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一、吾之本性

　　

　　“刚才他想把你拉起来，被一阵气流弹开了，你周围都是些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形成小型漩涡？”杨七铭面色苍白，不知道伤到了哪里。

　　“脸白成这样，肾虚啊少年。”这种若有似无的担忧，真是恼人。

　　“胃不舒服而已，都说了我晕车。”

　　“没见过晕车还会缓速。”我轻轻一跃——跳到了屋顶上，将翻着白眼的楚轩逸解救了下来。

　　“女神，你真是自带光环，简直弄死小生我了。”楚轩逸在地上趴了一会儿，慢悠悠地爬起来。

　　“过奖。”我扶起他，拉着面色惨白的杨七铭就往自己的公寓走，“据说睡不好会导致内分泌失调，到时候你就紊乱了。”

　　杨七铭的表情，五颜六色的。

　　不一会儿到了公寓，我看着摆放错落有致的、堆积如山的腐烂物件，感觉脑仁有点疼。

　　“还真是符合你的审美。”杨七铭虚弱地捏着鼻子，走到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

　　我叹了口气，那堆腐烂的橘子，难道是新版的“灵魂之路”？我的审美还没有时尚到这种地步，“杨七铭，你的垃圾焚毁仪器在哪里？”

　　和空间缩进器一起使用，打扫起来一定方便。

　　“在米歇尔的房子里，你不是很喜欢这样别致的布置吗？”杨七铭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回答。

　　“我的审美从后现代主义风格转向平凡人了，现在只想着干净一点。”也不知道自己之前是怎么想的。

　　等我将所有垃圾都塞进加厚的垃圾袋，再将所有落满灰尘的东西都擦了一遍，洒上消毒药水之后，已经是第二日中午了。我看着堆在墙角的十八个垃圾袋，叹了口气——不知道垃圾处理厂有没有正常运转。

　　不然，如果只是将垃圾扔到门口的垃圾桶里，不过是换个地方腐烂罢了。

　　杨七铭起床了，果然内分泌失调，脑门正中央的位子冒了一颗红红的痣，我克制不住笑出了声，拿了枚化妆镜，“我去，女神，你果然天生丽质。”

　　杨七铭看着小镜子里的自己，脸一黑，将镜子砰地一声反扣在桌上。

　　“有时间看这个，不如去瞧瞧丧尸区的工作运转。”一言不合就转移话题。

　　看美人不如管江山？

　　“是是是，我的错，你太耀眼了。”我每说一个字，他的脸就黑一分，简直太棒，这种将自己的快乐架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事情，原来是我传染给他的。

　　受就要有受的样子。

　　走在大街上，街道两边全是表情生动的丧尸，游戏、交谈。

　　不断有丧尸向我微笑致意，这种感觉，挺好的。

　　“王，早啊！”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冲我招招手。

　　“不对不对，现在是中午了，小琳说中午好！”旁边的那个中年妇女纠正着。

　　“王，中午好！”

　　“中午好。”真是可爱的孩子。

　　我走了几百米的样子，拐了个弯，楚轩逸正迎着正午的烈日吟诗呢。

　　“太阳初出光赫赫，千山万山如火发。一轮顷刻上天衢，逐退群星与残月。啊！”

　　我眨眨眼，企图将奇怪的景象赶出眼帘，现在已是正午，这个智障还在吟唱关于朝阳的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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