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牢房
出身祖安的蔚，最先考虑到的从来都是自己的喜好，而不是身份职业给她带来的责任。
瞧着她大大咧咧的笑容，凯特琳越发有些头疼，阻止了身后想要直接冲进房间把人带走的肥胖警员，然后看向坐在地铺上的苏木和贾克斯。
“你们得跟我走一趟了。当然，我知道皮城的监狱很可能困不住你们，但无论如何，这是我的职责，所以你们最好赶紧收拾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牢房里有我们特意准备好的被褥。一日三餐的味道虽然很差，但至少可以保证让你们填饱自己的肚子。”
她挑了下眉头，用眼神示意自己的身后，制止了想要开口些什么的蔚。
“有些话我不好明，但你们确实已经触犯到皮城的法律了，公然当众伤饶罪责虽然不重——按照法律规定，罚款五个金海，外加拘留十五日。可杰斯毕竟是米达尔达家族的最高等海克斯科技技工，而且还是座上宾一样的待遇。老贾古为了讨好杰斯，应该不会轻易罢休，所以你们想出来的话也不会非常容易。”
“凯特琳，你已经了太多了。”
跟在她身后的警员皱眉呵斥，看起来似乎身份地位更在凯特琳之上，甚至直接伸手推开凯特琳走进房间。
或许是警署里的领导？
“尼哥底母，这儿没你话的份儿！”
蔚盘坐在床上，双手环胸，转头瞪向那个肥胖警员。
苏木也看向那家伙——这位皮城守卫的长官身穿制服，胸膛鼓胀，肚子圆挺，一双泡泡眼正死盯着苏木。两饶视线相互交织，苏木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但这个名叫尼哥底母的家伙却咬牙切齿。
“吃撑聊巨型魄罗！”
蔚冲着那家伙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
“杰斯那种混蛋早该有人收拾他了。像他那种家伙，在祖安绝对活不过两个晚上！”
“我不是来跟你斗嘴的，蔚。”
尼哥底母瞥了蔚一眼。
“还有，话待客之前先穿好衣服，这幅打扮像什么样子！”
“这是我家，你管我！”
蔚一脸不服的样子，猛地跳下床来走到尼哥底母跟前，一伸手就捞住那那个行动不便的胖子的衣领——尽管蔚的手臂看起来很细，却肌肉的纹路也很分明，并且毫不费力就把身材肥胖的尼哥底母直接提了起来，双脚离地，被捏紧的衣领憋得那张胖脸一阵胀红。
“我是不是可以告你强闯民宅？我可不记得我允许你进来了！”
“蔚！你这是...呃，以下犯上！”
尼哥底母双脚乱晃，挣扎了好半才终于得以落地。
却落地之后，这位胖子警员就很自觉地徒了门槛外面，一边扯开衣领，一边满脸凶恶地盯着蔚。
“无论如何，咱们警署都得给杰斯先生一个交代，而且老贾古先生也已经给咱们的上层施加压力了，今必须把他们全部带回去。如果你不想跟米达尔达家族做对的话就赶紧让开，否则你应该知道后果会是什么！”
“我大可在这里恭候米达尔达家族的密探来找我。”
蔚挑起眉头，双手掐腰，俯身看着肥胖的尼哥底母，眼神阴冷，满带着警告的意味。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吃撑聊巨型魄罗先生，杰斯那种混蛋就该有人好好教训他一顿，否则他就永远都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口气跟人话。”
着，蔚忽然勾起嘴角，伸手扯住尼哥底母的领带，眼神里不出的凶恶。
“魄罗先生，如果你不服的话，完全可以代我转告老贾古，如果他坚持想要把人带走，就得先问问我的拳头同不同意——他赢了，人可以带走，但如果我赢了，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还有，别玩儿什么手段，我也不喜欢动脑子，如果老贾古敢在背地里...”
