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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惊闻


  

  他听见这一声时着实怔愣了下,须臾,眉宇间的神色都大变了。

  她细细地看,不是生气,更不是恼怒,而是一种近似于似笑非笑的状态。

  这下歇菜了,说错话了!湘宝登时管不住自己手脚,在太子胸前重重一推,自己脱身出来,手脚并用爬到床尾巴准备越过他溜下床去——

  书房的床榻并不甚宽大,故此她才一起身,他便曲起长腿,轻易将她拦住了。

  “我却不是不知道,阿宝心里这样想我。”

  太子的眼里仿佛有簇簇幽明的光点,他的身影在烛光映衬下更为巨大,野兽阴影般把她罩了个严严实实。

  他低头在自己身下看了看,歪着脑袋开始解裤带子,眼睛凝睇着她,“我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真男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阿宝看来是对我有误解,叫我十分伤怀。”

  他这是伤怀的人干的出的事儿么?!

  湘宝脸比红布还红,太子殿下没正形儿起来让她几乎招架不住,他身下的小太子生龙活虎,他竟就这般逼得她在角落里,叫她不得不看… …

  她彻底晕菜了,眼前天旋地转,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能羞得自己直接蒸发了。

  “不!您停手——!”湘宝扑向前按住了他的手,然而他的手那么灼热,她一碰到自己就慌神了,下意识要拿开,却被他反手用力地握住,大有要一路拖下去“验验货”的意思。

  太子蹙了眉,不解地道:“怎么了,面上这样红,是不是又烧了?”

  他一只手就能钳住她两只手,另外一只空着的恶意地来探她的脸颊,指尖却不往额头走,反倒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流连,点了点,乜着眸子笑了,“不是发烧,看来是有旁的什么症状。”

  她见他的手还要向下,也不敢确定是不是逗自己,嗷呜一声就说:“您只当我是个棒槌,是我走了眼儿,殿下…殿下雄风赫赫,宝刀未老… …!”

  他眯起了眼。

  “不是…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他的脸色简直要媲美锅底了,声气幽冷从唇齿间迸出,“你再说一遍。”

  湘宝惧怕地咽了咽口水,“… …龙腾虎跃?龙、龙马精神?”

  她忽然发现自己根本不精通怎么夸奖男人,何况是殿下的小太子,叫她怎么说得出口呢?已然是头晕脑胀了,词汇量更是有限,他再这么样咄咄逼着她,她真不知自己嘴里还要蹦出些什么奇怪的话。

  但她不能退缩,这是背水一战。

  湘宝挺了挺不算大的小胸脯,腰背一直,她要显摆自己有见识,还得褒奖殿下,吹嘘得他熨帖到云彩眼儿里,他就不找自己晦气了!

  “殿下各处都好,若不是底下有人存心编排您传播您不实的谣言,湘宝怎么也不会误会您不能人道不是?”

  她脑袋里打卦,翻来覆去地想,被他捂在他裆部以上的手已经出汗了,勉强笑得和融,“说什么天宦,这都是瞎掰扯呀——千万人里也出不来一个!”说到这里时还再瞄了眼小殿下,精气神儿确实很不错,她再三确认他当真不是天宦,自己这么说不曾伤到他的自尊心… … 

  太子看在眼里,湘宝沐浴在他温熙的目光之下,他轻启唇道:“依我说,阿宝仍是有些疑惑,不妨亲自试一试的好?这么的,今后你也不在心里瞧不上我,未免日后夫妻生活不称意,也叫阿宝安心。”

  她哆哆嗦嗦着唇瓣儿,两人的额上都有汗迹,只是情况大不相同。

  “什么夫妻生活,您的妻轮到天上去再轮几千几百番儿也轮不着我… …”湘宝嘀咕道,她的灵魂已经飞出这张床榻了,横是对不住来日的夫君呐,太子实在难缠的很,她全然不是他的对手。

  太子鼻尖上都是细密的汗,他抬袖擦了擦,克制得狠了,她怎么能想象他有多辛苦。

  “还是试一试为好。”他思忖着,幽幽地说。

  话毕,捉着她的手一路往下,布料的摩擦声清晰传入耳膜。

  湘宝“啊”的一声直接扑了过去,一举将太子殿下给扑倒了,终于避免碰触自己千不该万不该碰触的所在,只是“咚”的一声,太子的头竟是撞在床柱上——

  床帐震颤,他疼得呲起了牙齿。

  她后知后觉的,伏在他胸口呼呼喘气。

  依着太子以前的脾气,这样胆大妄为的宫女早拖出去打死不论,换了她他委实是委屈自己忍耐了下来,揉着额角坐起身,嘶了嘶,气闷地转过了身。

  “我… …”湘宝跪坐在太子身后,他好像不肯搭理她了,气质阴郁地自己揉着头。

  她又惊又怕,可是心渐渐沉淀下来,最后只剩下了心焦,心疼他撞着了… …

  她想拍拍他的肩膀,但伸不出手,无措地爬到了他眼前,两手扭着,“我不是成心的,哪里痛?我看看伤着没有,会不会撞坏脑子了呢?——会不会出血?!”

