绪比较快一些，“王老师，这首曲子我也是由感而弹，要我说点高兴的事，”李波现出一副苦瓜脸，“我最亲爱的王老师，你就饶了我吧，我可没有黄华那样的幽默细胞，实在不行，我只好拿出我抄好的笑话照着念了。”
“呵呵，油嘴滑舌，你小子“王京海被李波滑稽讨饶的表情逗乐了，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表示对他的亲昵，手到半空中，突然停在那里。
这小子，自己越发搞不明白？
“说说吧，你是怎么”王京海收回手，表情严肃的说话，但话到一半，教语文课的自己竟然理屈词穷。
“王老师，你是想说我为什么会改变这么大吗？”
“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王京海不置可否。
“还有，还有，你为什么会弹吉他这么厉害，”韩梅像个小迷妹似的插话道，完全没有了老师的形象，其实她现在也没多大，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热爱一切美好的时候。她是太崇拜这种弹吉他又好又帅的男生，李波那种深沉和投入，好像有一层光环在笼罩着他，“还有，还有，这首歌我从来没听过，你是在哪学来的。”
李波把怀里的吉他轻轻靠在讲台旁，他双手撑在讲桌上，“韩老师的两个问题，我可以合并在一起作答。“他目光炯炯有神的扫过每一个同学，语气轻缓的说道，“各位同学，你们相信天意吗？”
所有同学惊奇的发现，李波的言谈举止，细微的动作，咋就这么像王京海老师呢，可王老师明明说过，大家应该都要学习他，因为这才是自信。
“这段时间，我经常莫名其妙的头痛，晚上还经常做梦，梦里全都关于自己可怕的事情，我梦到高中没毕业就逃回了家，没有学历，没有技术，到处找工作到处碰壁，高不成低不就，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撞的头破血流。”
“我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父亲在我还没上小学就去世了，母亲怕给我找个后爸，会对我不好，只能一个人，靠那点微薄的工资，含辛茹苦的把我养大，可我都做了些什么，我因为找工作的不顺，三番五次的和母亲吵架，最后一气之下，远离家庭去遥远的城市打工，在梦里，我过的日子猪狗不如，风餐露宿，食不果腹“
“全tmd的因为我古怪性格，因为我的自卑心理作祟，我不苟言笑，不合群，像只缩头乌龟一样，把自己包裹在壳里，等我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同学们，我已经快四十了，我害怕，怕的要死，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我拼命狂奔，可总是走不到尽头，看不到光明，我大声哭，大声骂，大声笑，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所有的同学，都被李波这诡异的梦境所吓到，太可怕了，自己将来会不会像他这样，思考片刻，冷汗直流。
“从那次开始，我晚上都不敢闭眼，害怕再次进入那个可怕的梦境，渐渐的我睡眠不足，神情开始恍惚，同学们，你知道吗，后来，那些可怕的事情不再出现在我的梦境里，”李波停顿了下。
所有人都进入到他所描述的幻景，听到噩梦的消失，正在为李波高兴，突然，李波说出更可怕的事情。
“那些噩梦像刀刻一样，死死印在我的脑海，无论白天黑夜，吃饭睡觉，挥不去，抹不掉“所有人被这突然的转折，惊呆了，胆小的女生，吓得啊的一声，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捂住嘴巴，唯恐那些噩梦会找上自己。
“后来，我在遥远的城市收到母亲重病的消息，我马不停蹄的赶回家，却没见到母亲最后一面。”
“我看着静静躺着的母亲，苍白的脸，刀刻的皱纹，花白的乱发，佝偻的身躯，我大声的叫着妈，妈，妈，我来看你了，我错了，我不孝，在这个世界上，你唯一唯一的亲人，在你离开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刻，都不能陪在你的身边，让你孤零零的离开，我tmd的猪狗不如，狼心狗肺
