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贫道卖艺不卖身
“敖璃你什么意思！”刚回到陈府坐定，阿莱塔斯就一把薅住敖璃的衣领大声质问。
抹一把脸上的龙涎，敖璃眯眼看着眼前放大的人脸，说：“帮你。”
“帮我？！你这算哪门子帮我？！你没看见伊丽莎白现在怎么个处境，你还说她是鬼，还让她继续呆在那个臭到发晕的院子里，呆在那个脏死人的笼子里，被人泼狗血，被人欺负......”
揪开领子上的手把人推开，敖璃道：“你冷静一点。我这是为了她好。”
“为她好？！”
“嗯。”当然，主要是为了你好。
“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哼。”敖璃哼哼，“你信不信，就算我现在证明了她不是妖魔鬼怪，刘家高高兴兴把她弄干净送出门，走不了三米远，就能被人一棒子敲晕卖到别的地方去。”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敖璃朝秦歆努努嘴，“你问阎王。”
阿莱塔斯看向他，秦歆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不要小看人心险恶。”敖璃一本正经教育起来，“你家伊丽莎白长那么好看，又人生地不熟的，很容易遇见坏人的。”
“哪有那么多坏人。”
敖璃：“阎王。”
秦歆：“地狱十八层，惯见世道人心。要请你去游览游览吗？”
“不不不，不用不用。”阿莱塔斯急忙摆手，虽然不知道这的地狱和西洋有什么不同，但哪儿的地狱都不是好去处，他才不要去“旅游”呢。
“或者，我可以护送她回西洋。”阿莱塔斯不死心。
敖璃挑眉，“那么请问，你以什么样的身份护送她？据我所知，你好像并没有隐身的本事。”
“我可以悄悄跟着她。”
“就你这智商，不出三天被当成跟踪狂打死。”
“啊！那怎么办？！”阿莱塔斯大叫。
“还听不听我的？”敖璃看着他，笑得十分鸡贼。
“水兄，我听，我都听你的。你叫我往西，我绝不往东。”阿莱塔斯指天誓日。
“哟，我又是你‘水兄’了？”
“你永远都是我兄弟！”
“这还差不多。”沉默了一会儿，见阿莱塔斯没有动静，问：“你还在这儿干什么？”
“啊？”
“还不快回去，小精卫一个人在刘府呢，别被人发现。”
“欸好好好。”说完一个闪身就消失了。
“你打算怎么做？”阿莱塔斯走后，秦歆问敖璃。
龙王爷藏得可真好，合作伙伴一个都不知道他的计划。
“山人，自有妙计。”浮尘一甩，敖璃语气很是欠扁。
秦歆嗤之以鼻。
“震鬼符。”秦歆突然问到，“你跟我要来打算干什么用？”
“嗯？我已经用啦。”
“用了？”
“对啊。给小精卫了。”
秦歆：“......”
秦歆的表情让敖璃突然觉出些味儿来，“她太弱了...神力还没恢复...我就怕她伤了跟炎帝不好交代......”
“不用解释。”秦歆端起茶抿了一口。
敖璃：“......”
刘府，祠堂
“哎~这些木牌牌都是干什么用的。”从陈府被敖璃赶回来的阿莱塔斯盘腿正托腮仔细研究案台上林立的灵牌。
“这叫灵位。”精卫给他科普到，“用来写死去的人名字的地方。”
“这些都是？”
“嗯。”
“这么多？！”
“世家大族嘛。一代一代传下来，这么多很正常。”
“噢，开眼界了。”阿莱塔斯点点头。
“嘘~有人来了。”精卫手指靠在嘴巴上示意他噤声。
渐近的脚步声传来，精卫和阿莱塔斯急忙装模做样的正襟危坐。
“二位道长，奴婢送宵夜来了。”刘家祠堂敞开的大门口，站着一个淡黄纱裙的丫鬟，手中提一个食盒。
宵夜？
“老爷说，二位道长守夜辛苦，特让做了点心送来，以慰君心。”
精卫慢悠悠睁开眼，颔首道：“多谢姑娘。”
门口丫鬟福身回礼，袅娜娜曳步走了进来。
轻轻放下食盒，丫鬟刚想伸手打开盒盖，却被精卫一把摁住。缓缓抬首，一双水眸正对上精卫似笑非笑的眼睛，“如此小事，就不劳烦姑娘了。”
“道长客气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说着还伸手想要打开食盒。
精卫轻笑，缓缓摇头道：“小道不才，却还是有几分看人的本事。我想，姑娘并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道长此言何意？”闻言丫鬟满脸通红，眼含羞愤。
“若你当真知道，就不该来。”
“奴婢不过是奉老爷的话来。”
“薄云纱。”精卫不想跟她再绕弯子，“哪家的丫鬟能穿的了这进贡之物？若我猜得不错，这应当是你生前的衣物吧。”
精卫再怎么说也曾是一个神力高强、见多识广的上神（在碰到敖璃之前）。认出薄云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从那丫鬟踏进来的那一刻，怀里敖璃临走前给她的锦囊就开始隐隐发烫。这要是再反应不过来，那她也可以不用混了。
听完这句话，丫鬟的眼睛瞬间冷了下来，转而变得凌厉，“好个道士，竟能看破，我当真是小瞧了你。”继而扯出一抹媚笑，“本想迷晕了你们，再挑一个下口。现在看来，两个都得死。”
“我很好奇。”精卫对她的话不以为意，反而问到，“这府里这么多人，你明知我们修道，又何必自投罗网？”
“哼。”丫鬟轻哼一声，“修道的人六根干净，自比那些个凡夫俗子可口不少。吃了这么久的臭肉，来了这么两个鲜嫩的小道长，怎么能错过呢？”
鲜嫩？阿莱塔斯想想自己铁块厚的皮肤。她也不怕把牙磕了。
此时精卫倒和阿莱塔斯想一块去了，觉得十分好笑。心里怎么想的，脸上不免也就露了出来几分，嘴角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丫鬟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但这笑容令她十分不爽，阴森森地看着精卫说：“小道长，你这么好看、又这么香，不如就从了我吧。”
从了她？这话可有歧义啊。精卫笑眯眯地回到：“不不不，贫道，卖艺不卖身。”
阿莱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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