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质疑
如果人类知道自己才是世界的主宰，掌握着妖怪与神明命运的力量，他们是妖怪与神明的主人，而不是猎物与奴隶。
如果是那样的话，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神明与妖怪将会成为人类的玩物，如同人类现在的宠物一样。
囚禁祂们，抱着饲养宠物的心情和祂们玩耍，甚至祂们将会面临比猫狗还要凄惨的下场。
真岛文乃一想到那一幕幕惨无人道，不讲仁义道德的场面，她的脸色突然惨白下来。
那样的世界太恐怖了。
因为妖怪与神明并非人类。
从古至今，人类对于远远弱于他们的生物可不成手软过，更别说是如此特殊，如此让人想要把玩的妖怪与神明了。
真岛文乃沉思片刻之后，她开口到：“那将会是一个糟糕的世界。”
“一个糟糕的世界？或许吧。
但你知道远东神国吧。
现在的远东神国就没有神明与妖怪了。
即便是有，也一直隐藏在山林城市当中，从未现身在人类面前。
现在的远东神国就和我所说的世界有点相像。
妖怪与神明并非是国家的主宰，反而人类才是。
真岛，你不想让日本变成想远东神国那样的国家吗？”
真岛文乃喃喃道：“远东神国......”
当今世上最为强大的国家之一，在某些领域上，他的真名不可说，不可辱。
说者死，骂者亡。
这是一个恐怖的国度。
虽然没有神明与妖怪现身，但却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要恐怖。
如果西野学所说的真的会实现，那日本真的会像远东神国那样强大呢？
真岛文乃突然想起了小时候。
小时候的她从未想过自己长大后会成为保护国家的一名特殊人员。
那个时候的她更在意的是喜欢的少女漫画更新了没有，它的剧情接下来会如何发展。
是要走向he，还是走向be？
还是说是让人意想不到的te呢？
她非常的期待着。
长大后，虽然她的才能显露出来了，被家人哄着来到东京阴阳寮学习阴阳术。
但学生时代的她更在意的是她的偶像的日程。
偶像出周边了，她要买。
偶像开演唱会了，她要去追。
偶像拍电视剧了，她要去看。
偶像被骂了，她要帮偶像骂回去。
偶像恋爱了。
她对偶像的恋情也结束。
那时候的她意外的单纯天真，这也让同期的芦屋道藏，藤原千明他们一直在笑话着她。
真岛文乃心想：说到底，我为什么要为日本这么拼命啊？
明明我并不想学习阴阳术，不想成为公安九课的人，不想这么拼命，浪费掉自己的生命。
我想回去，躺在床上玩手机，看我的漫画，看我的电视剧，看我最喜欢的明星八卦。
我想拥有碌碌无为的人生。
我真的想为日本的崛起而奉献生命吗？
我没有这么伟大，我不想。
真岛文乃想到这里，不知为何，她握紧了双拳，神情冷漠，双眸里的光芒早已暗淡，看向海面的目光失了焦距。
她的视线被突然冒出来的泪水遮挡住，模糊不清了。
她回想起来了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我的战友啊，你们都死了。
而我还活着，还想着当一个逃兵，想着就这样放弃了。
我真很累了。
为什么你们要死，为什么你们就不能活着，我真的不想继续这样努力下去。
我真的很想放弃啊。
为什么你们就这么看好我，让我活下去，让我拼命的实现你们该实现的愿望啊。
我恨你们！
东野空默默的看着真岛文乃哭泣，他什么也没有做，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真岛文乃抽泣道：“西野学，我真的能相信你吗？”
东野空淡淡道：“我敢保证，不论是妖怪还是神明，都没有一个人比我更在意日本人民的未来。
我喜欢日本，喜欢人类。
人类虽然傻，但很有趣。”
红着眼眶的真岛文乃一副哭泣包模样，有点可爱。
“真的？”
东野空轻笑道：“这种事情我有必要说谎？”
真岛文乃抽鼻子，鼻音沉重：“那我就相信你一回吧。”
“是吗，那么是对我的考验结束了吗？这样的话，你们也该出来了吧。”
东野空说着看向了身后某处的集装箱。
真岛文乃一点也不惊讶，如果东野空连这点情况都察觉不到，她反而要质疑东野空的实力了。
她平静道：“西野学，其实你挺有趣的，没我想象中那么无聊。”
东野空看向的集装箱后走出了两人。
两人神情平淡的来到了东野空和真岛文乃的面前。
他们是芦屋道藏和土御门春虎。
东野空对此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就像真岛文乃藏了一手一样，东野空早早就在这附近埋下了无数分身，用来探查周围情况。
他老早就发现了芦屋道满和土御门春虎了。
只是没想着吭声罢了。
芦屋道藏说道：“我没想过西野学你会有想要帮助人类的这种想法。”
“现在你知道了。
而且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在东京战的时候，我还出手帮助了你们，虽然我也被白世打了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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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妖道社处事如何你们也知道。”
芦屋道藏点点头。
妖道社在这段时间内确实是安分守己，并且还通过花钱招妖怪进来，管理好东京境内的妖怪，没让他们到处惹是生非。
即使是8月15日那天东京混乱的时候，妖道社也在尽力帮助东京市民去避难所避难。
这段时间的东京，异常事件发生得非常少。
妖道社在这其中发挥了多大力气可想而知。
也正是因为芦屋道藏他们并不知道东野空之前有偷偷吞噬掉人类的事情，再加上东野空在东京战中一鸣惊人之后，他就一直在尽力维持东京和平。
这让芦屋道藏，真岛文乃，土御门春虎对他有所另眼看待。
因此真岛文乃才会想答应新井真理，和东野空见上一面。
这是一场试探。
土御门春虎皱眉道：“但谁知道事成之后你会不会反悔。”
东野空摇摇头道：“我知道我不是人类，让你们有戒心。
但是土御门，现在的人类一方有多弱还需要我说吗？
如果我不是真心想要帮助人类的话，我为什么要站在这里费尽心思的说服你们？
我老老实实去当白世或者天照的同伙不好吗？
为什么要还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和你们一起去做成功几率这么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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