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如果生个女儿
叶长桉想起四年前，也是在病房里的那一幕，想想就觉得刺激，心跳不由加了速。
说好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泰然自处的她，这会儿羞涩得像个小女生。
她赶紧起了身，披上外套说，“我去趟洗手间。”
看着仓皇而逃的她，傅易时勾唇笑了笑，这个女人，三十多岁了还像个高中生一样害羞。
吃过早餐后。
叶长桉接到了傅念打来的视频通话。
小不点在视频里，挤着个小小的脑袋，“桉桉，桉桉，你吃早餐了吗？”
“吃了呢。”叶长桉笑了笑，“昨晚妈咪不在，你有想妈咪吗？”
“嗯。”傅念点了点头，“很想呢，不过，妈咪，如果你想照顾老傅，就安安心心地留在那里吧。”
叶长桉又笑了笑，“妈咪尽量早点回去。”
“至少要等老傅出院吧。”
“老傅？”
对于傅念给予傅易时的新称呼，叶长桉觉得怪怪的。
傅念小声说，“对啊，难道你想让我叫他爸比吗？”
“好吧。老傅就老傅。”叶长桉站在窗边回头看了看傅易时，隔着那么远，傅念又说得这么小声，应该是没有听到。
傅易时在这个时候抬头朝她望来，“你们在说着什么呢？”
叶长桉有些心虚，忙对着视频里的念儿摆了摆手，“儿子，妈咪要挂了，回头再聊，要家要乖乖吃饭呀，别挑食，豆芽菜其实挺好吃的，乖啊。”
说着，她就点了挂断。
“怕被我听见？”傅易时看着站得那么远的叶长桉，不由蹙了蹙眉头。
“没有啊。”叶长桉说，“我和我儿子不能有点秘密吗？”
“说我坏话了？”
“不是。”
“那是什么？”
“你怎么跟个女人一样？”叶长桉走过去，重新摆了摆床头柜的花，“还要刨根问底了。”
傅易时看着她，声音里有些埋怨，“如果你不跑，而且一走就是三年。小念就不会跟我这么生疏。”
如果那孩子是由他从小带到大的。
跟小念说悄悄话的的人，就该是他这个爸比了。
“又不是你儿子。”叶长桉说，“你干嘛要跟他那么亲密。”
“我一直拿他当我儿子。”
叶长桉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吃药啦！”
下午。
叶长桉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傅易时，去做了个全面检查。
检查报告，叶长桉一一过了目，还是和昨天一样，需要进一步的住院治疗和休息康复。
晋医生说，“傅太太，傅先生头部的伤说严重也不严重，说不严重也应该引起正视。千万不能让他情绪激动，后面再慢慢观察。”
“嗯。知道了。”这些情况，她是都知道的。
她推着傅易时下楼晒了晒太阳。
下午三四点钟，太阳暖洋洋的。
叶长桉在傅易时的双腿上搭了一张薄毯子，推着他散了散步。
她说，“你干嘛跟那个医生说，我是你老婆？”
“不是吗？”傅易时理所当然地反问。
“反正就不是。”
“还没离婚呢。”傅易时的声音沉了沉。
“还不是脸死皮赖脸。”
他坐在轮椅上，一副她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反正我就不离。”
“不要脸。”叶长桉小声地嘟哝了一声。
“你说什么？”傅易时说，“大声点，没听见。”
“不-要-脸。”叶长桉也不怕他听见。
他听了，反而一脸镇定，“嗯。只要不用离婚，我可以更不要脸。”
叶长桉好气。
不过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不想跟他理论了。
推着他散了一会儿步。
叶长桉在湖畔边停了下来。
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在轮椅里，看着冬天结了冰的湖景。
冰面上光滑而透明，倒映着发着芽的垂柳。
太阳暖洋洋地照下来，到处都是金光灿灿的光芒。
傅易时平日里工作比较忙，难得这样闲下来，有她陪着的时光美好而宁静。
他喜欢这样独处的时光。
他说，“如果有一天老了，我们就去乡下吧。可以种种菜，养养鸡鸭，浇浇花，安享晚年。”
叶长桉顿觉泪目。
那也是她所向往的生活，如果他们能够白头到老的话。
“谁要跟你一起养老。”她故意没好气道，“下辈子能陪我的人，指不定是谁呢，别在这儿想得太美！”
傅易时说，“反正我只要你。”
“还要不要晒太阳了？”叶长桉听不得样温馨的话。
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针一样扎在她的胸口。
她克制着，调理呼吸后，不耐烦地问道，“要是不想晒太阳了，我就推你回病房。”
“什么时候变得脾气这么爆？”傅易时说。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脾气好了？”
“生气的样子也这么可爱。”傅易时侧头看着她。
她推着轮椅往回走，“回病房了。明天不带你出来晒太阳了。”
回去以后，傅易时小睡了一会儿。
在病床上刷着手机的叶长桉，不知不觉间也趴在床边睡着了。
傅易时醒来的时候，就看着她趴在自己身边，红红的小嘴微微张开，往下淌着口水，看起来像个可爱的孩子。
他不由给她擦了擦。
让她睡床上，她不睡。
现在自己困了吧？
他没吵醒她，轻轻抚了抚她的脑袋，骨节分明的手指缠绕着她的青丝。
他很喜欢她的头发，直直的，长长的，顺顺的，柔柔的，摸起来又滑又柔。
如果生个女儿，一定会很像她吧。
不知道傅念喜不喜欢妹妹。
傅易时想了想，如果再生个妹妹，他们一家四口，应该是很温馨的一个家庭。
傅念那小不点很懂事，应该会很疼妹妹的。
一家人好好在一起，不好么？
叶长桉眨了眨眼睛，傅易时看她快要醒了，忙松开缠在他手指上的长长青丝，假装睡着了地闭上了眼睛。
果然，下一秒叶长桉就抬起了头来，看了看傅易时。
过了几分钟，傅易时才“自然”地醒过来，一醒来就茫然地看着叶长桉，“我怎么在这里？”
“又忘了？”叶长桉看着他，“脑震荡有点厉害了吧，老是记不住事情，你住院啦！”
傅易时“想了想”，“嘶……想半天才想起来。”
“别想了，多住几天院就好了。”叶长桉安慰着。。
嗯，多住几天院。这让傅易时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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