那一晚，我不停的哭，不停的扇自己的嘴巴子，我絮絮叨叨的和妈说着话，说着小时候那场大雨，妈妈把年幼的我抱在怀里，回到家，妈已成了“落汤鸡”，我却滴水未沾，说着天下的母亲不爱吃肉的“坏毛病”，说着母亲为孩子考虑太多，躺在床上睡不着觉，翻来覆去的叹息声“
教室里再次出现了哭泣声，仿佛去世的是自己的妈妈，这些事情妈妈也都为自己做过。
“同学们，你们能了解吗，我才十八岁，脑子里被强加了这么多可怕的未来，试问谁又能受得了？但反过来，又一想，我才十八岁啊，还这么年轻，梦境毕竟是梦境，未来对于我来说，还在我的脚下，并没有开启，我为什么不能把握今朝，走出一个全新的未来，让tmd的噩梦滚一边去。”
“哗哗”整个教室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所有人眼含热泪，像看大明星一样看着李波。
一班的动静搞得有点大，吸引到其他班同学侧耳倾听，咋了，这是来了哪个国家领导人？
“同学们，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我告诉你们，这个确有其事，我刚弹奏的那曲《时间都去哪了》，就是我结合自己的梦境，迷迷茫茫之中写出来的。”
李波早已接受了梦中的一切，不管以后有没有这首曲子和人物，自己也不涉嫌侵权，自己90年代就创作出这首曲子，大佬，你们呢，2000年以后，找公道的人来评评理，到底是谁侵权谁？
今天晚上的狂轰乱炸太猛烈了，同学们小小的脑袋快要爆炸了，什么，李波自己写的歌，看来自己要有一个大明星做同学了。
“李波，我问你，你说歌曲是你自己写的，我我相信，你刚才的演讲太太精彩了，舌灿如花，口若悬河，”韩梅还淹没在李波的情境里没出来，对于母亲的话题，她是最有发言权的，去年她母亲突发疾病，差点离她而去，她也是这样哭的死去活来，她变得脆弱敏感，最听不得这种话题。
韩梅眼睛红肿，早已哭的稀里哗啦，当听到歌是李波自己写的，虽然震惊但还是选择相信，“不过，你的吉吉他是怎么学的，总该不是也在梦里学的吧，顺便强调一下，你的吉他弹的太棒了，是我有史以来见过的弹唱最好的，没有之一，包括电视上。”
“韩老师，注意自己的形象！”王京海看到韩梅哭的形象全无，话都说不连贯，有意提醒。
韩梅不满，回敬了王京海一眼，你也别说别人了，你先把自己的眼泪擦干净再说吧。
“谢谢韩老师的夸奖。”李波向韩梅行了个英式右手礼，韩梅老师俏脸刷的红了，心里小鹿乱撞，坏了，坏了，他才十八，自己都二十多了，哎呀，自己在想些什么，忍不住啐了自己一口。
不过，他这个动作还挺帅的吗！
“其实，吉他这个乐器，我早在一年级就开始学习，我在省城有个大表哥，他有一个二手吉他，当然，也是一个家庭条件好的同学不想玩了，转送给他的，后来大表哥工作繁忙，又把吉他转送给我，我记得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季，下着鹅毛大雪“没办法，李波只能瞎编乱造出一个励志少年的故事，来自圆其说，要不然咋办，说实话，自己就是在梦里学的，你能咋地，恐怕早已被关进精神病院。”
所有人只能再次被震惊。
什么，一年级开始学，有的同学掐指一算，少说也有十年了，寒窗苦练十年，才这个水平，一般嘛。
有的家庭条件稍好的男同学，学习不咋的，但观察某种气质倒是独具慧眼，学吉他好，又帅气又拉风，吸引漂亮女生的不二法门，改天说什么也让家里买一把，听到说练到这个水平，需要十年，立马打了退堂鼓，等自己练到十年，美女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现在的教室里充斥着两种声音，唏嘘感叹的，心情低落的。
突然，“哈哈哈”教室后面，有人莫名的笑出了声。
大家齐齐扭头看向后排，看到底是哪个不懂情调的破坏气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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