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次失败的跳跃?
“黑暗，才是一切的归宿，死亡，才是一切的终点，你们今日可以击败我，但还有千千万万个我，会站起来，毁灭你们……”
云仙落背着手，很认真的问花婉柔：“死灵法师都是些这么啰嗦的家伙吗？”
“大部分都是。”花婉柔回答得同样认真。
“啊，伟大的黑暗君主啊，啊，伟大的……啊。”
郭萌萌冲了上去，狠狠的用猎刀教他做人：“有完没完，快点给我死。”
死灵法师很配和的倒下，依旧保持着伸手朝天的姿势，以此来证明他的信仰是多么‘虔诚’。
哗哗哗，花婉柔升了三级。
哗哗，郭萌萌升了两级。
云仙落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突然有种抱头痛哭的冲动。
为嘛他一级都升不了，这个坑爹的悟性。
郭萌萌十七级，依旧最高，花婉柔已经高达五级，追到他后面。
“开箱子，”云仙落搓着手，就要上去：“金币，金币。”
他好久都没有这么兴奋，看着大宝箱，散发无尽金光，心肝宝贝。
“他怎么变成这样？”花婉柔很奇怪的看着云仙落，在她心中，对方应该一直都非常淡然才对。
“每一个金币，都是一个团队成员复活的希望，为了救你，他天天啃馒头，包子都舍不得吃。还有，他的装备，都舍不得换，拿命去冒险……”
郭萌萌说得泪眼朦胧，梨花带雨。
花婉柔感觉眼前模糊，眼泪抑制不住，于是悄悄低头，将它抹去。
“咦，你们两个怎么了？”云仙落回头，看到两个同伴雾雨朦胧的模样，犹如娇花般怜人。
“哦哦哦，我知道了，你们一定也在猜箱子里有什么对不对？”他做了个鬼脸：“我打赌有一个金币。”
这副本如此容易，他已经不抱着会出好东西的希望。
“我来，”花婉柔上前，很凶的瞪了他一眼：“摸着像是书？”
“这种副本，怎么可能出……技能书。”
他大张着嘴巴，看到花婉柔得意洋洋的抽出一本浑身金光四射的技能书。
“这不科学。”郭萌萌也呆住，不是因为技能书，而是因为技能书上的金光。
专家级以上的技能书，才会冒金光。
野外出的技能书，或许几十万本里可能会有一本。
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运气这么好，打个低级本出过这种技能书。
“神圣惩击（专家），”花婉柔得意洋洋，皓腕一挥，立即就学了。
……
“你们两个怎么了？无精打采的。”花婉柔一身蓝色装备，将苗条的身材玲珑有致的凸显出来，头顶上一个小小的红色桂冠，配合她手上金色的信仰之书，比郭萌萌都看起来更高级。
“没什么，我们去找个副本吧。”云仙落已经习惯了，三天，他们打了七次副本，牧师技能书出了八本，花婉柔的全套装备都凑齐全，还全都是蓝色，不带重样。
这种气运，不愧是天定神女。
“我们要到了，”突然，云仙落说出这句话。
楞了一下，她们才反应过来，经过良久的航行，终于要到达第一恒星系。
“下线。”三个人同时消失在副本门口。
……
漆黑的宇宙夹层，不时有光怪陆离的景象闪过，也许寓意着一些东西，也或许什么都不代表。
战争堡垒的大厅里，三人紧紧盯着屏幕，其他成员全都缩回须弥芥子空间。
“我们要出去了。”花婉柔轻声说道。
“不知会到哪里？”云仙落也开口，空间跳跃精确性非常低。
“有了这个大家伙，哪里都可以去。”郭萌萌拍拍控制台，豪迈的说道。
确实，拥有这座战争堡垒，就算正面对上联盟和帝国，都有足够底气。
吱吱，仪器全部关闭，堡垒一点点‘挤’出宇宙夹层。
虚拟屏幕漆黑一片。
黑暗中，云仙落紧紧握住她们的手，三人呈品字形坐着。
“出去了吗？”
“应该还没有。”
嘟嘟，机甲身上发出一道微弱的光芒，不至于完全漆黑。
“俺就说，坐俺出去就好了。”
机甲头上的两只尖角在摆动，一左一右。
噗嗤，花婉柔笑了。
“花姐姐？”
郭萌萌小声问她。
“没什么，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
花婉柔轻声念诵：“胸大无脑，这样的主人哦。”
‘哦’字拖得长长的，在舱室内回荡。
红粉佳人狠狠责备机甲：“她怎么会知道？”
“她觉醒了。”机甲也有些郁闷，突然不出声了。
驾驶室内又寂静下来，花婉柔一直带着浅浅的笑，微弱的光芒下，柔和的笑意似乎也感染了另外两人。
嘀，长长的鸣号声，所有灯光恢复正常。
“这是哪里？”眼前不是迷离的宇宙虚空，倒像是一处深渊绝地。
庞大的战争堡垒，在这里显得只有米粒般大小。
“机甲，探测位置信息。”云仙落轻轻开口。
嗡嗡嗡，
探测波从深渊底部升起，竟然肉眼可见。
一圈圈，一段段，犹若波澜一般，勾勒出一个宏伟的空间。
“是谁，在打扰我的沉眠。”
威压浩大的声音自深渊底部响起，两颗燃烧的星球骤然出现。
它们，仿似看尽众生轮回，主宰苍生命途。
世界陨落，沧海桑田，斗转星移，种种奇诡瑰丽之景象，一一出现。
云仙落有刹那的愣神，他仿佛看到自己的身影在一个个世界来回奔波，无数次陨落。
幻觉。
眨眼间，所有一切都消失了，只有两颗燃烧的星球，在眼前清晰浮现。
“我等误入此地，立即退去。”
