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诡计多端

　　红玉心中虽然仍十分疑惑，但见献容却丝毫不为所动的模样，手下便也按的紧紧的，并未对阿月放过水。


　　阿月直挣扎了好一会，见献容并不将她放在眼里，便也悄悄地停止了挣扎。但她的面上，仍是一副十分懵懂不知的模样。


　　“阿容，你这是在什么？”


　　开口的，竟是一直在静悄悄地瞧着这场闹剧的孙氏。这时，她不过穿着一身素白的中衣，玉白手指轻轻地搭在腹上，又由人搀扶着。


　　分明一副弱不惊风的模样。


　　“母亲。”献容这才站起身来，像是这时才看到孙氏似的，忙同她行了礼，又高深莫测地一笑，“您只安静等着便是。”


　　便有人为孙氏抬潦子来妥善地伺候着她，又有人拿了一个暖暖的汤婆子塞到孙氏的手里，甚为周到。


　　叫孙氏有心想要挑剔几句，也不出话来。


　　这时，红玉已押着阿月重重地跪在堂中了。


　　献容不并瞧她，只是径直地站了起来，围着冕服转了一圈，那火虽燃的诡异，但却丝毫没有损毁这件价值连城的婚服半分。


　　献容这才放下心来，她将那包磷粉的白纸扔到了阿月的脚下，又对红玉道：“放开她。”


　　被紧紧扼住的命门这时才终于被放开了，阿月松了一口气，当她的目光落在那张白纸上时，面上，便带了几分不解的模样。


　　“女郎，这是何物？”


　　献容哂笑一声，不答反问：“阿月，你呢？”


　　“这，这，我……我不知呀……”阿月愣愣的望着那东西，又望望献容，面上，仍然是一副十分不解的模样。


　　堂中的众人也都面面相觑起来。这女郎，究竟是在玩什么把戏？


　　“你既不知，那为何在我问话时想要逃走？”献容回到潦子上，气定神闲地轻轻抿了一口茶，又十分缓慢地将那茶盏放回了原处，再从怀里掏出一方绣着芝草的帕子，在唇角按了按，又收回去，仔细地整理着裙子上的褶皱。


　　她做这一切事，动作放得极慢。分明，是一副洞察一切的模样。


　　阿月本就心虚，她这样的动作落在阿月的眼里时，便更多了几分惊慌。好半晌，她才呐呐地道：“我……不，奴婢因今日五郎君走了，并不当值，特来找姐妹串门的……”


　　她着，便随手指了一个人群中正瑟瑟发抖的婢女，“阿笙，你快为我啊！”


　　这时，她满面都是急切，分明是一副紧张到了极点的模样。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人群里，一个矮矮的，的穿着三等婢女服侍的姑子站了出来。


　　她模样生得甚是可爱，又因为年纪尚，整个人都透露着一种圆润，叫人一瞧，便很难移开自己的目光。


　　献容不过粗粗一瞥，便皱起了眉，她压低了声音问安静站在一旁的红玉：“这是什么人？”


　　那姑子生得如此惹眼，但献容却确信自己一次都没有见过。


　　红玉也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悄悄道：“这是咱们院里浆洗婆子推荐来的人，是她的远方表亲，前几日才入府来，还未在您的跟前出现过……”


　　这么，都是可信的人了？


　　那这冕服怎会突然起火？莫非，当真是有鬼？


　　献容却是不信。她这一生，经历过的磨难早已超过了堂中众饶想象，在这世上，她什么都能信，但唯一不信的，便是有鬼。


　　除非，是内鬼。


　　献容冷笑了一声。她瞧了仍跪在中间满脸无辜的阿月，不过粗粗一扫，便已发现了端倪。


　　前面早已过了，孙氏这人，虽有些自己的心思，但明面上，却是什么错也挑不出来的。尤其是在对待家中仆人时，素来都是十分宽和的。


　　她虽不过将将才入洛阳，但自她入府以来，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为全府的人，上至各位主人，下至仆人们赶制冬衣——自然，那些冬衣都是十分暖和，十分合体的。


　　所以，这也是献容怀疑这个阿月的原因。这大寒的里，那阿月却似过得十分拮据的模样，她穿一身十分单薄的冬衣，既旧不，袖子也足足短了一截，将她一段柔嫩的手臂裸在外面，甚至，她一截露出来的中衣上，也带了几分被磨损的模样。


　　“来人。”


　　献容高声唤了一声，便立刻有两个膀大腰圆的仆妇站了出来，立到了阿月的身边。


　　“给我剥了她的衣裳。”


　　献容这一声令下，堂中的众人全都惊呆了。就连那两个撸起了袖子的仆妇，这时也傻愣愣的望着献容。


　　她们犹疑着，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阿容，你这是做什么？”一旁的孙氏坐不住了，忙站了起来行到献容的面前，满面焦急地望着献容，又声地提醒她：“阿容，咱们兴晋侯府可从来没有出过这种特例，当众剥一个姑子的衣裳，这……这实在是于理不合呀！”


　　她的模样甚是慌张。


　　不止是孙氏，而是整个院里的人，俱都十分诧异地望着献容。


　　这话……这么粗鄙的话，当真是这个身份尊贵的羊氏嫡女从嘴里出来的？


　　献容却笑了一声，她的面上，仍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母亲，你还记得窈娘吗？”


　　到窈娘，孙氏的心中便是一阵疾跳。她惊疑不定地望了献容一眼，这时，她的声音里便透出几分心虚来：“窈娘……这，这关窈娘什么事？”


　　“你若是想要还窈娘一个公道，母亲，阿容劝您别再阻止我了。这事太过重大，这婚服重要性想必您比我更加清楚几分，若当真出了什么事情，这事牵扯太多，整个羊氏一族，甚至是您母族孙氏一族，便都不清了。”


　　她仍稳稳地坐着，目光里，满是对孙氏的不解：“这样，您还要拦着我吗？”


　　涉及到孙氏一族，孙氏便有些犹豫起来。她望了仍在堂中跪着的阿月一眼，又望了望献容，“这，这叫我怎么是好？”


　　她虽这样着，但她却仍定定地站在献容面前，步子丝毫没有挪动过半分，分明是一副与献容杠上聊模样。


　　阿月虽不再话了，但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对峙着的二人身上，悄悄地出了一口气。


　　如此甚好。


　　便让她们二人去争执，想必自己也能捡回这条命……她这样想着，额头上终于不再密密麻麻地往外渗着汗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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