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半桶水的解释
“林老头说的没错啊大人。还有这弯弯的扣子这么薄，要是在战场上不小心大力一扣不就得折断了吗？”
“是啊是啊大人啊，还有这个储箭槽，这么小能存放多少弓箭，你这可难为我们了。”
“可不是嘛...”
.....
其余的铁匠见得秦枫沉默，顿时齐齐的味道了后者身边，七嘴八舌的唠叨了起来。
这群铁匠技艺精湛，同时对于弓弩刀剑的打造都有着独特的见解。但是却有一些人不喑世事。所以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了。
“停停停，让我讲！”秦枫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却不想泼灭铁匠们的热情，只好急忙抬起了双手，大声道。
环顾了四周，见得逐渐息声的众多白发苍苍老铁匠，秦枫咳了咳，接着道：“你们应该听说过局部淬火吧？将铁块局部淬火后，划定模具，然后覆土煅烧，包钢，夹钢，减少铁块里面的木炭成分，这样制造出来的弓弩弹道，环扣就能变得耐用了。”
秦枫念白的正是后世威名赫赫的唐刀制作方式，而连弩制作所引用的工艺本就与唐刀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等等，大人。局部淬火我们倒是知道，但后面那什么钢来着我们闻所未闻啊。大人，可否为我们解释一二？”秦枫一说完，那个最年长的林铁匠便按耐不住性子，疑惑道。论辈分林铁匠最高，论技术林铁匠也最牛。所以在林铁匠质疑声一出后，四周立刻又响起了杂七杂八的附和声。
见此，林铁匠很满意，拿着手中的草图，眼巴巴得看着秦枫。
看着林铁匠渴求的目光，以及周围咂舌难以平息的众多老铁匠，秦枫苦笑一声。后世只是身为三流城市小公司的普通职员，他哪里知道这些高大上专业术语的具体做法啊，至于知道的这些含义还不都是在逛兵器论坛上偶然吹牛逼时候瞥见的。论技术，林铁匠他们才是专家，而自己只是个门外汉。这还怎么解释？
不过，秦枫知道一定得想法子证明出清代连发强弩能够制作的可行性，否则这群老铁匠必定会散失满腔的热情。技术高的人往往比较执着，但也不会愿意去做无用功。
思虑了一下，秦枫不由道：“火焰众所周知分为了烈火，文火。而锻造时候，大多使用烈火，因为烈火才能使钢铁融化，然而用烈火锻造出来的刀剑弓弩一般都是过于坚硬。所谓过刚易折，使用次数多了，产热就会可能直接折断。所以我们要降低火的烈性，并且提高钢铁的耐热性，韧性。”
“可是火焰不都是一样的火吗，还怎么降低烈性？老头子活了这么久了就只见过红彤彤的火焰，可没见过啥蓝色，绿色的。还有所有的钢铁不也一样只有一种吗，火烧久了就都化了。”林铁匠皱眉道。
林铁匠的疑惑，正在秦枫的意料之中。随后心中琢磨一番，笑着道：“这时候就需要覆土煅烧技术了。倘若把钢铁包在泥土里面煅烧，多耗费些时间吸收到了一样的热量，那灼烧时受到的火焰不就变得温和许多了嘛。还有铁块为什么有的硬些，有的软，就是由于里面含有的木料数量不相同，这时候我们就可以用烈火煅烧融化添加或者去除。”
“如果煅烧出来的弓弩弹道隔层与环扣是外部坚硬，内地柔软，中间坚韧。这样的钢铁，你认为还会由于瞬间产热而直接消融或是过刚易折嘛？”
“若是真如大人所说，这锻造出来的钢铁受热易软化和过刚易折的问题倒是解决了。”林铁匠闻言陷入了沉思，但随即有猛然摇头道：“不可能啊，这煅烧钢铁怎么可能外部坚硬，中间坚韧，内地柔软呢？”
“对啊，对啊，我们煅烧钢铁不都是烈火煅烧融化后冷却打造成型，基本上是内外一个硬度啊。”林铁匠的话立刻引起了四周铁匠们的共鸣，他们齐齐抗议道。
“刚才只说了覆土煅烧，现在就需要包钢和夹钢技术了。顾名思义便是镶嵌，仔细想想，上面我们得到了软硬不同的钢铁，如果包钢就是把一整块钢将一块钢“包”在中间，一侧露出被包的钢，即在外侧上露出硬度较高的钢材，而里侧则是一整块硬度低、韧性好的钢材。而夹钢就是，额....就好像汉堡包一样，两侧是硬度低、韧性好的钢材，中间夹一块高硬度的钢材，其周边全部显露。做到了这些，那是不是就可以达到要求了？”秦枫搜刮着脑海中的点滴回忆，无奈道。
“包钢？包钢？就是把钢包起来，夹钢就是把钢夹起来？”林铁匠闻言，喃喃自语了几句，随即眼前一亮，道。
“对，对。就是这样。”见得林铁匠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秦枫不由得激动地点头应道。
“但是这钢要怎么包？怎么夹？”但是林铁匠的灵感似乎只有那么一点，随即他又摇了摇头，满脸疑惑道，“还有什么是汉堡包。。小的好奇。”
“咳咳，汉堡包只就是里面夹着东西吃的玩意而已，这个不用管。至于钢要怎么包，怎么夹还得麻烦各位研制了，这些方法我也只是听人说起的，听说是来自遥远西域那边的锻造技术。”猝不及防的一句好奇，害得秦枫咳嗽个不停，接着好些了才有些无奈的摆手道。
自己知道的都已经告诉这群老铁匠了，再进去就是专业技术了，秦枫这个半桶水，可是一窍不通。只能托词是道听途说了。
没想到林铁匠听完之后却是眼前一亮，迫不及待问道：“有成品？”
“没有。”秦枫很干脆的摇了摇头，林铁匠立刻垂头丧气了起来，这要是有成品，他们研究起来必定会轻松许多，但可惜没有。
“呵呵，别灰心，你们只要沉下心来研究就行了，我相信凭借各位的技术，一定能够把这连弩研制出来的。”秦枫见得林铁匠泄气，不由打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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