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娄曦东狭路相逢 钟灵凤回忆痛史
刘高工所言不虚，中国建筑陶瓷协会第一届全国会议秘书处给丰盛公司发来公函，邀请丰盛公司总经理江一帆同志参加在淄博举行的会议，并且在会上做大会发言。
江一帆安排好了工作，带着钟灵凤上了开往淄博的火车。第二天下午，火车到了张店车站。他们二人出站，看见有人举着欢迎丰盛公司的牌子。他们随着举牌子的人上了“第一届全国陶瓷会议”的承办方，齐鲁陶瓷厂的接客汽车。汽车把他们送到酒店。灵凤在设在大堂的会议报到处，报了到，领到一个文件袋，顺手递给江一帆。然后在大堂柜台拿了两间客房的钥匙。江一帆对灵凤说，先休息，六点半到餐厅吃饭见面。他们坐电梯到了楼层，去了各自的房间。
六点半。各位代表走进餐厅。他们俩随便找了一张餐桌坐下。片刻，看见同桌的人不约而同地把头转向餐厅的进口处。
进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一米八多的高个子，穿着西装打着领带，鹤立鸡群。不过张嘴和身边的人说话，却是流利哈尔滨的腔调的东北话。
这是谁呀？坐在各张桌子旁边的代表们都叽叽喳喳地议论开了。钟灵凤一看见他的身影，那是烧成灰都认得的男人！
他怎么来了?他不是在奉盛大学当校长办公室副主任吗，怎么到淄博来开陶瓷会议来了？
她感觉头脑一阵眩晕，只因为及时扶住椅子背，才没有摔到地上。
“你怎么啦？”江一帆问道。
钟灵凤说她头疼得很，肚子也难受，可能要拉稀，要去洗手间。
钟灵凤坐在马桶上，眩晕过去，她想起了往事。
1984年一月，元旦过了不久的一天下午四点多钟，天快黑了，空中飘着鹅毛大雪。沈阳奉盛大学的家属宿舍区，一幢宿舍楼的外面，钟灵凤问一个从门洞里面出来的男人，确认了娄曦东就住在这个门洞里二楼202室。她走上二楼，敲202室的门。
“谁呀？”
钟灵凤没有答话，她继续敲门。门开了，一个一米八以上的高个子的男人，穿着一件套头的深蓝色厚毛衣，出现在门里。这就是她魂牵梦萦的爱人，她的娄曦东啊！
钟灵凤扔下旅行袋，扑到他的怀里，“曦东，可想死我了！”
“我想你！”钟灵凤说，“你不是说过吗？让我毕业了来找你，咱们结婚。现在离毕业只有半年了，我先来看看你不行啊？”
“没错，那是三年前说的。可是——，可是这三年来我们，我们都有了好多变化不是？”单元门外冷风飕飕，娄曦东不禁打了一个激灵。
“我可是没有变化，一心在等着你。难道你变了，说过的话不算了？”钟灵凤说。
钟灵凤想到，三年多以前，她在北河市火车站送别娄曦东的时候，娄曦东对她的海誓山盟。他们的依依不舍，洒泪告别。这些年来，每逢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辗转反侧地想着娄曦东，自己的爱人。醒来总是在枕头上留下一大滩泪痕。分别后的一段时间里，每周都有诉不尽的情思，和着点点泪滴铺满信纸寄给远方的爱人。以后书信往来不那么频密了。直到一年多以前，她寄给沈阳的多，回信就越来少了。她也曾问过娄曦东，答案总是说忙。难道他……
“没有——，没有变，说过的话当然算数。不过，不过，也有些情况，有些情况……也有些变化……”娄曦东实在没有想到这个时候钟灵凤会找上们来。心里还在嘀咕，我的住处没有几个人知道，这是谁告诉她的啊。
“外面挺冷的，曦东，你感冒刚好，有什么事儿，进屋里来说。”单元门这个时候开了，出来一个穿大红色套头厚毛衣的少妇。
“这是谁呀？”少妇拿眼光一扫门口站着的一男一女，心里马上就明白：她以前料到的一天到来了。
“曦东，还不快请客人进屋里去，外面太冷，别冻坏了。”说着她顺手把钟灵凤扔在地上的旅行袋拎进屋。
娄曦东只好把钟灵凤让进了屋。一阵暖流扑面而来，使钟灵凤快冻僵了的手足和耳朵、鼻子感觉舒服了些。
“给介绍一下吧，曦东。”少妇看着局促不安的娄曦东，表现得大大方方。
“啊，好，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钟灵凤，我在沧海大学进修时的朋友；这位是祝诗梦，我的爱人。”娄曦东的脸憋得通红。
“你的名字我可是早就听说了，就是没有见到本人。”祝诗梦说，“真是名不虚传，好漂亮的一个大美人啊，别看穿了一件又脏又破的军大衣。娄曦东的眼力不赖，我要是个男人也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啦。屋里热，钟大妹子，你把大衣和围脖脱了吧，坐下慢慢说话儿。”
“你的名字我可是早就听说了，就是没有见到本人。”祝诗梦说，“真是名不虚传，好漂亮的一个大美人啊，别看穿了一件又脏又破的军大衣。娄曦东的眼力不赖，我要是个男人也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啦。屋里热，钟大妹子，你把大衣和围脖脱了吧，坐下慢慢说话儿。”
钟灵凤感觉燥热起来。她把大衣脱了，解下围巾，随手放在沙发上。祝诗梦却拿起钟灵凤的大衣和围巾，用手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把它们挂在一架颇为精致的衣架上。
祝诗梦的出现，是钟灵凤完全没有料到的。她这次到沈阳来，是怀着来看三年没有见面的爱人来的。满脑子里，都是在想，见面之后的激情和对相思之苦的倾诉。现在，情况完全变了，她马上觉察到已经发生了什么事儿。她的脑子飞快地转动，想着应对的办法。
“好，坐下就坐下。”钟灵凤说，“不过，我是找娄曦东的，不是找您的。我不认识您，也不想问您是谁。您就请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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