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割须断袍 蜕变
中计了！
秦枫脸色一白，差点跌落马下。陈宫如此疑兵之计，虚虚实实竟然被识破了？！
“主公，你先走。我来殿后。”亲兵头子典韦举着两柄大戟，站了出来。
“勿要恋战。”秦枫点了点头，知道现在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拔马就往来路疯狂逃去。
“给我追追！别让曹阿瞒给逃了！”见得秦枫远去的身影，吕布画戟轻挥，对着身后西凉军卒喊道。
数不尽的西凉士卒闻风而动，一波接着一波的朝着秦枫方向追去。
“为了主公！为了亲卫的荣耀！挡住他们！”见状，典韦怒吼一声，提着双戟第一个冲入了奔跑而来的西凉士卒，一戟一个，大杀四方。
“杀啊！为了主公！”秦枫的亲卫是些军中优胜者挑选出来的，个个长得虎背熊腰，基本都能以一挡五。
望着绵绵不绝的西凉士卒，人数处于劣势的亲卫丝毫不惧，如同猛虎一般汇聚成一把尖刀直插入了西凉士卒的心脏，后者冲锋的速度不由得停滞了下来。
“杀光他们！”吕布瞥了一眼视死如归的曹军，语气不带怜悯的淡淡道“剩下的跟我去杀了那曹阿瞒！走！”
“是！”
吕布提起赤兔马，不再停留，如乘风般飞奔出去，身后的士卒紧紧跟随。
……
跑啊跑啊，秦枫不清楚马儿到底奔跑了多久，他只感觉到了双腿间早已磨得红肿不堪。
回想起酸枣联盟时候的意气风发，与现在相比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种逃跑生活才没过两个月居然再次降临到了自己身上，而且两次的始作俑者还都是那吕布！
难道吕布是我今世的克星？秦枫摇了摇头，拒绝接受这个现实，如果我连吕布这个莽夫都过不了，以后还怎么消灭各大诸侯。
休息了大概一刻钟，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大叫:“穿红袍的是曹操！在那快追！”
秦枫一惊，急忙脱下红袍，提马就走。胯下爪黄飞电健步如飞，一溜烟就跑出了几百米。
说出来还是得感谢公孙瓒，爪黄飞电正是他上次送来的一千匹骏马之一。也只有如此宝马，才可能在逃跑了这么久还能体力充沛。可能是因果循环了，上次意外救了公孙瓒一命，这次换他间接地救了秦枫一命。
“长髯者是曹操！”马儿奔驰，身后大叫声再度传来，秦枫惊慌，连忙抽出佩刀，执起长髯一刀斩断。
“短髯者是曹操！”
“还没完没了了！”秦枫气愤不已，没想到会体验到了一把前世曹操赫赫有名的悲情史割须断袍！而且还比历史上整整提前了二十年！
罢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大爷忍了，随即秦枫扯起旗角包颈而逃。
……
陈留，己吾城。
距离秦枫狼狈逃回城中已经过去了三日，这三日来，陆陆续续有着战败的曹兵灰头灰脸的归来。
黄昏夕阳倾斜于天际，摇摇欲坠，暗红色的天空如同秦枫的心情一般死气沉沉。
站于高高城墙上，眺望着远方，在这一刻秦枫有着浓浓的挫败感。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熟知历史，铁定能把其他诸侯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没想到区区吕布董卓就让得自己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这以后还如何能争霸天下。
“主公。归来的士卒汇报说军师战死了…”身后曹仁忽然轻声说道。
什么！陈宫死了？自己辛苦找来的军师居然战死了？！
“不可能！都他妈胡说，嗯啊啊啊啊！”秦枫抽出了佩剑，气恼不已地挥砍向石壁。
碰。
用尽了力气，剑刃巨大的反弹力传来，秦枫一脚没站稳，狼狈倒地。顿时散发披脸，其干脆坐在了地上，低下头颅，神情一下子衰颓了下来。
“主公！哎！”见得秦枫凄惨的模样，曹仁轻叹一声，不忍直视的把头偏到了一旁。
嗯？忽然，感觉有人在拉自己的手臂，曹仁急忙抬起头，见是夏侯惇，先是脸色一喜，随后察觉了异样惊呼道：“元让，你的左眼？”
夏侯惇摆了摆手，叹息了一声：“西凉军太狡猾，挖了隧道夜间袭营。突围之间，没注意被那敌将曹性射中。父精母血，不可弃也!左眼已被我吞了。只是可惜了营中那一千将士，逃回来的恐怕不足两百了。”
“哎！”曹仁再次叹息了一声，沉默了下来。
夏侯惇转过头，呆呆望着狼狈在地的秦枫，也不再言语，这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次难以接受的惨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逐渐昏暗了下来，原本静悄悄的高墙之上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曹仁，夏侯惇转过头，只见两名文士打扮的身影缓缓走来，其中一人清秀通雅，为人伟美，颇有一股英气；另一人身长八尺，留着一部整齐漂亮的络腮胡子，眼珠转动间，流漏出了点点精明目光。
虽不清楚对方是谁，可这一副士人打扮的模样，还是引起了曹仁的尊重，拘谨问道：“先生这是？”
向曹仁摇了摇头，那英气文士径直地朝着秦枫走了去，开口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孟德公何以至此？”
“你是？”秦枫抬起了头，有气无力道。
其实秦枫已经差不多想通了，是他过去太轻敌，太骄傲了。就因为多收了几个武将，几个谋士，就敢明知历史上有着董卓埋伏曹操惨败，还没有去拒绝陈宫的建议，挥师东进。骄兵必败啊！是他害了陈宫！
“在下颍川荀彧，表字文若。”那英气男子微弯了下身，拱手道。
“在下东阿程昱，表字仲德。”另一名高大男子见状摇了摇头，也站了出来道。
“让两位见笑了，曹某刚打了个不算好的战役，过来反省一下。”听得两人介绍，秦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爽朗一笑，尽扫阴霾，“是曹某不够慎重了，可惜了我的军师。”
“孟德公心忠汉室，天下诸侯为利四散之时，唯有孟德公率兵追击，想迎回天子。如此大义，文若敬佩。”听完，荀彧摇了摇头。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呐！”秦枫摆了摆手，抬起了头悲叹道。
“孟德公有情有义，我二人此次是前来投奔的。如蒙不弃，愿舍命相随。”荀彧与程昱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拱手鞠躬齐声道。
“多谢两位抬举，曹某不才。若有二位相助，定能中兴汉室！”
“主公！”
“主公！”
夕阳最终下山了，高墙上漆黑一片。火把照耀，五道人影晃动，商谈声不曾停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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