他通过战争堡垒的扩音器，将声音远远送了出去。
“误入？”
那个好大宏伟的声音似乎有些迷惘，它在问：“今天，是哪一年了？”
“如今是星际历第……”
“星际历？”
它翻身站起，霎时，恐怖的浪潮将堡垒震得颤抖不已，众人有种不真实的错觉，好像下一刻堡垒就会解体。
所幸，一只爪子抓住了它。
它的一小半身躯，这才浮现出来。
这是一只很大的……乌龟？
云仙落心里否定，也许是一只宇宙巨兽。
它们总是沉眠在各处，体积庞大。
虽然它大得过分，仅仅是爪子，就有如星辰。
“哦，小家伙，原来你们是它的后代。”
两颗星球般的物体晃动起来，云仙落这才确定，那是它的眼睛。
“你们可以称呼我玄龟，”
它很和蔼，半个身子都隐藏在深渊下，伸出一只爪子，就轻易将战争堡垒托起。
两撇苍白的胡须，从嘴唇两侧斜斜垂落，看起来，如同耄耋老人。
它的皱纹，每一条都大如山岳。
“天地陨落，万族争锋。”它眯起眼睛，似乎在喃喃自语。
云仙落不敢打扰，不管是宇宙巨兽，还是智慧生物，都绝对是强大的存在。
“那么，小家伙，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呢？”
老玄龟的声音很厚重，又带着苍老的感觉，一点点说出，倒好像怕忘了似的。
“我们在星际传送的时候，误入此地。”
云仙落大声回答，感觉说小声了，对方会听不到。
“星际传送？”
老玄龟重复了一遍，很认真的问他们：“星际是洪荒的哪一块角落？”
云仙落挠挠头，不知如何回答。
他总不能说，星际就是宇宙，宇宙就是全部。
“噢，我记起来了，洪荒都碎了，”老玄龟慢慢悠悠晃着爪子，似乎在回忆：“那一场大战，怎么来着，哦，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宇宙在洪荒下面来着，天地在玄黄上面。”
它似乎记忆已经久远不清，正在梳理。
“对的，洪荒下辖宇宙，晋级玄黄，天地无极。”
它总算是理出一些头绪，问他们：“如今，这是哪一块碎片？”
云仙落无法回答，他哪里知道这些事情，只能够全部记住，隐隐觉得，老玄龟说的每一句话，都有深意，带着古韵。
“哎，后辈，将祖宗的东西都忘光咯。”老玄龟慨叹，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训斥。
“我们，踏入星际时代几十万年……”
“几十万年？”老玄龟语气说不出的嘲讽，又有些自傲：“我打个瞌睡，都得几千万载。”
瞪大眼睛，它透过战争堡垒，看到里面茫然的众人，好心解释：“载就是年。”
众人绝倒，睡一觉几千万年？
玄龟磨磨爪子，懒洋洋靠着，好似马上就要睡着了：“你们可以来到我这，就是缘分，我被锁住了，出不去。”
它提起爪子，一条粗如山岳的锁链出现，对比起它庞大的身躯，微不足道。
上面有神纹，有阵符，死死压制住它。
“唉，”它叹了口气，轻声喟语：“还有好久，才能赎回罪过。”
云仙落无法想象，是什么样的存在，才可以将它如此禁锢。
“是我自己。”它仿佛看透云仙落心中的疑惑：“那一年，洪荒崩碎，我耐不住凶性，一口气吞下三个宇宙……”
它苍老的脸颊上，满是后悔。
云仙落咽咽口水，感觉不可思议，假如是一个概念的话……它的嘴得有多大。
“人族，气运之族，不成想，竟然衰落至此。”老玄龟凝视着他们，说出一句很令云仙落意外的话：“我在这里守着，镇压的就是你族的最后一丝气运。”
“今日，看到你，我也就放心了。”
“我可以把它放开，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有我镇压，无论如何不至于灭族之祸，假若放开，纵然有飞天腾龙之气候，但也有灭顶之灾祸。你仔细想想。”
它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云仙落感觉脑海里乱糟糟的，庞大的信息令他喘不过气来。
“是否，不放开，就永无出头之日？”
“不放开，就不会有危险。”老玄龟的话，从侧面证明，确实如此。
“我无法代替整个族群回答。”云仙落苦笑，他不认为自己可以代表所有人。
“那你自己呢？”
老玄龟有些好奇。
“我？”云仙落笑了，笑得肆意张狂：“我可以踏遍星辰大海，走遍宇宙洪荒，你说的什么玄黄，天地，于我而言，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我，名叫云仙落，仙落凡尘，无所畏惧。”
老玄龟笑了，它和蔼的点头：“我有预感，你马上就要走出这一步。”
云仙落倒是有些好奇，怎么走出这一步？
“一旦突破人体极限，就会有所感觉，今日你所得造化之术，将再无作用，死了就是死了，活着就是活着。”
老玄龟看着战争堡垒内的机甲，突然有些伤感：“意味着，你每踏出一步，都将是真正的生死危急，福泽无延，罪过无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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