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转折的时候一定要先去上个厕所
“快点，我们必须在七点半以前赶到那座山上去。如果晚了就会发生特别糟糕的事件。”
在一片树林之中，江蓠急匆匆地赶路，一边说道。
步子飞快地居然接近草上飞的地步，也只有他有那么快的速度了吧，可是真的不把我当人类吗？我完全没有他那么凶残的能力啊，从各种方面来说都是。落在后面被他催了几次。
在后面气喘不停的我真的快崩溃了，心想他也是啊，抄袭别人草上飞的能力真的不要紧吗？他学习武功了吗？千万不要练武功来打破现在这诡异世界的平衡啊。
最重要的是，刚才我们不还在早餐摊贩面前优哉游哉地吃饭来着吗？
为什么一瞬间就变换了场景，为什么要从树林经过啊，为什么一下子就变得严肃和快动作起来，这真的是我的日常吗？这真的是吗？
请大家不要怀疑，这当然是我们的日常。
只是昨天和今天早上的我都还没能了解到江蓠是处于何种境地而已。
当他告诉我会长大人的话有什么深意之后，我才领悟到——「哦，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啊」。——那真是「坑爹」的程度！不得不让我有种陷入了不得剧情的感觉。
闲话不提，就像江蓠说的那样，如果我们不在七点半之前赶到那座山的话，事情就会变得很糟糕了，所以，虽然心里满腹抱怨，我还是不敢停歇下来。
会长大人已经说过，江蓠告知不可知人不可知之事。这一点，对于子不语这样神秘的学校来说无疑是一条重罪。没有力量的承担者知道不能知道的事情会引发多少事件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的事情的确不是像我这样的弱小者能知道的。就像商业的机密一样。
因为我很弱小，只要堵住我的口，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而且，我的影响力也不大，没有威胁力，也更容易控制。从犯罪方面来说，我也只能算是从犯。并不算重罪。
但江蓠不同，在他这样的位置上，知法犯法算是一条。地位越高，犯下的错误越大，影响力也越大。常说天子犯罪，影响的将会是一个国家。他这样的，重罪。无疑。
江蓠地位自然不低，就算是要定他的罪责，也需要大腕儿在场才行。比如在离家的时候，四大管家的会审。在学校嘛，自然要得教导主任或校长那样的程度呢。
而巧的是，校长一直不在学校，专管纪律的纪律委员也不在，他也就能一直嚣张（这学校分工比较明确，许多分工几乎没有相交点）。也是这样，江蓠到昨天为止，还是信心满满的程度呢。
但就在今天，是校长回来的日子。
会长大人一定会告诉校长江蓠的错误。到了那个时候就不好整了。
人往往会根据第一时间的印象来决定呢。
而我们目前要做的事情就是在会长大人之前赶到校长的面前去，扭转这错误。从根本上扭转这错误，不是掩饰，不是辩解，而是颠倒。
忽然，江蓠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后面的我。我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不前进了吗？现在还没有到目的地吧。”
我看了看四周，四周一片树林，还只是山脚的位置，据说校长是在半山腰的一座房子之中，为什么他停下来了呢？
“我看你这么累，叫你歇一歇而已。”
“还是赶时间要紧吧。不快点的话，被她抢先了的话，你就糟糕了吧。”
“糟糕？”
江蓠歪了歪脑袋，招手笑道。
“荀或啊，我不是告诉过你一件事情吗？面对那12个特殊会员和特殊的某些东西的时候要放机灵一点，不要被耍得团团转啊。”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啊。你还不明白吗？对于那些人，每一个人都不能放过哦。看来你还真是不理解呢。”
我心中一停。十二个人！——也就是说，江蓠你也包括在内？
他又说：“为什么要赶时间呢？”
“你说校长是个小气鬼，是个小心眼的家伙，对于第一印象很重要，如果是会长大人先去，他知道后大怒之下，说不定根本不会听我们的辩解。比她早就可以第一个冲到校长的面前去，如果建立在我们的观点上，说不定就是我们的胜利。”
“可事实上，谁会是那个样子啊。虽然人类很喜欢按照第一印象来考虑人，但第一印象也不是绝对的吧。如果按照我说的扭转方法，完全行得通吧，即便不是第一个到达。”
“啊……好像的确是这样呢。”
如果能行得通都能行得通的。仔细想想的话，他那个方法如果确实地能实现，的确和早晚没有区别。只不过，我思考的方式是建立在江蓠所说的——校长喜欢以第一印象定律。麻烦了呢，被骗了呢。
“那这样说……我一大早起来被你这么耍得团团转啊，浑身汗臭的，还在树林之中乱钻，浑身难受完全没有用啊。”
“是吗……那可未必。”江蓠嘴角一扯，笑得神秘。
“我只说你放机灵点，你就要打开自己的视野。”
如果真的只是被骗的话，也没有什么。因我不相信他这样做没有丝毫的目的！但他刚说的两句话，有深意。
“……你是什么意思？”
“真是个笨蛋啊，不管怎么说都说不清楚吗？那还是直接来好了。”
“荀或，你听着。根据你刚才的说辞，我们的计划。你终将会踏上我们这条路的。而这学校里的那些不能惹的人，你也或多或少地会招惹到。如果不好好观察的话，不仅守护不到自己，还会失去很多重要的东西。因为……我也不可能每次都在你的旁边不是？”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而且，有的事情是需要你自己去看和体会的，有人在旁边反而不好。”
