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征战前夕
很快，司马朗乘坐的官船就到了十陵城设置在岸边的渡口了。
长安乃是历代君王的陪都，地方尊贵。但是所处的地方，离黄河有些距离。所以，司马朗要先在十陵下船，而后乘坐马车前往长安。
岸边，早已经接到消息的十陵太守，亲自到渡口迎接司马朗。
司马朗与太守寒暄了片刻，才乘坐上太守准备的马车，前往长安。
次日，队伍到达了长安城附近。
“此地山水秀美，历代君王陪都都于此，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马车上，司马朗抬头看着不远处的秀美景色，颇为赞叹。
随着队伍靠近长安城，这座尊贵的城池，也渐渐的映入了司马朗的目光中。
“不愧是大汉的东都啊。”司马朗再次赞叹道。
只见长安城城墙高大，远盛于兖州的大部分城池，比之陈留，虞城等中原大城都不遑多让。
再加上伟岸的城门楼，长安这个名字所带来的气势。盘龙卧虎之地啊。
山水秀美，地方尊贵，城池高大厚重。
司马朗身为秦枫帐下重臣，自然而然升起了一股想要据为己有的心思。
若太极岛顺利，不是五六年，就是十年，就能组建一支三四万人的水军，攻打沿岸，破松河城，而后迅速进入长安城。
这长安城乃是雍州腹地，恐怕守兵也不会太多，至多三五千人，防备防备叛乱百姓。
换而言之，攻破的可能性很大。就算是不能攻破，兵临长安实质意义上的都城下，是一件很涨己方士气，也很灭对方士气的事情。
城池下，长孙无忌带着些许随从，亲自来迎接司马朗。
他当然是猜不到，此刻司马朗的心里有什么样的念头。只见司马朗的队伍越来越近，他含笑上前。
司马朗也看到了长孙无忌，只是不识得此人是谁。但也很有礼貌的下了马车。
“可是伯达先生？”长孙无忌对着司马朗弯身一拜道。
“正是。”司马朗应了一声，随即笑问道：“不知先生是？”
“在下长孙无忌，乃李将军帐下臣，奉命前来迎接先生。”长孙无忌笑着自我介绍道。
“原来是长孙先生。”司马朗笑着抱拳道。
二人就在城门下寒暄了片刻，司马朗这才问道：“商船之事，事关重大，还请先生带我往见李将军，商议此事。”
长孙无忌顿时面有难色，司马朗心下一惊。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啊，恐怕是自恃强盛，根本不想商议航道的事情。
“哎，此事恐怕不好办啊。”片刻后，长孙无忌长叹了一口气道。
“河套广大，再加上杨奉与乌桓，南匈奴人结盟，战马多不可数。完全可以允许我们两家，一起与其交易，只要李将军先归还我之商队，战马。兖州就可以与雍州联合，前往河套贸易。为何不好办？”司马朗皱眉问道。
他在做这最后的努力，虽然兖州不惧开战，但并不想轻启战端。
“正如先生所言，此事合则两利。但奈何现在李将军抱恙，扣押兖州商船的郭汜将军认为扣押商船，缴获战马乃是功勋，不肯放人啊。”长孙无忌解释道。
连李世民抱恙都出来了，司马朗要是再看不明白，李世民是在拖延时间，根本没有共商大事的心，司马朗一头撞死算了。
不由面色一冷。
长孙无忌很快意识到了不妙，立刻道：“此事需从长计议。”说着，长孙无忌看了一下四周，见四周有不少百姓围在旁边，不由道：“此地不是商议的地方，还请先生入寒舍商议。”
心下已经知道了雍州的打算，也知道了李世民的不理智，司马朗其实可以拂袖而去了。
但是司马朗还想据理力争一下。秦枫为人不肯受半分委屈，那就只好他受点委屈了。
想着，司马朗举拳道：“理该如此。”
长孙无忌见司马朗态度转变，心下一松，立刻笑着弯身道：“先生请上马车。”
“嗯。”司马朗点了点头，上了马车。长孙无忌也翻身上马。
一行人，进了长安城。
片刻后，队伍在一座颇为气派的府邸外停了下来。府邸大门上挂着写着“长孙府”的匾额。
“先生请。”长孙无忌勒紧了马缰，转头对着马车上的司马朗道了一声，这才翻身下马。
