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小姐……”旁边的翠儿连忙想阻止舞阳继续说下去。
我笑着示意翠儿别紧张。她才松了口气。
“是吗？母后以后给你泡更好喝的好吗？”舞阳忙不迭地点着头。
“贺，能陪我出去走走吗？我有事想跟你商量的。”转过头对正在沉思的龙连贺说。
我注意到蔡茗的脸色一阵不自在，心里有些委屈，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是吗，好。”龙连贺站起来，没有注意到蔡茗的神色，直直就走出去。我来到蔡茗身边，握了握她的手，她眼里满是尴尬。我摇摇头，然后走出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一片密林中。林中的静谧让人心不知不觉在烦躁中安静下来。偶尔振翅起飞的鸟儿，倒让人一阵心惊。我看着前面高大的身影，心里满是愧疚。
冗长的沉默过后，我终于开口。
“贺，我想回去江南，到以前我和圆圆住过的那个小镇上。”
他停住，我站在他背后，听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什么时候？”听不出情绪的发问。
“明天吧。”我低头说着，心里袭来一阵苍凉。
“你明知道，你是知道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突然转过身，紧紧地抓住我的双肩，不停地摇晃，颤抖，失望，激动地发问。
看着他两眼变得通红。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承受太多了。”我几乎要哭了，泪水在眼里打着转。
“太多？我给的就是太多，是多余的。他已经不要你的，你怎么就这么固执。”他盯着我，每个字都如锋利的匕首，将我活生生地宰割。
“为什么他的伤害，他的无情，你都甘愿承受，可是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我，你说啊，说啊！”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我挣脱他，用手捂住耳朵。他的脸孔，碧影的脸孔在重叠在一起，不停地问着没有答案的为什么，让我头痛欲裂。
过了很久，他才从背后揽着我。
“对不起，蓝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只是，哎……”
那一声叹息如从千里之外传来，承载着说不清怜惜和无奈。
我轻轻推开他，抹干泪水。
“我身上已经没有任何的盘川了，我希望你能帮助我和舞阳到达江南，还有，婆婆和蔡茗就拜托你了。”
“舞阳，明天就跟母后去江南那里，好吗？”我看着有些困的舞阳，心里满是愧疚，如果她不是我的女儿，也许今天就不用跟着我奔波了。
“嗯，母后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不过，母后，我开始想碧浅了。”她抬起头来，看着我，眼里有些湿润。我只能摸摸她的脑袋，揽她入怀。
一早，我跟翠儿在收拾行李。蔡茗气冲冲地进来。
“蓝拉，你当我是什么人，说走就走！为什么昨天不说！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人？”
“蔡茗，你知道我当你是什么人的，难道不是吗？”我看着她美丽的双眸认真说。
她看着我，眼里的怒气渐渐消失了。重重地叹口气。
“算了，我跟你一起去江南吧。”说完，无奈地摊开手。我被她现代的动作逗乐了。
很久以前我就问她是不是现代的人，因为她的言行总轻易给我错觉，我们是同一时空来的人。可是她在听到我的话后，总表现一脸的疑惑，我也只能打消那个念头。
“蔡茗，你留下吧。你应该留下争取你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有舞阳陪我，我不会寂寞的。”
蔡茗的脸“刷”地红了起来。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别扭。
她第一眼看到龙连贺时，眼里的光彩，我深深刻在心里。蔡茗是个好女孩，应该得到幸福的。
“可是你身体不好，怎么能照顾自己？”
我摇摇头，“蔡茗，别再说了，你知道我决定了。”她抿着嘴唇，看着我，没再说话。
婆婆送我的时候，眼里看不到悲伤，也许眼前这个经历太多的离别，心里即使疼痛也不在容易表露出来了。我走向她，握紧她的双手。
“婆婆，对不起。”她笑笑，摇摇头，风中，轻扬的白发，刺痛了我的双眼。有时候，你明知道要珍惜，可是事情的发展根本就不在你设计的梦里，怎么办？除了哭着说没事，没有任何的办法。
龙连贺站得远远的，就这样远远地看着我们，我想跟他说声谢谢的，可是这次他还是没给我机会。当我刚想走向他的时候，他转身离去。蔡茗拉拉我，摇摇头。她眼里的意思我是懂的。
扶着舞阳上了马车，在马车启动的那一瞬，我终于淌下了泪水。
“母后，你哭了。”
“是啊，舞阳了，从现在起就别叫我母后了，因为现在我们不在皇宫里了，所以你就叫娘亲吧。”
舞阳扑进我怀里，点点头。
马车很快就出了京城，踏上了去江南的路。因为是龙连贺安排的人马，我相信他，一路上，我也就放心，在马车里有些昏昏欲睡。
傍晚的时候，看着窗外西落的斜阳，变得伤感。舞阳睡着了，躺在我怀里。我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心里飘到远方。
当初来到这里，入宫，为师，碧影，龙连贺，龙连冽，成为妃子，圆圆的死去，收养舞阳……全部的事情现在都如电影一节一节在我眼前重播。
圆圆，你说的话什么时候才能实现？我的幸福到底还要经历什么才能真正得到？
马车突然剧烈地摇晃了一下。我赶紧抱紧怀里的舞阳。刚想问车夫什么事情，就听到他大喝一声，“前面的是什么人？”
“将人留下！”低沉的回应。
我脑海里闪过无数电视上上演的土匪劫财劫色的场面，我心里凉了半截。
没怎么听到外面打斗是声音，突然一个黑影窜进来，我还没来得及惊喊，后背一阵疼痛，接着就是眼前一片黑暗。
不要伤害我的舞阳，失去知觉时，我心里牵挂的只有舞阳。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我有知觉，睁开眼睛的时候，强烈的光线，让我一阵不适。再次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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