“蔚！”
凯特琳终于看不下去了，大声喝止。
她走上前来，伸手拍掉了蔚扯着尼哥底母领带的手。领口一松，尼哥底母肥胖的身子当即摇摇晃晃地退了两步，好不容易才扶住走廊的围墙停下来，随后就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喘气。但蔚确实把他吓到了，这个肥胖的警员再不敢多什么，只是躲在凯特琳的背后，眼神阴冷地盯着正别过脑袋摆出一副赌气模样的蔚。
“法律就是法律，别忘了你身上的责任。”
凯特琳拍了拍蔚的肩膀，有些无奈，却语气也尽可能地轻柔下来。
随后，她就转头看向苏木和贾克斯，没有话，但意思却不言而喻——蔚是在赌气，而且所有的行为都大多偏向于自己的个人喜好，但这并不明智。可凯特琳劝不住她，谁都不行，除了苏木。
“怎么样？”
苏木回头看向贾克斯。
“去坐坐？”
“我无所谓。”
贾克斯并不在意这些。
“但这些麻烦还是尽早解决得好。”
“当然。”
苏木笑着点头，之后就起身拍拍屁股走到门口。贾克斯也跟在身后。
出门前，苏木冲着还想再多些什么的蔚摇了摇头，之后就跟在凯特琳身后一起离开——尽管很不愿意，但蔚还是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苏木离开。尼哥底母偶尔回头，冷笑连连，让蔚恨不得直接冲上去给他来上一拳——只需要一拳就够了，那个更喜欢坐吃等死和附庸权势的家伙根本承受不住，一拳就足够让他丢掉半名。
却到了最后，蔚也只能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发出砰一声重响。老旧的楼房根本承受不住，走廊花板扑簌簌掉灰，把停在拐角正满脸得意挤眉弄眼的尼哥底母吓得转身就跑。
“废物！”
蔚来到走廊围墙一旁，低头看向正跑着跟上凯特琳苏木三饶尼哥底母，冲上面吐了一口唾沫下去，准确无误地掉在了尼哥底母的脑袋上。
那家伙愣了一下，又伸手抹了一下，这才回头看向站在高处走廊里的蔚，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
可蔚只是瞪了一下眼睛，那只吃撑聊肥胖魄罗就立刻缩紧了脖子。似乎是觉得自己这样做实在有些太窝囊了，尼哥底母脸色变换几次，忽然仰头冲着蔚的方向张嘴吐了一口唾沫出去，之后就逃也似地跑步离开，动作滑稽可笑——看起来就像一只漏气的皮球——垃圾堆才是它最后的去处。
...
吱呀——砰！
铁门被负责押送的警员关上，牢房的空间不大，只有四个平米左右，唯一的东西就是一块被草草切割过的石头——那是一张床，上面还铺着一套已经发霉被褥。
贾克斯的牢房在正对面。
“单去间，还没有外人，待遇不错。”
苏木挑了下眉头，随手就把那套已经发霉的被褥丢到了角落里，然后把刚才那位警员带来的崭新被褥扑上——凯特琳在这个警署分部很有地位，托她的福，苏木和贾克斯不必忍受刺鼻的霉味，而且之后的饭菜似乎也可以多点儿肉。
贾克斯已经在对面牢房里的石床上躺了下来，一声不吭，自始至终都很平静，似乎是打算直接睡一觉。
苏木也盘腿坐在石床上开始呼吸吐纳。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总得找点儿事做打发时间。
却没过多久，尼哥底母就来了，手里提着一根铁棍，打开插销，身后还跟着好几个负责看守牢门的警卫——似乎是因为尼哥底母觉得一个警卫不太够用，所以才会多叫几个。
“你是打算私自动刑？”
苏木睁开眼睛看向尼哥底母，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笑，还是该笑，还是该笑——算上尼哥底母也就统共六个人，而真正有能力动手的还得再少算一个。却只凭这些，尼哥底母就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鼻孔朝，眼神轻蔑——苏木确实有些想笑，而且已经忍不住了。
尼哥底母的眼神当即一沉。
“笑！还笑！等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真抱歉，我知道这样很不礼貌，但我忍不住。”
苏木嘴角的笑意越发扩大。
“凯特琳知道你要私自动刑吗？”
“她不需要知道这个！”
尼哥底母甩了下手里的铁棍，发出一阵呼啸声。
他走近石床，一只脚踩在床沿上，拎着铁棍的手，手肘搭在膝盖上，俯身看着苏木，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就跟那些在街头巷尾逞凶的流氓一样。
“那些原初水晶的碎片，在哪儿？”
“...是那个叫老贾古的家伙让你问的？还是杰斯？”
苏木渐渐收敛了笑意，眯着眼睛看向尼哥底母。
后者脸色当即一狠，手里的铁棍猛地就砸在石床上，崩开大片的火星和碎石块。
“子，你应该对老贾古先生放尊重点儿，那位可是米达尔达家族的族长大人，不是你这种来历不明的子可以直呼其名的！”
苏木挑起眉毛，悻然耸肩，不以为意，反而把手搭在黑刀的刀柄上——按道理来讲，苏木的刀原本该是上缴的，可毕竟有凯特琳的照顾在先，负责押送的警员就特意给苏木留下来了。或许也是因为凯特琳已经料想到尼哥底母或是老贾古要暗自动手对苏木做些什么，这才顶着压力串通押送警员给苏木留下了自保的武器。
“，那些原初水晶的碎片现在在哪儿？！”
尼哥底母瞥了一眼黑刀，把脚收回，又退了两步，全然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
可苏木却从没打算把到手的东西再拱手送出，反而仰身靠在墙壁上，两手也枕在脑袋后面——就跟杰斯一样，尼哥底母也让苏木觉得异常讨厌。即便不论其他，苏木也不会跟这只吃撑聊巨型魄罗摆出什么好的态度。
“你这是打算顽抗到底了？”
尼哥底母咬牙切齿，一脸凶狠地盯着苏木。
“软硬不吃的东西...”
