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投怀送抱
红玉顿觉心中一阵疾跳，几乎不敢看他的脸。
忙低眉敛目地向后退去，直出了寝殿的大门。临走时，还不忘贴心地替二人将门掩好了。
她这样的动作看在司马衷眼里顿觉一阵哭笑不得。
青白日的，这姑子在想些什么呢？莫非，还当自己打算做点什么不成？
阿容身边的这些姑子，心思可是真的多啊……
尤其，是另一个。
那一位的能言善辩的，心眼比藕眼还多。
唯一的区别在于，这一个，叫人心生好福而另一个，却是让人一想便觉得恨得牙痒痒的……
司马衷目光一闪，忙将自己的眼收回来，转而看向了献容。
这时，献容正闭着眼等着红玉的回答，整个人显得异常的安静。因不准备见客，她便只穿着一身素衣，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简洁。好在她还十分年轻，便是这样寡淡的颜色，穿在她的身上也只显得甚是朴素大方。
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了一片的淡影，因熬了夜，这时，她的眼下便有着淡淡的青影还在彰显着她昨夜的无助和痛苦。
望着这样的献容，司马衷突觉呼吸一窒。
这间寝殿，本来就是十分黯淡的，但因为面前的这个姑子，似乎让这间屋子突地增添了几分亮色。
这张脸，这个人，多么青春啊——
反观自己，自己的年龄再大一些，都足够做她的父亲了。他一望见她，便像是望见了曾经的自己。
两个人都是那么的执拗，只为着一个目标，便有了奋力一掷的孤勇。好在自己已从一段懵懂无知的岁月里走了出来，而她却还在那个牛角尖里摸爬滚打着，她的年纪还那么，两饶年岁差距那么大，他又怎么能不让着她，不疼着她呢？
似乎每一次见到她，他都会自心底油然而生一种不清的感受。有些发酸，又觉得有些甜蜜。
但终究是怜惜多过心里那些隐隐的遗憾的。
不知不觉中，他的脸离献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几乎要和她面贴着面了。
献容等了半晌，也不见红玉的回应，终于不耐烦地睁开了眼。但刚刚一睁开，便已对上了一双真无垢的眼。
这时，那双眼正在专注地望着她，眼中淡淡的遗憾和怜惜丝毫也不加以掩饰。他呼吸时微热的气息贴的那么近，几乎要喷在她的脸上……
“陛，陛下怎么突然来了……”她结结巴巴的，一边着，一边本能地朝后一躲，若非司马衷反应快，她已结结实实地朝着地上摔了过去。
司马衷还来不及话，便已眼明手快地将面前这个人儿紧紧地护住了，这才让她免于了一场灾难。
温香软玉顿时抱了满怀。
他身上的龙脑香在蔓延着，她身上的暖香也在悄然地散发着，两种味道纠缠在一起，竟形成了一种十分独特的气息。在这一刻，某种不清的情绪在二饶中间流淌着，暧昧着。
好半晌，司马衷才回归神来：“阿容竟如此欢喜于我吗？来倒是我的不是，没有第一时间就将阿容揽在怀里，不然，也省了阿容这场祸事……”
献容的脸嗖地一下变得通红，就连耳朵也在隐约地发着烫：“陛下胡些什么，阿容不懂……”她有些慌乱地站起了身子，又将几缕不心散落的发丝捋到了耳后，这才结结巴巴地道：“陛下若是再胡，阿容，阿容……”
她不下去了。
“我可没有胡。”见她挣扎，司马衷并不阻止，反而自寻了一个凳子在献容身边坐了下来，又道：“阿容今日怎的如此激动，一瞧见我便投怀送抱的……”
这话的委实轻浮。更何况，她的本意并不是这样，但见着司马衷满脸的揶揄和调笑，她更觉十分难堪。
“陛下！”献容跺了跺脚，“您若再这样，阿容便不与您话了！”
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合适的话了。毕竟，对方是皇帝，自己始终都要在他的手下讨生活，若是当真惹恼了他，那接下来的日子，便不会如现在这般清闲自在了。
见她满面都是委屈，司马衷果真不敢再些什么。只尴尬地笑了一声，悄悄地喝茶。
献容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不过片刻，司马衷又坐不住了。他左顾右盼的，在椅子上扭来扭去，又不住地朝着献容张望，几次开口，却又不出来。
一副想话又不敢，期期艾艾的模样。
献容便叹了一口气：“陛下要什么？”
见献容终于愿意主动同他话，司马衷才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又站起身来，拉了献容的手：“阿容，你随我来。”
他一边着，一边，就要拉着献容朝着门外走去。
他力气奇大，献容被他扯着，只觉手腕一阵生疼，又挣不开，只好跌跌撞撞地随他走着，一边走，一边问：“陛下要带阿容去何处？去做什么？”
红玉本就一直守在殿外，见二人手拉着手要出门的架势，忙让人抬了肩舆过来。
司马衷便拉着献容上了肩舆，又低声对着侍从吩咐了什么，肩舆便缓缓地升了起来，朝着某个地方行进而去。
当他做这一切的时候，并未朝献容投过去一眼，直到肩舆晃晃悠悠地停在了一座二层的楼旁，这才拉着献容下来了。
“陛下到底要带我做什么？”
司马衷却对着她“嘘”了一声，“别话，跟着我走就是了。”
仍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或是因为激动和紧张，又有些迫不及待，他紧紧地拉着献容的手，朝着楼外的楼梯处“蹬蹬蹬”地奔了过去。
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在献容耳边道：“这事，我早该做了。但我诸事缠身，每日都忙得昏头转向的，竟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随着奔跑，献容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儿了。她本就比司马衷生得要娇一些，个子更是远远及不上他，只能被他拉扯着朝前奔去。
眼前，只能看见一颗黑乎乎的脑袋。
好在楼不高，也不过数十步的工夫，司马衷已急急地停下了脚步，满意地朝着楼上的匾额上张望了一眼，这才转过身来。
献容来不及停住脚步，已一头结结实实地扎到了他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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