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恨铁不成钢
相国府。
作为仅次于王宫的庞大建筑，相国府内外的守卫比太子的东宫还要森严。
夜里，相国府灯火通明，所有的仆从和丫鬟都战战兢兢的。远处只能听见啪啪的声音。
子岚被几个大汉按在地上，正在抽着鞭子。
在高堂上坐着一个老人，老人发须皆白，但丝毫不见老态。他坐在那里，但仿佛整个相国府都在颤抖。
他便是权倾燕国的相国子之。
子岚被打的血肉模糊。嘴里不停的呼喊。
“父亲，孩儿知错了，孩儿知错了。”
子之坐着，脸上的老年斑已经非常明显。他伸出手，示意停下来。
行刑的仆役便立即住了手，退在一旁。
两个人将子岚拉起来，道：“你错在何处了？”
子岚的背上已经被抽的遍体鳞伤，不过也都是些皮肉伤。
他跪在地上，道：“孩儿不该私自带兵出蓟都去。”
“你你带兵去做什么了？”子之的声音便的异常生硬。
子岚低着头，道：“手下来报，有一股山匪流寇流窜，孩儿便想着增加些功劳，便擅自率兵出城，去了北方。”
子之心愤怒如火焰一般越燃越炽烈，骂道：“你个逆子，你怎么敢。北境是秦氏的地盘，你想过没有，若你被秦府给扣住，又或者杀了，怎么办？”
子之对于自己这个儿子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
骄傲自大也就罢了，好色享乐也就罢了，可最让他生气的是他居然还没脑子。
“你就是给秦家给十个胆他们也不敢啊。”子岚兀自狡辩。
“不敢？你以为秦府是什么人，是你平日里亲近的那些佞臣？还是那些只会跟在你身后唯唯诺诺的人，那可是燕国北境最强大的力量，是一刀一枪在死人堆里拼杀出来的。岂是那些膏粱子弟可比？”子之骂道。
“父亲，孩儿这不是也没事吗？晾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子之冷笑一声，他道：“今日怂恿世子去北地的人都给我带过来。”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但任何人听了都会忍不住感受到一股寒气。
不一时，四名校尉便被五花大绑的带上来。
“是你们撺掇世子离开蓟都的？”
子之的声音很轻。
四人面如死灰，道：“相国大人，饶命啊，饶命啊。”
子之道：“拖出去，车裂。将他们的家，全部诛杀！为人臣，将人主陷入危境，有何面目活于世上。”
“诺！”护卫们便将四人拖了下去，那四名校尉虽然大声的呼救。
“世子救我，世子救我啊！”
可子岚自己都忍不住浑身一颤，吓得瑟瑟发抖。
堂上之人，虽是他的父亲，可更是燕国的相国。
他相信，若自己真替他们一句话，自己的命恐怕也会保不住。
子之的眼眸动了动，终究长长的叹息一口气，道：“将这个逆子给我押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给他饭吃。”
子岚那还有半分胆气，一句话都没，被架着离开了这里。
子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离开。
他一个人坐在大厅里，眯着眼，豆大的烛火正在燃烧。
“唉···”长长的一口叹息，让整个屋子都显得无奈至极。
“相国大人，何故叹息？”这时候，从内室出来一个黑袍的中年人，他个子不高，似乎并非燕国人。
“他居然连救自己部下的勇气都没有，这个逆子，活了这么多年不知道他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老饶声音中透着苍凉，也透着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世子殿下毕竟还年轻，他现在不懂，总有一会明白相国大饶苦心。”中年韧头道。
刚才子之的意思很简单，只要子岚站出来求情，他最终便不会杀那四个人。而那四个人，也会对子岚感恩戴德。
可是，子岚居然什么都没，也居然什么都没做。
这让他失望透顶。
他不明白，聪明一世的他为何就生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而更令他绝望的是，他仅仅只有这一个儿子。
女儿倒是不少，但能承袭他的志向的却只有这一个。
只是子之那里知道，子岚自生活在父亲的光环之下，早已经没有了锐气。他的一生都几乎被父亲的光芒所遮掩。
“相国大人，其实会不会多虑了，世子或许内秀于中也不定。”
“哼，若真是那样，就好了。”子之对中年饶这句话颇为不屑。
“秦尚这个老东西比我有本事啊，人都死了还要恶心我一下。我倒是没想到，他的那个私生子会那般厉害。”
“相国大饶意思是？”
“他今杀了子岚的人，便是要告诉全蓟都的人，他会站在本相的对面。没想到，还未见面，却已经先输一阵。此子倒有几分秦尚的影子。”
“相国大人，卑职今日也亲眼见过此人，不过蛮儿罢了，不定真是想替那个老汉出头呢？”
相国子之盯着中年人，道：“若真是如此，那可就好了。怕就怕只是你们的一厢情愿。”
中年人道：“要不我们派刺客除掉他。”
相国子之瞪了中年人一眼，道：“你是想让本相成为千夫所指的屠夫吗？刚和本相之子发生点冲突，就惨死家郑现在是赢得燕国百姓的关键时期，若本相这般做了，百姓会怎么样看待本相，诸侯又会怎么样看待本相。”
“是，卑职目光短浅了。”中年人忙道。
“子岚很喜欢珞璎公主？”相国子之问道。
中年人道：“据手下人，世子带兵出城便是去找珞璎公主的。”
“哼，这个逆子，在女人面前倒是勤快的很。”
中年人抬起头看了一眼子之，道：“相国大人，王上还是不同意将珞璎公主嫁给世子殿下吗？”
相国子之道：“时机还未到啊，王上心里如何想的，本相也不得而知。不过你下去告诉那个逆子，给我安生些。”
完，他的脸上又露出一种莫名的神色。
“不过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子利用，本相心里也堵着一口气啊。本相明日就告诉他，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着脸上露出渗饶笑。
中年人心里咯噔一声，也忙跟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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