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无以言表
帝都，皇宫金灵殿后殿，灵帝寝殿。
一脸疲倦的端木纯坐在紫檀椅上，看了看沉睡未醒的皇甫均，又瞧了瞧跪在锦榻前的鹿歇，心中不由得一阵烦躁。
慕容衍和罗毅拿着水族圣金水，忙碌了两日才终于将魇火灭了。金府周边近百里城区俱成了一片焦土。户部、工部正忙着安置伤员和流离失所的居民。
刑部在烧成灰烬的金府自是找不出一点证据，金月儿惨死一事也断了线索，虽然知晓这一切都是火族使的连环毒计，但仅凭魇火并不能把火族怎么样，到时他们只需一句“魇火被盗”便能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更别，此事即算上报到五行灵教，教主夏侯宪亦是偏袒火族的。
如此一来，这竟成了一桩悬案！只能等皇甫均醒来后再问问，看能不能发现其他线索。就目前来看，他们只能靠自己解决当前难题。还要提防夏侯宪或皇甫合抓住这个错处将皇甫均从灵帝之位上拉下来。
端木纯捏了捏眉心，颇为头疼。
本来事情已经够糟糕，偏生他的预感还成了事实。那日鹿歇赶回一号灵矿时，已经有一群厉害修士抢占了灵矿。鹿歇大怒，带着身后兵将与其奋战两个昼夜，却因对方据守着灵矿战力始终饱满，而鹿歇等人灵力枯竭，故此终是战败了。
此时，赤红着一双眼睛的鹿歇正跪在灵帝榻前请罪，一副无地自容的样子。
端木纯见他衣衫铠甲破烂，上面还沾着尘土鲜血，狼狈得很，无奈道：“鹿将军，事已至此，你现在跪在这里又有何用？”
鹿歇忍泪下拜道：“求院长大人给我指条明路。否则……我……我真是无颜再见陛下了。”
端木纯叹道：“鹿将军何必如此自轻。现下兵部正整顿军队加强帝都防卫，其他将军也镇守在各处灵矿，想来那群贼子不会轻易罢手。鹿将军当立即启程，去援助其他将军才是！”
鹿歇闻言重重点头。正色道：“多谢院长大人！我这就去！”转身匆忙而去，身影略有颤抖。
端木纯长叹一声。望着榻上的皇甫均，低喃道：“阿均啊阿均，你快些醒来吧……不然……我也不知道能替你撑多久……”
五行大陆必将战火四起，而火族如此隐秘行事，想来是暂时不欲将纷争带到仙界。只是五行大陆战局见了分晓后，仙界五行灵教教主尊位之争又将是一场祸乱……
※※※
成弱和白狐灵到了教学楼附近的那所食堂，寻了张桌子坐下。听这所食堂的肉食做得相当美味，学生们都极爱吃。
成弱正欲起身去拿饭菜，却被白狐灵拒绝了。
“我去，你坐着。”白狐灵吩咐道。
成弱一愣，笑道：“还是我去吧，白师兄。”她怕他瞧不见，食堂人又多，实在不便。
白狐灵定定道：“不，我去。你在这里等我，我可以的。”他的语气不容拒绝。
成弱只好笑着答应了。也是，她不该表现得这么明显，看来他并不喜欢旁人因他眼盲而多加照顾。
不消片刻，白狐灵便端着个托盘回来了。托盘上有四五个菜，两份饭，两份汤。成弱看着面前的四盘肉食，一盘青菜，笑得极开心。选对人一起吃饭，也是一件颇为愉悦的事情。
“白师兄，你要吃什么？我帮你夹到碗里。”成弱笑着道，完却突然顿了下，暗暗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又把他当作需要帮助的盲人了……
这回白狐灵却没有拒绝，轻笑一声，道：“好。我要三块糖醋排骨，两块魔猪蹄子，五块灵鸽肉，一块鱼，鱼要鱼尾，得蘸足汤汁。不吃青菜。”青菜本来就是给成弱拿的。
成弱哭笑不得，还真是他一向的风格。要求得十分详细，分毫不差。
“喏，都给白师兄夹好了。师兄快吃吧。”成弱笑道。自己也开心地吃了起来，嘴中啧啧称叹，这肉食果真美味非常。
“嗯。”白狐灵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忽而又道：“成弱，你快些吃。吃完了给我念一遍你的笔记。”他看不到书上的文字和老师写的重点，只能靠耳朵听。记忆再好，也不能全部记下。
“额？”成弱愣了下，随即苦笑道：“……行，白师兄，那我吃快点。”
白狐灵闻言笑了笑，又道：“成弱，你性子太好了。”
“啊？还好吧。”
“性子太好容易被人欺负的，以后若有恋人，性子须得泼辣些。”白狐灵边吃边道。
“哦。”成弱一脸苦涩道。她开始有点后悔了。白狐灵还真是……无以言表。但现在后悔也晚了，只能先这样了。
“白师兄，我开始念了啊，你注意听。”
成弱快快吃完饭，拿出书和笔记，清了清嗓子，打算把今上课的内容统统给白狐灵念一遍。可她刚念完一半，眼神一飘，却瞧见公仪墨和钟离怨正在不远处拿着托盘取饭菜。
这一惊非同可，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成弱迅速钻进了桌底。想着等公仪墨走远再出来。
“嗯？怎么不念了？成弱？”白狐灵一脸疑问，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低头道：“藏在桌底做什么？快出来！给我念书。”
成弱心翼翼地低声答：“等一下……白师兄，我等会再出来给你念。”
白狐灵更是不解，唤道：“成弱？成弱？！你……腿麻了吗？”
成弱郁闷到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突然，头顶响起一个略带嘲讽的声音：“成弱？这是怎么了？躲在桌底下好玩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呢？”是一脸讽笑的钟离怨。
事已至此，成弱也只好从桌底钻了出来，笑得有些尴尬。道：“是钟离公子啊，哦？还有公仪老师。来吃饭吗？”
白狐灵闻言，也起身道：“公仪老师好。这位公子好。”
钟离怨笑容带了三分讥讽，道：“对啊，不来吃饭难道是来捉奸吗？嗯对了，这位就是你那恋人？”
成弱还未开口，白狐灵便直接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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