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以退为进
端王手持暖炉坐在快速前进的软轿中，这轿子所奔的方向是皇宫。
轿外传来嘎吱嘎吱的踩雪声，赵冀掀帘看了一眼，街上偶有巡逻的武侯一队队走过，却鲜有百姓的身影出现。
早上刚一起床，便有传旨太监下了口谕，让端王进宫面圣。
吴皇终于醒了，这让赵冀悬着的心稍微放了下来，但不知道伤情怎么样。赵冀心中忐忑，也没吃饭，立刻便向皇宫而去。
到了皇宫，通报之后端王便被领进了内宫，疾行片刻到了寝宫门外。
在门外已经站着一个人，端王一眼便看出是是吴王赵寅，心中暗自揣测着这里面的因果，迈步走了过去。
“吴王！”
“哦，是端王，听说陛下受了重伤，不知伤情如何，我这心实在难安，端王，陛下不会有事吧？”吴王说着眉头拧成个疙瘩，愁容满面，一只手竟无助地拉住端王。
上次因王珂一事，两人闹得极不痛快，不过今日吴王倒不像是有任何芥蒂，拿端王当了自己人，显然陛下的事让他心神不宁。
端王也不由得被吴王的情绪感染，连叹了几声。
这时魏忠走出来，唤两人进去。
龙床上赵祯斜靠在软垫上，脸色发白，面容有些憔悴，一看就是生了大病，见到两人赵祯微微一笑。
“陛下！”
“陛下，你这是怎么了？”
两位王爷行了一礼，便激动地来到病床前。
“无碍！朕没事，咳咳！”
赵祯说话有气无力，魏忠赶紧舀了一匙温水送了进去。
“陛下，那些贼人实在可恶，竟然伤了陛下，一定要抓他们，将那些人碎尸万段！”赵寅双拳用力，两眼瞪到极致。
“陛下，你伤情如何，御医说了什么？那箭里，没有毒吧？”端王向赵祯肩头紧张地看着。
“幸好无毒，不然怕是见不到两位皇弟了。”赵祯苦涩地笑了。
“陛下洪福齐天，怎会轻易被那些奸恶之人害了性命，必有苍天福泽。怪之怪，那些保着陛下的护卫，守在陛下身边，竟然让人有了可趁之机，实乃大罪。”吴王气愤地说道。
魏忠站在一旁，脸色有了些许的变化。端王则悄悄地看了一眼吴王，心神不安地看向赵祯。
“皇弟不必如此。”
赵祯伸手向赵寅压了压，脸上倒有了几分笑容。
“这事说来，也是朕太过执拗，没有准备妥当就随意出了皇城，让一些歹人有了机会。”
赵祯说完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不过，这次朕能活着回来还要感谢一人。”
两位王爷抬起头，赵祯看了看两人，将视线转向端王“端王，聪儿这次救了朕的性命，若没他，那箭便真地射进这里了。”
赵祯指了指胸口，随即无奈地笑了笑。
端王赶紧跪倒磕头，惶恐道“聪儿没能护陛下周全，实在是有负圣恩，臣已责罚于他，望陛下不要怪罪他。”
“端王朕刚才已说了，是聪儿救了朕，他何罪之有啊！”
“陛下虽然如此说，可作为臣子却让陛下身受重伤，于礼也是不忠，臣怎能不知这其中的轻重，因此求陛下赎罪。”端王再次磕头。
赵祯看端王的眼神变得更加柔和，甚至有些动容。
“朕不怪他就是了。”
“臣代聪儿谢过陛下！”
吴王看了眼地上的赵冀，心里发恨，本想给那赵聪安个罪名，即便不治罪，也要让端王颜面无光。没想到这端王竟然以退为进，倒得了陛下的好感，此时若自己再提，便是不懂眼色了。
“朕累了，两位皇弟退了吧。”
端王和吴王躬身施礼，说了几句宽慰的话，便缓缓退出了寝宫。
两个人影消失之后，赵祯望着门外失神。
片刻后，赵祯长长地出了口气，“魏忠啊，你说那冷箭究竟是从哪里射来的呢？”
魏忠身子一振，赶紧跪下“奴，眼睛花了，并没有看清方向。”
赵祯没有说话，而是叹了口气，闭上眼，一滴泪滚了下来。
吴王与端王在宫门外寒暄了几句，便各自乘着轿子回了王府。
端王一回王府，王妃便迎了上来，知道了陛下所说之后便放了心。
吴王心情复杂，昨天发生的事犹如做梦一般，到现在他有些后悔当时自己的冲动，好在今日赵祯并没表现出任何异样，不然今日自己便是自投罗网。
轿子一停，吴王走了出来，迈步进了王府，刚走几步，一个人谄笑着迎了过来。
吴王认了出来，乃是户部侍郎张岩。
“嘿嘿，吴王你回来啦！”
吴王并未减慢脚步，随口嗯了一声。
张岩紧随在后，“王爷，你看那银子是不是……”
“什么银子？”吴王语气有些不善。
张岩心凉了半截，带着哭腔道“王爷，咱们不是说好的吗？那四十万两银子，只是暂时放到王爷家里存着，过后便要送回户部的。”
“哦，本王是说过。”
张岩一看有希望，立即说道“王爷日理万机，自然这些小事有时会记不得了，嘿嘿，下官今日是来取银子的。”
一提银子，吴王心里就一阵绞痛，一股无名大火便涌了上来。
“本王岂会赖你的银子，说了暂放几日就暂放几日，难道你是在逼本王。”吴王猛地回头，两道寒光射向张岩。
张岩一哆嗦，吓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仗着胆子说道“王爷，这天降大雪，定然会有地方受灾，到时定然需要这笔银子，下官想若是能提前拿回银子，万一有人查起来，下官也好有个交待。”
吴王一听，也知道张岩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于是松了口气，“我知道了，不过今日不方便，过些日子，你再来吧！”
“吴王，我……”
“滚！”
吴王气呼呼地坐在太师椅上，喝了一口茶，烫得他一口喷了出来，这才记起那茶水是刚倒的。
“那全福和唐钟有消息了吗？”
一个暗影在屏风后出现，“回王爷，那两人昨日便不见了，属下已全力搜捕，定然会将他们带到王爷面前。”
“我一定要将他们两个碎尸万段！”
啪！茶水在地上冒起了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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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寨里，今日一早，王珂便带着一胖一瘦出了寨子。
刨冰吃了，雪人堆了，雪仗打了，温泉也泡了，这个时代没有滑雪板，王珂也没有急着为此费心，以后有机会再做也不迟。
唯一没有享受的愉乐就是钓冬鱼，而且李若曦今日要离开，临走之前做顿鱼，也算是最后露一手。
三人带了工具，便向着山坡下而去。
李天彪知道一条水流湍急的河，以前他在里面洗过澡，想来那里便符合大哥的要求。
到了地方，王珂一看眼前白茫茫一片，用脚跺了跺，冰面已经冻实。
王珂满意地点点头，招呼着身后的两人，“兄弟们，给我砸出个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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