司马朗点了点也，也下了马。
随即二人进了长孙府，一起来到了书房。
互相坐好后，没等长孙无忌开口。司马朗就道：“不知李将军的状况如何？”
“病重。若想见外客，恐怕得半月。”长孙无忌脸上露出了些许沉重，道。
司马朗心下一沉，要是长孙无忌说几日就可见外客，那司马朗觉得还有些希望，李世民可能是真的病了。但是半个月。
明显是在拖延啊，等半个月，消息到兖州又半个月。一个月时间就这么过了。
心中一沉，司马朗决定做最后一搏，道：“恕我冒昧，不知先生可认同以和为贵。”
“自然认同。”长孙无忌立刻知道司马朗要说什么，目光一闪，点头道。
“我家主公行事，向来乃是以宽和为主。有冰释前嫌之心，还请长孙先生告之李将军，先放了那些商船，而后两家共同商议与河套的贸易。”司马朗很诚恳道。
“李将军病重，就算是我想见，恐怕也难啊。先生可在长安城住上半月。等李将军安康，必定召见先生。”长孙无忌面露诚恳之色，举拳道。
当日若是秦枫放了徐荣，还算是有条件商议。
拖到如今，李世民却是连条件都不出，直接拒绝了。
自视甚大，敬酒不吃而吃罚酒。
二人智商都很高，又都善于观察。长孙无忌虽然诚恳，但满口都是推脱之言，司马朗岂能不知？
长孙无忌也是一样，见司马朗说话很有条理。心知瞒不住。
“既然如此，那我先返还兖州，等一月后，再来求见李将军。”话不投机半句多。司马朗已经放弃了，抬拳道。
长孙无忌当然出口挽留，但是任长孙无忌如何挽留，司马朗去意已决。
虽然李世民用拖字诀，但是扣押使臣这种事情还是做不出来的。长孙无忌虽然想挽留司马朗，但也知道不可能了。
不由起身道：“那我送送先生。”
“多谢。”司马朗也跟着起身道。
这场出使，雍州自恃强大，只想拖延。而兖州也自付有底牌，不打算求于人。合不来，散的快。
也是情理之中。
很快，司马朗就坐上马车，出了长安城。
马车上，司马朗神色惆怅。本想避免，最终却发现实在是避无可避啊。
站在城门前，目送司马朗离去的长孙无忌又是不同。他叹了一口气，看来拖延时间是不行了。
前线大军，最多也只是十天的准备时间。
当司马朗的马车完全消失在了视线中的时候，长孙无忌再次跨上了马车，来到了将军府。
府中，李世民坐在书房上，精神奕奕。
见长孙无忌进来，眼眸一亮，问道：“如何了？”
“那司马朗观察入微，言谈间颇有主见。留不住。”长孙无忌叹了一口气道。
“刚来就走了？”李世民眉头深锁道。
按照道理，现在主动权应该是握在雍州手中。航道非要经过雍州，才能进入河套。
要是战争一起，秦枫就别想与河套杨奉贸易了。
雍州占据上风，势力强大。可以死死的吃住兖州。
换而言之，司马朗就算是明知是拖字诀，也应该等上十天半个月，与他见上一面，然后黯然离开才是。
而现在司马朗却是刚来就走了。这其中肯定有古怪。
不过有古怪算什么。除了兴兵还能有什么？
李世民冷笑了一声，抬头对长孙无忌道：“加紧往孟津港运送粮食，准备御敌。”
“诺。”长孙无忌弯身应诺了一声，缓缓退走。
“上一次，徐荣领兵攻打琉城。败阵而被俘。这一次换做我守城。不知道你能否仅凭帐下乌合之众，胜我的二万精兵？”李世民面朝兖州，面露冷笑道。
…………
陈留城，大将军府，书房内。
秦枫身着一身便服，腰间挂着佩剑，跪坐在主位上。神色有些一些难看，眼中寒芒闪闪。
这全是因为案上的一卷竹简。
这是田豫命人快马传递来的消息，官渡港李的消息。
练兵秣马，准备各种守城器械。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使得局势骤然紧张了起来。
仅凭这句话，秦枫就敢断定司马朗此去会空手而回。自恃强盛，已经开始考虑防御了。
既然战争已经不可避免，那就要做一次狠的。
“找张平过来。”目中寒芒一闪，秦枫朝着门外喊道。
“诺。”门外护卫一声应诺，迅速的走了下去。
不久后，穿着正服，一脸急促的张平走了进来。
“主公。”进门后，张平对着秦枫一拜道。