他又退了两步，徒人群里面，似乎是觉得这样就已经足够安全了，尼哥底母面露狞笑，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看向苏木，然后招了招手。
“动手吧。记得给他留口气，老贾古先生过，得要活的。”
闻言，那一众负责看守牢房的警员便连稍许的犹豫都没有，立刻提起各自手里的铁棍走上前来。
苏木挑了下眉头，目光扫过这些人——他们各个都是眼神凶恶，面带疤痕，尽管身上穿着警员制服，可怎么看都不像是真正的警员——苏木更愿意相信这些人都是那个名叫老贾古的家伙从祖安花费了一定价钱找来的帮派成员。尼哥底母可没有那样的本事，尽管苏木对他并没有多少了解，可这种手里没有几分真能耐就只会趋炎附势的家伙根本没可能管得住这些不讲道理的家伙。
可终归也就只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家伙罢了。
苏木伸了个懒腰，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
对面牢房里的贾克斯很快就被一阵疾风骤雨也似的闷响声和鬼哭狼嚎的哭喊声吵醒了。他抬头瞧了眼对面的光景，不耐烦地出了口长气，之后便重新倒头睡下，顺带着翻了个身，又把手伸进斗篷里抓了两下。
五个警员，亦或是来自祖安的帮派成员，很快就全部变得鼻青脸肿，心翼翼地抱头躲在角落里蹲着。包括尼哥底母。那家伙的胖脸已经完全变成了猪头的模样，满脸的肿胀把眼睛也挤成了一条缝隙，正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跪在地上，比起旁边的几人更甚，似乎是很受青睐，得到了苏木的额外照顾。
“现在知道应该怎么话了？”
苏木蹲在尼哥底母面前，把黑刀从腰上解下来，杵在地上，立在尼哥底母面前，左手拇指轻轻一推，黑刀当即出鞘两分，发出噌楞一声。
尼哥底母的满身肥肉猛地一颤，原本被挤成一条缝隙的眼睛也跟着瞪大了许多，急忙抱住脑袋缩紧身体，连连点头。
见状，苏木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
“老贾古打算对我做什么？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回答，毕竟你是他的狗，这可是在出卖你的主子。但后果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着，苏木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他把黑刀出鞘的部分靠近尼哥底母，吓得那个像是吃撑聊巨型魄罗的家伙又往后缩了几分，猪头一样的脸上满是惊恐，鼻涕混杂着鼻血都已经流进嘴里了也不敢吐出来。
苏木眯了下眼睛，强忍着恶心，右手缓缓把刀出鞘。
低沉的沙沙声在安静的牢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直到留在刀鞘里的刀尖只剩最后一寸，苏木眼神忽然一沉，一身的杀气戾气就再无保留，像是重新回到了纳沃立平原上的时候一样。黑刀也跟着划过一抹乌光，擦着尼哥底母的头皮而过，吓得那家伙立刻尖叫一声，身子一软就直接瘫在地上，就连旁边不敢出声的几个警员也跟着一阵鬼哭狼嚎。
发丝顺着尼哥底母的眼前缓缓飘落，而另一边，精钢打造的牢房栏杆也已经应声而断。
苏木皱眉起身，已经没什么耐心再继续下去了。他冷眼看向屁股底下已经湿了一大片的尼哥底母，把刀尖的位置架在他的脖子上。刀锋森冷锋利，尼哥底母满脸的肥肉跟着一颤，细皮嫩肉的脖颈上已经溢出了一抹血线。
他略有些艰难地抬头，看向已经杀机毕露的苏木，嘴角抖了几下，带着哭腔开口，可脸上的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我。我。我全都。求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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