像个大哥哥说话的语气。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感动。
他说的没错啊。
人不可能每次都有自己的兄弟陪着，有的时候一个人更好地处理。
像大哥哥，像领路人。
“我知道了。”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终将踏上这条路么……
“好吧，看你这么认真地听人说话……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事实上，这里就是终点了。”
说什么终点……周围完全没有房子啊。只有稀稀疏疏的树林。不过，话说回来，这里的树木并不浓郁啊，间隔距离挺远的，和刚才钻进来的时候只容许一两个人通过的小路完全不同。
“仔细观察呢？”
江蓠一只手抬起来，指了指树林深处，那些稀稀疏疏的树枝之中。
仔细观察什么的就会出来吗？你以为指着就会有什么不同吗？你以为这是低级游戏的设定还是我们见识到的那个可怕棋盘？
然而，我愣住了，应该说是惊呆了。
这是鬼打墙吗？还是怎么说……
前方几十米处出现了一座房屋，黑色的，和大图书馆差不多形状的房屋，完全的正方体状。没有门，没有窗，像一块黑色的巨大的岩石。
并没有图书馆大，只有一个普通教室的大小。
这座黑色的房屋在树林之中居然没有接触任何一棵树木，就像在树林之中突兀地生长出来的一样，和周遭完全不一致，也和教学楼综合楼的大气磅礴不同。完全的异类。
准确来说，这房屋或许不能称作房屋。
“那就是……”
“不要吃惊嘛，就像是图书馆的「异空间」一样存在着。它原本就在那里，只是很少有人看到而已。就像是你的猜测一样，一般人看到的这学校和我们看到的学校可是完全不同的哦，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当然，我也不能说我看到的学校就是真实的学校，因为从不同的人来看，即便是同一样东西也是不同呢。”
虽然吃惊，但我很快镇定下来。已经看过来了图书馆的异类，这异类也能接受吧。
理解过来了之后，我和他走到了那房屋的面前。
接近了，我才出奇地发现，这房屋果然还是能被称作房屋的。不知道是谁说的呢，房子（家）和不被成为房子的不同，是因为房子有门的存在。
这里居然还有……门的痕迹，一扇普通大小的门，黑色，因为颜色相同，远远地看区别不出来呢。
没有门锁，也不像是高科技的那种用瞳孔啊，指纹什么打开用的设置。没有应该打开的地方。
这……门根本没用啊。
我想起了图书馆。
“不会又要用代价来吧。觉得这里的设计不怎样啊。”
“你错了哦，这房间是只要看得见就能够进去哦。”
“这么好？”
“但是……有条件的。有些人在里面的时候才行。”
有些人存在……
“而那些人又有多少人想去主动会见呢？”
！？
考虑到江蓠今天的异常……就算是身为僵尸的他看来也有不喜欢甚至是讨厌的东西或人物呢。
想必，这是校长大人的行宫吧。
里面的人——可是掌握了这学校的人（还是妖怪？江蓠并没有说，或许他也不知道）啊。
果然还是有些可怕啊。敞开门来欢迎别人也没有多少人愿意进去和他见面的人。
“虽然的确没有早晚的不同，但比起别人来找你被动地接受，果然还是主动去找人比较好吧。走吧，进去吧。去见识一下那个伟大的人。然后，就会不同了。”
说着，江蓠推了我一下，我还没有反应过来。
耳边只听到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
“江蓠，你的动作还真是快。”
是会长大人！
她也来了？
江蓠不会有事吧。在那一刻我这么想到。
背后的推力袭上身体，我人立刻往前倾倒，还什么都没有看到，正要触碰到门，只觉得身体一晃，眼前一黑。
好像跌进了什么特殊的空间。什么都看不见了。
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的黑暗。连我自己都看不见。
虽然看不见东西，但我感觉得到，背后还有那扇门，背部的压迫感很大。
“喂，江蓠，江蓠……”
我转身叫喊。
没有人回答，像是声音消失了一样。
除开我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到。
也看不到。
伸出手来，只有冰冷的触感。铁质的感觉。
也对啊，如果这房屋是和图书馆一样的特性，而没有照明物质，根本看不见啊。
被困住了？
当我发现这结果的时候，我的心里慌乱了起来。
江蓠在外面，会长大人也出现了。
他们在干什么？
为什么还不进来？
外面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一次只能通过一个人的房间，和图书馆一样，可是照时间推算，他们也该进来吧，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江蓠虽说没有早晚的区别，为什么推了我进来。刚才我在树林之中奔跑真的完全没有作用吗？他不像是会做没有用的事情的人。难道又发生了其他的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同学……来了么？”冰冷的声音。从后面产生。
我一惊。
很冰冷，冰冷地冻结人的血液一般，让人不知该如何行动的声音。
而且，是稍微有点尖的，和男人沉重钝感的声音不同的……女人的声音。
身体僵硬了。
江蓠总喜欢说一半留一半。
自己去观察……思考。
光亮忽然产生了……我闭上了眼睛，同时迅速地转动身体，向后方。
