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各瓷厂要进口设备 娄曦东邀凤坐酒吧
江一帆赶紧说：“各地有各地的习惯，你们喜欢喝就喝，我酒精过敏体质，就是晚上也陪不了你们。你们自己喝熨帖了就行。”
于是喝酒的喝酒，吃饭的吃饭，互不干扰各得其所。其实他们的目标不是喝酒吃饭，而是有些问题要请教江一帆，并且找他帮忙。
孟厂长说：“我们让省进出口公司帮我们在意大利找设备供应商，他们找到了一家，叫做纳萨尼公司。说他们家的最便宜。听说你们公司也进口了纳萨尼公司的设备，他们公司的设备质量咋样呀？”
“我们的关键设备压机，不是从纳萨尼公司进的，施釉线和检测线是从纳萨尼公司进的。一般说来，他们家的东西便宜，质量不怎么好。”江一帆说。
“那就遭了，”孟厂长说，“我们就是买压机，其他部分我们那儿的矿山机器厂都能做。听说纳萨尼公司并没有做压机的经验，我们要买的，是他们的第一台。可是外贸公司说，省里批给我们的那点儿外汇，只买得起纳萨尼公司的，要不就别买了。”
“现在都想引进设备，就是外汇难申请。办合资企业是条路子。”沈厂长说。
包头的程厂长说：“我们也在向省里申请外汇，希望能多给我们一点，买好一点的设备。要不是以后的麻烦太多。”
孟厂长想了一想，说道：“要是省里的外汇就是不多给，我想还是要进纳萨尼的压机。要是不进压机，这笔外汇也拿不下来，白白地错过一个机会。进来了，如果有什么问题，江总你可要帮忙我解决。”
“那一定，”江一帆说，“我们尽力。纳萨尼的自动检测线就是我们在北河市改造好的。外国人的玩意儿也不总是十全十美，一般问题，我们还是有些办法的。”
江一帆和三位厂长，边吃、边喝、边聊。很快就到了下午继续开会的时间。
华北小组会开到四点钟左右，一位服务员走到江一帆的身边，低声对他说，屋子外面有人找他，请江一帆出去一会儿。
江一帆出得门来，门外站了三个人，他都不认识。其中一个操着粤语腔调普通话的不高的四十多岁的干部模样的男人说道：“你是江总吧，我是佛山第八陶瓷厂的，我姓霍。这两位一个是广州的文厂长，一个是东莞的麦厂长。我们想今天晚上请你和你的同事吃饭，聊聊天。”
江一帆知道，广东佛山，是全国有名的陶瓷生产基地。而且广东从来就是接触外国最早的地方，改革开放，那里蓄势待发，劲头是全国最足的。他也很想和广东的同行建立联系，以后向广东同行学习和寻求帮助的地方一定很多，他当然欣然应允。
晚饭又是一场宴请，可是风格截然不同。在岭南的筵席上，酒虽然还是有，可是他们饮酒精度数最低的九江双蒸的米酒，因为岭南气温高，广东人不善饮酒。在山东找不到这种酒，只好用绍兴花雕代替。
而且他们也不兴玩命劝酒，能喝多少就喝多少。这样，钟灵凤喝酒的压力大为减低。
主客落座之后，霍厂长举着酒杯，站起来说：“江总，钟小姐，按照北方的习惯，我们来碰一个。祝江总事业发达，钟小姐越来越靓！”
大家一饮而尽，坐下之后，各自夹菜、或饮酒或吃饭。当然说话是主题。
霍厂长说：“江总，我们这几家现在也在向省里申请外汇。外汇批下来之后，就会请省外贸公司和意大利的有关方面联系。可是我们对国外的本行业的情况知道得太少，在买到设备之前出国去看也不现实。我们想到贵公司车间去看看，可不可以？”
“可以，”江一帆说，“不过我们那里现在现场还有意大利的安装调试人员。他们对技术秘密这个事情很敏感。我向公司的人员介绍你们是广东省的政府官员就好了。”
“那就拜托江总了。”几位厂长都喜形于色。
霍厂长告诉江一帆，明天上午的会议议程是参观齐鲁陶瓷厂，参观完毕，就可以离开淄博了。他们几位厂长打算去青岛逛逛崂山，然后就去北河市找他。江一帆都爽快地答应了，而且还关心他们在北河市住什么地方，要不要提前给他们订酒店。霍厂长说不必他们厂在北河市有经销商，经销商会给他们安排这些吃、住、玩、车票这些事。
大家酒足饭饱，商定了这个大事，个个脸上泛着红光。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大家散了各自回房休息。
钟灵凤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天两场宴会，喝了那么多酒，说了那么多话，也是够累人的。她把衣服脱了，刚想进洗手间洗澡，电话铃响了。
她拿起电话，电话那边是娄曦东的声音：“灵凤吗？我是曦东呀，明天大会就要结束了。我想今天晚上请你到酒吧坐坐，说说话儿，可以吗？”
几句电话里的说话，对于钟灵凤来说，不啻惊天霹雳！要不要见娄曦东？其实，她心里有多少话，多少委屈想要对娄曦东说啊。可是说了又怎么样呢？
她又多想知道娄曦东现在怎么样啊，可是知道了之后，对自己又有多少意义呢？
可是，她骨子里面的倔强劲儿冒了出来：见！见个面又咋的啦？是他对不起我，又不是我对不起他。看看这个王八蛋的下场也好。
于是，钟灵凤在电话里说：“我正要去洗澡呢，一个钟头以后，我到酒吧去找你吧。”
“好，我在那里等你，不见不散！”娄曦东在电话那边说。
钟灵凤围着大毛巾，进了洗手间。打开浴缸上的水龙头，调节好水温，放水。谁放满以后，她脱去毛巾，进了浴缸。她吧全身躺了进去，让温热的水没过身体，只留下头在水面以上，又拿了一条毛巾枕在后脑勺下面。用手撩两把温热水洗洗脸孔。
后脑勺垫在毛巾上，身上的温热水柔和地在皮肤上滑来滑去，一阵睡意袭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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