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章 饭后闲谈

　　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卢俊义开着车，带着狮心，正在去环林牧场的路上。

　　一路开着远光灯，路上的车也少，很快就到了环林牧场。

　　他之所以在天黑后去环林牧场，是因为他没法做饭，要去蹭饭的。

　　他最终还是没有吃猫粮，卢俊义虽然心里有气，但是何必要折腾自己，那是和自己过不去，而不是有骨气。

　　所以他最终放弃了猫粮，而是联系了佟老大。

　　今天在签合同的时候，卢俊义发现佟家兄弟的名字很有意思。

　　老大叫佟盛，老二叫佟域，老三叫佟英，老四叫佟豪。他们名字合起来就是盛域英豪。

　　这个寓意很好，佟家老爷子起名字的功力不错，看看卢俊义和他老爹的名字，四大名著占了一半，这到底是书迷的原因，还是随便从书里找了一个啊！一点寓意都没有。

　　卢俊义到达环林牧场时，佟家兄弟刚刚开饭，做的饭很简单，米饭和几道炒菜。听说卢俊义要来，临时加了一道熏马肠。

　　说实话，卢俊义在西域待了不少年，但是很少吃马肉，主要是因为肉马比较少，而且马肉价格较贵，每公斤在百元左右。

　　熏马肠吃法很简单，直接把马肠切片摆盘，然后上面撒一些皮芽子，就可以食用了。

　　落座后，卢俊义就首先尝了尝熏马肠，马肠里面有不少脂肪，但是吃起来肥而不腻，而且马肠肥瘦分明，看起来也是赏心悦目。

　　他们在一张很大的桌子上吃饭，一共坐了八个人，除了佟家兄弟和卢俊义外，还有佟氏三雄的老婆。佟老四则没有结婚。

　　这饭就是佟老二佟域的老婆做的。卢俊义之前其实是见过佟老大和佟老三老婆的。

　　卢俊义第一次来牧场时，给他开门的就是佟老三的老婆，在牛栏见过喂牛的妇人则是佟老大的老婆。

　　在吃饭的时候，卢俊义和佟家兄弟谈了一些关于牧场的规划，也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这顿饭让卢俊义吃的特别舒心，炒菜的味道特别好，卢俊义估计这和民族有关系，这个民族很会制作美食。

　　佟家兄弟和他们的妻子都是锡伯族，这也是卢俊义在今早签合同的时候，看了他们的身份证才知道的。

　　其实要卢俊义早应该意识到这一点才对，因为在伊利河谷地区，姓佟的人差不多都是锡伯族。

　　西域的锡伯族是在清朝的时候才迁入的，之前他们一直在东北，其实锡伯族人现在超过百分之七十以上还是在东北地区。

　　迁入西域的锡伯族现在主要生活在察布查尔自治县和霍城、巩留等县，他们保留了传统锡伯族的文化习俗，也拥有自己的文字：锡伯文。

　　由于伊利河谷地区民族众多，并且混杂聚居。所以锡伯族人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语言天赋，经常有锡伯族人会四种语言，既：锡伯语、汉语、维吾尔语、哈萨克语，有的还会俄语。

　　他们的“会”，并不是咱们会英语的那样“会”，而是可以熟练的交流，且转换自如。

　　西域锡伯族中有30余个姓。在明国初年逐渐译成单姓使用，如：赫叶尔译成贺或何，图木尔齐译成佟或涂，乌扎拉译吴，胡斯哈里译胡等。

　　西域的锡伯族受当地民族影响还吃抓饭和烤馕，喝面茶、牛奶和奶茶。肉食来源主要依靠家庭饲养，多以牛、羊、猪肉为主。

　　当然他们中的一部分也受到了当地宗教的影响，只吃清真食物，而不吃大肉。

　　不过卢俊义发现佟家兄弟没有此类信仰。

　　饭后，卢俊义和他们又谈了一些发生在牧场里的趣事。佟老二和老三的妻子则在收拾厨房，佟老大的妻子出去喂狗去了。

　　当她们忙完后也加入了聊天，一时间客厅的气氛即为融洽，这也可以看出佟家兄弟之间关系的亲密，不然在各家女主人加入的情况下，男人们的话题是继续不下去的。

　　不知怎么的，就说到了牧场利润的事情上了，他们对卢俊义是大倒了一顿苦水。

　　卢俊义听着听着也明白了牧场的不易，或者说驯牧业的不易，先不说风吹雨淋、寒冬烈日。

　　就说牲畜本身，放牧业的牲畜没有养殖业的牲畜长的好。这是共识，因为放牧业要经历冬天这道坎，牲畜在寒冷的冬天一定会消耗脂肪。而现代养殖业就不会有这样的问题。

　　那为什么不改造过冬圈舍，在冬天给牲畜喂更好的精饲料呢？

　　这就是另外的一个原因，没有进行精细化管理，伊利河谷的每亩草场理论上是可以承载十六只羊，但是事实上天山地区每亩草场上大概有二十二只羊，而伊利河谷地区更加严重。

　　草场超负荷运载，导致牛羊长不好，长不好的牛羊意味着，更长的存栏时间和更高的成本，而为了降低成本牧民只得让牧场继续超载。

　　这就成了过去的：越生越穷，越穷越生的死循环。在高成本的同时，西域的驯牧业的利润也低，在这里一只活羊的市场价是二十五元一公斤，这个价并不是最便宜的，有些地方会更低，而且西域只有两千多万人口，根本消费不了那么多。

　　那在当地卖价低，为什么不拉出去，直接拉到口内卖呢？口内人难道不想吃到正宗的西域羊肉吗？

　　把西域的优质羊肉卖出去，这早有人在干，但是这个过程及其麻烦，想要把西域的羊肉卖出去，那起码要拉到长安，甚至中原地区。

　　但是你知道从西域首府迪化到长安有多远吗？走G30高速，距离两千五百公里以上，开车跑两天一夜还算是快的了。

　　跑这么远，好不容易运到那里的羊肉，还要面对来自内蒙以及河套地区的羊肉竞争，同时那里的肉羊养殖业也很繁荣。多重竞争之下，你说说能挣到几个钱啊！

　　所以说牧民根本没有足够的钱来改造圈舍，也没有多少钱买精饲料。

　　总的来说，虽然西域的牛羊数量大，牛羊肉味道好，但是受到诸多因素影响，牧民的日子也不好过，西域的驯牧业的现状也不好，面对的问题还有很多。

　　聊到这里，佟老三就感慨说：“唉！要不是前两年，老四出主意说养安格斯牛，不然以我二嫂那么好的手艺，我估计我们现在也得弄农家乐，不然牧场的利润太低了！投入那么大，忙活一年，结果到了年尾一算，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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