“已经打造出多少把连弩了？”看了眼张平，秦枫问道。
“在铁匠日夜打造下，目前已经打造出了五千三百二十五把。”张平对于连弩的产量了如指掌，闻言立刻道。
五千把，与田豫水军六千人有些差距。秦枫心下有些遗憾，但事到如今，增加战力要紧。
田豫乃是奉命杀入雍州腹地，若是被围。也好靠清代连发强弩杀出重围。
“准备出五千把，押运去水军校尉田豫。”思量了片刻，秦枫对张平道。
“诺。”张平应命道，随即，对着秦枫一拜，迅速的走了出去。
走的很急促。这是秦枫第一次下令军队大规模装备连发强弩，就算是张平也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考虑到田豫的水军已经训练了不下一年，战斗力不俗。若是野战，这五千把连发强弩完全可以干掉李世民的两万兵马。
再靠着轮船的威力，随时可以杀入雍州黄河上游一带的所有城池。
秦枫不由彻底的安下了心来。
就在这时，有护卫来报道：“主公，司马大人回来了。”
“快请进来。”秦枫抬手道。
司马朗回到陈留城以后，就有派人赶回来禀报行程。不久前，秦枫还听田豫派人回来禀报，说是司马朗在石口寨登岸。
所以秦枫并不觉得惊异。
“诺。”护卫应了一声，迅速的走了出去。片刻后，司马朗走了进来。
司马朗穿着一身正服，神色还算如常。
“主公，属下有负所托。”进入书房后，司马朗就对着秦枫深深的一拜道。
“此行不过是做最后的努力罢了。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都不是伯达的责任。”秦枫安慰了一句道。
随即，秦枫又问道：“李世民是怎么说的？”
“属下连李世民的面都没见到，只是与长孙无忌谈论了几句。”司马朗摇了摇头道，随即，又把与长孙无忌的谈话内容与秦枫说了一遍。
包括长孙无忌可能是拖延时间。雍州自恃强大，要想独吞航道的猜测。
“长孙无忌？当真是李世民不成！”秦枫脸色一变，只是很快又是恢复了平常，冷声道：“就算你是千古一帝，也休想让我认输。”
“伯达的猜测，与事实不谋而合啊。”咬了咬牙，秦枫终究叹了一口气，道。随即，把案上的竹简递给了司马朗。
“喔？”司马朗惊异了一下。上前一步，接过了秦枫递过来的竹简。
“自恃强盛，不惧战争。”看完后，司马朗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道。
“是啊，看不起我们的田豫能够突破孟津港，雍北，攻打雍州腹地，更加看不起我们的水军能够突破雍州的河防。攻入雍州腹地。”秦枫微微一笑道。
“那主公打算如何应付？”见秦枫自信满满，司马朗心中一动，恐怕不是简单的让田豫出击了事了。
“既然李在孟津港设防，那表示雍州上下都猜测若是我进兵。肯定是出虎牢关派兵攻打孟津港，没人会认为我会突破河防。如此，正好可以利用。我打算命令徐庶率部进驻虎牢关，与徐晃联合。作势攻打孟津港，与此同时，田豫不动声色从石口寨出发，走水路，突破河防，袭击雍州。”秦枫笑了笑道。
说着，秦枫顿了顿，又道：“只是具体事宜，还需与元直商议一番。”
这件事情，还是秦枫脑中的初步想法。
没有找徐庶商议过。官渡港岸北的固城的外城墙，早已经被督造出来了，现在徐庶的军队，就驻扎在官渡港附近。
“主公英明。”司马朗开口赞道。
司马朗也懂军事，而且颇有研究。认为秦枫这种策略没错。既然雍州先入为主，认为秦枫只可能从陆路攻打孟津港。
自然是要利用一番的。
随即，秦枫召见了徐庶。与司马朗一样，徐庶也很赞同。
现在徐庶乃是武将，只管打仗。至于是怎么与雍州交恶，徐庶没有过问。
君臣三人商议了片刻后，徐庶起身返回军营聚敛兵将了。
征讨雍州已经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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