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市遇肖恪
街上，夜市喧嚣。
耿相忆不由得停下脚步，望着对面那个身穿黑色长款大衣的男人，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
对方从男装店走出来，就在他抬起头，往这边看过来的瞬间，一辆车从马路上驶过，遮挡了视线。
耿相忆的心一紧，想看清楚那人的相貌，又怕车子开过去之后，那人不见了，于是急得踮起脚尖张望，然而无果，只盼着那车子快点开过去。
几秒之后，车子终于开过去了。
耿相忆连忙扫视对街，目光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一个站定在街边的身影，依旧是穿着黑色长款大衣的那个男人。和周围行走的人群相比，他静静地站着，像是一个突兀的存在。
耿相忆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他也静静地正往对街这边看过来。两人四目相对。
橙黄色的灯光映照在他的脸庞上，照亮了他的模样。顿时，耿相忆的心咯噔了一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肖恪！
虽然已经有五年没见了，但是丝毫不妨碍耿相忆一下子就能认出他来。
耿相忆非常确定那人就是肖恪，立刻伸出手，冲他招手。他显然也看到了。此时旁边人行道的绿灯亮起，耿相忆想趁这时候，走到对街去。
然而，就是这个时候，忽然一个女人走到肖恪的身边。隔着一条大马路，而耿相忆却能清楚地看到女人的脸上洋溢着美好的笑容。接着，她伸出手，挽着肖恪的胳膊。
此时，肖恪终于不再看着耿相忆，而是把目光转向了那个女人。两人好像说了什么，就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耿相忆怔怔地站在原地，好像身体忽然僵住了一般，腿脚挪不出半步。肖恪和那女人的背影越走越远，最后淹没在熙熙攘攘的夜市中。
摩肩接踵的人群从身旁走过，耿相忆却觉得世界一下子安静了，只有她一个人，一丝寒意透入身体，冷冷飕飕的。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来。耿相忆回过神来，掏出手机接听。
“耿相忆，店老板有没有为难你？”宋禹问。
“没有！已经有人帮我们付钱了！”
“谁？”
“不知道！”
没聊几句，耿相忆便挂断电话，往车子走去。
街边一对情侣正在拌嘴吵架，女生因为生气，不理会男子，径直地走了出去。男子默默地跟了上去。
耿相忆坐上车，回到宋禹住的小区，把车子停好。
宋禹披了一件外套，从楼上下来。
“你这是要去哪？”
“肚子饿，下来吃点东西！”
宋禹见小区里的一间便利店还在营业，便拉着耿相忆到那便利店门口的凳子坐下，到店里买了两份咖喱鱼蛋和烤肠。
“吃点！”他把其中一份移到耿相忆面前。
耿相忆看了一眼，说：“我不饿，你都吃了吧！”
宋禹只好一个人吃两份，见她好像在想什么事，正想得入神，便在她的眼前打了一个响指，她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从刚才回来就魂不守舍的？”宋禹问。
“没什么！”耿相忆停顿了片刻，问，“你说，多年不见，是不是可以让原本熟悉的两个人，变得陌生？”
“可能吧！有时候即使两人整天面对面的相处，感情也会淡，就像有些情侣和夫妻，为什么走不到最后，还不是因为感情淡了。不是一路人，无论怎样，总会变得陌生的！”宋禹看向耿相忆，疑惑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么沉重的问题？”
耿相忆沉默了片刻，说：“我刚才看见肖恪了！”
“肖恪？”宋禹惊讶道，“他回来了？”
“嗯！”
“难怪你刚才出去那么久，原来是去和他叙旧了啊……”宋禹自顾自地说起来。
“我们没有叙旧，一句话都没有说。”
“为什么？”
“他和一个女人走了，我就没有追上去打招呼。”
“你没认错人吧？”
“没有！”耿相忆倒是希望自己认错人了，可是她当时看得如此清楚，认错谁，都不可能认错肖恪。肖恪转身走的那瞬间，就好像他们从不认识对方一样。
两人不由得想入一阵沉默。宋禹想了想，开口说：“耿相忆，老实说，你对肖恪，到底是怎么样一种情感？你总说，你们是搭档，是战友，可是真的只是这样吗？可能连你自己都没有发现，其实你一直都很在乎他。你是不是喜欢肖恪？或者说，这五年，你一直在等他回来，是吗？”
耿相忆用手撑着太阳穴，低着头，没有说话。宋禹见她这样，心里不是滋味，又说：“可这小子这五年来，从没想过联系你。这种人，你又何必惦记。你要是觉得难受的话，就哭一阵吧。”
见耿相忆还是不说话，宋禹一下子慌了：“你别不说话啊！有什么不开心，你说出来，或者哭出来。我保证不笑你！你知不知道，我最怕的就是你不说话了……”
突然，宋禹听到耿相忆的鼻子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低头往她瞄了一眼，只见她正闭着眼睛，原来是睡着了。
宋禹一愣，伸手戳了戳耿相忆，叫醒她。
耿相忆睁开惺忪的眼睛，抬起头来：“怎么了？”
“我刚才说了一大堆感人肺腑的话，你竟然睡着了？”
耿相忆深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嗯？你说了什么？”
宋禹气不打一处来：“好吧！没什么！”
耿相忆看了看腕表，已经快十二点了，猛地站起来，说：“都这么晚啦，我得赶紧回家。”
“我送你回去！”
“得了吧！我可不想陪你进警察局。”
宋禹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喝了酒。
耿相忆在路边拦了一下出租车，大概十分钟后，回到耿家。
耿相忆走进屋里，屋内黑漆漆的，没有开灯。这么晚了，耿母应该睡觉了。她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开了灯，疲惫地坐到客厅地沙发上。
耿母听见声响，从卧房里走出来。原来她还没睡着。
“阿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刚才在宋禹那待了一会儿！”
耿母见她一脸疲惫，也没再问什么，放她去洗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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