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二女配舞见所未见 灵凤说情闻所未闻
贯以岱和涂兰秋跳了四支曲子以后，下来休息。退场的时候，周围报以热烈的掌声。音乐再次响起的时候，有一位男士来请钟灵凤跳舞，这位男士个儿挺高，身高大约一米八五以上，身体雄伟，可能是个球类运动员出身，舞场上的女舞伴，对他来说都太矮了，看见钟灵凤一米七几的身高，觉得和自己跳舞很合适，就来邀请她。钟灵凤很大方地接受了邀请。
音乐是《蓝色的多瑙河》，是三步的华尔兹舞曲，钟灵凤的后背靠在舞伴的结实有力的臂弯上，享受男人的强悍和呵护。这使得她很爽，便随着男舞伴的矫健的舞步纵情地旋转起来。
这一对舞伴，整个地比舞场内所有的舞伴们高出一头，一派鹤立鸡群的景象，也成了大家的目光的焦点。
这支曲子跳完了。男舞伴顺手把一张小纸条塞给钟灵凤，钟灵凤机警地把纸条塞进裤兜里。男舞伴礼貌地把她送回原来的座位。
接下来，是贯以岱请钟灵凤跳舞。楚楚动人的涂兰秋当然落不下，被别的男舞伴请走了。
和与那位一米八五的健壮男舞伴比起来，与贯以岱跳舞，那种兴奋感就差远了。钟灵凤只不过在虚应故事，虽然她的脸上还是有微笑的表情，眼睛在含情脉脉地看着贯以岱的眼睛。
在错过涂兰秋身旁的时候，钟灵凤看见涂兰秋的腰被男舞伴紧紧地搂着。她十分享受的表情，使钟灵凤心里一动：如果我现在搂着涂兰秋，那是怎样一种感受呢？
钟灵凤和贯以岱跳了两支曲子就下了舞场。音乐再响起来的时候，钟灵凤请涂兰秋跳舞。两个女人配对下到舞场跳舞，本来在高级舞场就是很稀罕的事，再加上这两个女人都是刚才的明星人物，众人瞩目的焦点。舞场里人们再一次把目光集中到她们身上。
钟灵凤可不管这些，扶着涂兰秋后背的右手掌稍微往下移到接近涂兰秋的腰，往自己的怀里稍微使劲一带。涂兰秋感觉出来，后背部就势往后一仰。涂兰秋感觉到的是一条可以依靠的臂膀；钟灵凤感觉到的，是需要自己保护的依人的小鸟。
她们配合着乐曲翩翩起舞。成为了舞场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贯以岱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会心一笑，鼓起掌来。
舞跳完了，人们都陆续出场。直到钟灵凤跨进接他们回招待所的小轿车回头望时，看见那个一米八几的男舞伴还在台阶上看着她，四目相对，钟灵凤把头赶紧扭了开去。
三个人上了汽车，钟灵凤又对一个问题费了琢磨。今天晚上三个人，一男二女，怎么睡呢？还是听贯以岱的招呼，他让谁陪他，谁就陪他，还是自己主动谦让一点，主动往后撤呢？
回到了招待所，下车之后，贯以岱说，他订了两间房，一间原来他住的还是他住，还有一间给她们两个人住。明天他一早会走，来不及和她们告别，就此别过，她们睡足了之后，就可以离开，不用办任何手续和交费。
贯以岱分别吻了涂兰秋和钟灵凤，就进自己的房间去了。
钟灵凤和涂兰秋进了旁边的一间房。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大的双人床，和贯以岱住的那间，设施和布置完全相同。钟灵凤说：“兰姐，你先洗澡吧。我先抽支烟。”
涂兰秋脱了衣服，裹着一条大浴巾进了洗手间。屋里的暖气开得很热，钟灵凤干脆把自己也脱了，裹着一条大浴巾，坐在椅子里，从自己的包中拿出‘万事发’烟，点着了，翘着二郎腿，一边慢慢地抽烟，一边想心思。
和贯以岱的这段二进宫的露水因缘又结束了。回想和贯以岱的这段结识，觉得开始是觉得无奈，自己好可怜。后来慢慢想通了，这是一段交易——我满足了他所好，他满足了我所需，而且彼此之间都还厚道，并不斤斤计较。
然后情况变了，一拍两散，大家潇洒地走人。从此天各一方，偶尔回忆起来，在酸楚的同时，还有一丝甜意。这不是比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所谓感情的纠葛好得多么？
贯以岱是个聪明人，可能是接触得太多了吧，对女人分析得相当精准，也算有些情意。把涂兰秋托付给我，就是很成功的一个决定。他知道我讲义气，有担当，也有些霸道和占有欲。涂兰秋娇弱小巧，没有依附的人便活不下去。他让我把他的这一摊子接过去，好会用女人啊。
这个时候，涂兰秋裹着大浴巾走出洗手间，用她带着吴侬软语腔调的普通话说道：“凤妹妹，去洗吧。”
钟灵凤洗完澡出来，涂兰秋已经进了被窝。她上身靠在床头，下身由被子遮住，肩膀以下盖着浴巾。手里拿着一个烟灰缸，也在抽烟。同时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视。
钟灵凤按照她的样子也进了被窝，两个人并着肩膀，她也拿了支烟抽。
涂兰秋说：“凤妹妹，你看岱哥这个人怎么样？”
“挺好的，”钟灵凤说道，“他肯帮女人的忙，也算还尊重女人，有情意。”
“就是，”涂兰秋说，“我和他也是在舞会上认识的。他喜欢我，并不因为我和他的社会地位相差悬殊而看不起我。后来我投靠的朋友一去无踪，我的生活都成问题，是他把我的生活包起来。他调来天津，知道我在北京没有办法混下去，要在总公司给我安插工作，挣碗饭吃。谁知道他又要走，只好把我托付给江总和你。他对我不放心。”
钟灵凤说：“岱哥，因为他的社会地位和处境，不可能真钟情于一个寻常人家出身的女人，所以我们草木之人家出身的女人，不要想和他那样的人有什么真正的爱情。大家有缘，相处一时，都要谨守本份，不要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他帮过我们，我们对他也不是没有付出，我们让他高兴，快乐，彼此不亏欠什么，也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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