  太子咬了咬牙,是真有股钝痛,她委实不知轻重。

  不禁斜她一眼,她正枯着眉头盯住他,看着是真正的担心。

  “您生我的气了么… …”湘宝见太子不言语,愈发不安,一人做事一人当,她抽冷子蹦了起来,去掀帐幔,踅身说:“先请太医来瞧瞧罢!殿下的身体哪怕少一根头发丝儿都是底下人的错处,何况我这样没有轻重的。”

  脑袋是最经不得撞击的,他那么沉着脸,她不得不传太医去,让他眼不见为净。

  “我不在这儿碍您的眼。”

  太子忽然竖起眉头,他侧目警告,“你动一下试试。”

  请太医?旁的都好解释,唯有她弄伤他,连他也不能保她,何况这点小事就请太医,他没矜贵得那样。

  湘宝又挪回来,她做了好几次心理建设,终于摸上了他的头发,找了找,有个地方微微鼓起,肿了个小包。

  “很疼罢?”她期期艾艾的,不敢按,就用嘴小心翼翼呼了呼,想起小时候弟弟磕了碰了,她都是这么安慰他,就顺口童谣一样念道:“吹一吹,痛痛飞走啦~”

  他好笑地牵了牵唇角,白折腾一通,不然早睡了。

  湘宝就跪在太子身前,他眼前便是她纤瘦的腰,鼻端馨香,他张开双臂徐徐把她揽住了,声气嗡嗡然,“好了,早不痛了,我又不是个姑娘。”

  听见这么说,她放松了点,可是低头看见他环抱着自己的腰,面颊侧贴在自己心口,就僵硬起来,磕磕巴巴着保证,“不痛就好,我…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惹你生气… …”

  他若有若无地“嗯”了声,就在她以为他就这样坐着睡着了的时候,他的声音复响起来,“湘宝,今后都不能离开我。”

  她胸臆里再次升起莫名的惆怅,又感到受宠若惊,太子抱起她躺了回去,他闭着眼睛,梦呓似的道:“过阵子,我兴许要下一趟江南,便带湘宝一道去罢。江南好啊,鱼米之乡,桃红柳绿——”

  湘宝唔了声,心里却感觉到,太子真的逐渐把自己归拢进他的生活里去了。

  江南… …

  她不曾去过,他是想带自己长一长见识吧。

  好是好,可是太美好了,她害怕这样的好不能长久。他终究会腻烦的,她也不是个多么机灵圆滑的人,也并不独一无二,万一他有日厌倦了她,她一定不能接受。

  人为什么明知前途未卜,还执意走下去?飞蛾为什么一定要扑火呢。

  湘宝在心里叹息,不敢叫他察觉。她无意识揪住了他袖子的一角,握住,闭上眼睛慢慢在杂绪里睡着了。

  翌日,湘宝被一阵说话声吵醒。

  帐幔外只有小酒子与太子二人,太子兀自立在穿衣镜前,想是带着睡意,他微阖着眼,闲闲抻着袖襕,“你们张着神,目下既然查到了蛛丝马迹,就不要再次失手。”

  太子的耐性是有限度的,小酒子打起了精神,弓腰禀道:“您放心,此番定能把他们一网打尽。”他是心腹,耀武侯夫人生下的龙凤胎实乃流着皇室血脉,他一早便得知,为了逮住那对兄妹斩草除根,早前已撒开人手往全国各地搜寻去了,近日却有惊喜的发现。

  “既然不知死活来了京城,但凡活动起来,管饱不能消停的,”小酒子眼中划过冷光,垂首道:“横竖到那会子他们得露得底儿掉,殿下放心,这些杂事奴才必不叫您烦心。”手起刀落,任何威胁到皇位的人都不能留!

  自古上位者没有手上不沾人命的,死个把人不打紧,江山稳固方是正道。

  太子震了震袖,面色如常道:“记着,不要声张起来闹出多大动静。”

  “奴才省的。”小酒子笑起来,愈发呵下了腰。

  太子开了窗扇,夜雾还未散尽,廊下火光遥遥蒙昧。

  他略侧了身,未几,眼角淡漠地道:“找到谈瑾烨即刻处死,但需厚葬。至于谈语湘——”她的名字里嵌了个“湘”字,他垂下眼睑,“不要粗鲁,叫她去得体面些便罢。”

  湘宝掀开床帐的手猛地滞住,一股寒意走遍全身。

  “醒了?”太子的视线望了过来。

  他一步步走近她,眸光寸寸变得柔软,面若冠玉,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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