过了一会儿，我张开了眼睛，光亮并不刺眼，很柔和，和早晨刚起来的那种熹微的白光差不多。
而面前，和我相距几米远处，站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
一个伟大的女人。
任谁看见都会觉得很不可思议的，伟大的女人。
是我的错觉吧，人类怎么可能有那种状态的伟大。对啊，一定是这样啊，她肯定是吃了乳牛果实超人系的能力者！用自己傲人的欧派来吸引别人的视线继而打倒别人，说不定还可以来个橡胶橡胶欧派飞弹！
“同学，你的亲人难道没有教过你不应该在女性面前想很失礼的事情吗？”
咦……
为什么、为什么被察觉到了？
难道刚才的我真的很失礼吗？
这、这到底……不可能啊，荀或不可能是只看着女性巨大欧派的猥琐男生啊，这绝对不对劲啊。
但马上我又想到了，这、这就是江蓠要我见面的伟大的人啊，这子不语的校长，也或许是创立了这学院的认识过我母亲的人（妖怪）。
她当然不简单。
“对不起，校长你好。”我急忙弓腰说道。
“对不起？如果道歉就有用，也不需要城管和警察了吧。同学！”
真的对不起。但我都说对不起，你还想怎么样啊。再怎么说，你也是校长吧，伟大的校长，子不语学校掌握一堆妖怪不管怎么说都是实力超群翻手覆手之间足以造成天地间巨大变化的校长啊，在你的眼里，我们这种小市民随便想想也没有错吧。啊？
“像你这样只懂得女人欧派的学生容易犯罪哦，作为警告，我还是要奉劝你。”
谁、谁只想到别人的欧派啊，是你有些高吧，我一转过身来视线刚好看到你的肩膀啊……当然会被那伟岸的存在给震惊了。你也应该有点被人震惊的觉悟吧。
不过既然都说了奉劝了，这是原谅我了吧？
果然是校长啊。
但果然和我想的有点不一样啊，司机大叔说话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们是互为好兄弟好基友的感情，难道不是那样吗？
这校长……是个女人啊！不是说女人很弱什么的，只是觉得相当意外，掌握了一堆妖怪和人类，具有偌大实力的是女性，还是这么惊人的女性。看来，天地间繁衍子民最先出现的不是亚当更可能是女娲啊。
话说，现在根本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我到底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啊。江蓠的事情才是重点啊，现在是要说那边的事情啊。
“虽然现在我提出来很抱歉……但校长大人……”
“同学。”
她打断了我。
我抬头看着她。
这一看，仿佛天地间颠倒倾覆一般，头脑一阵疼痛，或者说，除开她我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脚步居然不自主虚浮起来。我竟然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朝她前进。
啊……校长大人真是个美女啊。已经达到了倾国倾城的地步了吧。
黑色镜框的眼镜，虽然看起来只是平面镜，但兀自闪烁着吸引别人的死光。冰冷凌人的面孔，黑色干练的短发……一身职业装在她身上居然变得那么合适。好像这世界的职业装就是为她准备的。她那成熟丰满的身体也只能用不可方物来形容？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有了这样的感受，想要靠近她，想要接近她。明明我的内心是知道现在不应该这样，明明知道很怪，但还是要前进。
为什么，好怪。
像身体不受自己控制。
像被人指使着。
忽然，全身战栗起来，浑身酸痛。呼吸急促。
像是跑完了几十圈，要倒下了的姿态。
不。不是要倒下，而是正在倒下，当我惊讶地发现这点的时候……我已经快要接触到地面。那冰冷的，黑色的铁质的地面。
而我更加惊讶的是，我自身的变化几乎连我本身都不知。
砰……我还以为就要和地面来个拥吻。有人拉住了我，把我拉得站了起来。那人手掌冰冷，几乎没有人类的体温。
“主任，这位同学算是通过了考核吧？”
是江蓠。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进来了，还把我拉住了。
……考核？不是测试吗？向校长测试，让我成为该知道秘密的人，扭转根本的问题。
考核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听说过？
主任又是谁啊？她不是校长吗？
“通过考核！”
冰冷的，干瘪的声音。是刚才的女人发出的。
“想不到……真的给你通过了呢。江蓠，真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呢。”
会长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进来的，她也在。就在被叫做主任的女人身边。
而我已经完全懵了。
……话说，江蓠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会又被你给坑了吧。
“同学啊……江蓠可是救了你哦，你就感恩戴德的接下来吧。”会长大人微微地笑着。果然还是很漂亮很倾城呢。只是，在说什么啊，是汉语么，是人类语言么？救了我？这是什么意思啊……完全不明白啊，求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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