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剑刺穿心
“不好了，神月！”
正沉思着，永夜从门外直接推了进来，神情激动。
“怎么了？”
“外面好像打起来了！很精彩啊！”江月翻了个白眼，还以为他惹什么事儿了，别人打起来也值得开心成这样？”
“谁啊？”
“不认识……但是没事做啊，今天没得玩，看看斗殴也是不错的！”
……
[风烟驿站]外——[云湾峡谷]。
“真有意思！老子先来的，凭什么要老子让路？你算什么个东西！”刚来到附近，就听到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似乎是为了谁先过路而争吵起来了。
一群人在驿站西边的峡谷边上，一个人在他们面前，头发被风吹得飘荡，潇洒的很，手中握着一把半人高的长剑，面对这么一群人，也十分淡定自如。
即便看不到脸，也感觉得到浓浓的杀气。
“不自量力，你也想和刚才那个人一样，坠入深谷吗？”他的声音在峡谷中回荡，语气中尽是不屑。
“那不过是一个废物，死了活该。这条索桥是我们先上的，凭什么要让你先过？”那人提着大刀，怒气冲冲地冲了过去，“有种你倒是飞过去啊！”
“凭什么？凭你们这群蝼蚁连上一座桥都怕得丢了胆。”
他的口吻像是嘲笑，对方一群人听到此话已经按耐不住，想要动手。
这人口气可真不小，对方人数起码有10余人，就算要装样子，也得看场合吧？
他单手背在腰后，另一只手用剑，脚步十分灵活，从那些人身边绕了一圈，几个人就倒地了。
可那个跟他叫嚣的人却还好好的站着，只不过已经腿软了。
“妈的……你们装什么死？”
无人回应。
那人有些害怕了起来，只不过一下而已，所有人全都死了？他就连动作都还没有看清。
“下地狱吧。”
他不给对方任何机会，冲到桥上那人后头，手里的剑挑起那人的后领，把他摔入了峡谷之中。
从底部传来的，是绝望的喊叫。
江月心中暗暗惊讶，永夜却在一旁叫好。
“好，好，厉害厉害。”
那人闻声，往这方向看了一眼。
江月怕他有所动作，往前走了半步，把永夜挡在了身后。
而他却无视旁观的他们两个，走上了索桥，他的脚步稳健，长长的索桥上的铁链竟然一点都没发出声响，下面是万丈深渊，还有浓雾缠绕，光是在这看就已经足以令常人魂飞魄散，更何况走在那踏板与踏板中充满大片缝隙的桥上。
“你是白痴吗，人家刚杀了一群人，你还敢叫好，万一那人杀心大发，冲过来把你戳死怎么办！”
“怎么会，我在夸他，他戳我干什么？”永夜呆呆地反问。
天哪！他为什么又在吃？难不成饿死鬼投胎？
“要吃吗？”见她盯着自己手里的食物，以为她也嘴馋了，“好戏配美食，生活美滋滋。”
江月真的败给他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着他出来看这些。
……
与此同时，还有几人在高处看着。
“是那个人？”
“既然追不上绝，先跟在他身后。”
“嗯。”
几个影子飞速地从山上往那人方向追去。
“糟了，他不见了？”
“真是一个比一个难追。”
几人已跟着那无名剑士进入了峡谷那方的树林，这前方是伫立于悬崖陡峭的[冥凌堡]，现在又是进入黑夜的时刻，几人心中浮起了不安的情绪。
“你们找我？”那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们的身后，把剑插入地中，蹲坐在地上。
“小心点……他是「九契」的……啊——”只是一瞬，这人已经被刺穿了心脏，倒了下去。
“既然知道我是谁，又何苦送上命来？”他的剑染上了鲜血，从那人身体中拔出，溅到了一旁的树干上。“还是你要跟来？”
他看向另一人。
“不愧是刺心，招招致命。”蓝发的人举起法杖，默念起了咒语，瞬间，地上与树根叶根都被冰霜所冻结，连同那人的双脚。
“徒劳无用。”他再一次挥动手中之剑，刺穿脚下寒冰，破冰而出，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想要给予他致命一击。
然而同为「九契」的法师怎么会轻易被送进地狱？
他在面前立起厚厚冰墙，生生挡下了那一击，那剑离他的心脏只有几厘米，他轻轻念动咒语，那座冰墙与地上的冰断裂，开始旋转起来，刺心的剑被卡在里面，跟着一起转动。
他立刻松开了手，否则他的手轻则脱臼，重则断骨。
“怎么，当年的第一剑士，只有这种程度吗？”他又念了几句，寒冰似乎更加坚固了。
那柄剑就快要被延展的冰墙全部包围。
“回来，我的乖孩子。”
听到呼唤，剑在冰墙中震动，使得包围它的冰都出现了无数裂痕，最终崩裂，又飞回了他的身边，刺入地冰，他抽出剑身，在上面附上了炎火属性，冲了过去。
招数太过简单，仍然是轻松躲过。
蓝心中暗想他的鲁莽。
……
不，不对！
他手中的剑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呃——”
他的肚子从后面被剑穿透破了个大洞。
“谁说剑士一定要持剑杀人？”刺心用手抹下了剑上的一些血，依旧还冒着热气的粘稠使他感到了短暂的忧愁。
地上的冰屑开始融化，与那如泉涌般的血液一起混成了血水，渐渐汇成了血泊。
风烟驿站内。
“不是我说你，神经大条、白痴、太天真！刚刚那个人如果不是赶着去什么地方，说不定真要把你戳死！”
“不会啦！我感觉他是个很正义的人，不会随便杀人的。”永夜坚持自我。
“随你随你！”最好来一个人给他这个傻子一些教训，然后自己救他一命，就两不拖欠，分道扬镳吧！
“你别生气了，我以后内敛一点呗——嘻嘻。”
每每见到他这种令人无法狠心的容貌，她的气就降了下去。
没办法。
她不是没有发现，跟着那个无名剑士一起没入黑暗的几个影子，似乎就是女神之森里追逐着绝的人——他的导师与兄长。
……
……
“蓝，你本来是多么优秀的一个冰系法师，五年来为了培养那个可怕的小家伙，不惜牺牲自己的前程，就连我的剑也看不清了。”
那人一脚踩上血泊里，弄得雪白的靴子变为了桃红色，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闭嘴。”
“他现在是很有出息，甚至比当年的你还要有出息，旧时「九契」中没有一个人是你的对手，而现在，只要提起元素使，第一反应不再是你。”
他的语气中似乎有挖苦，有嘲笑，还有失望。
“我的事，不用你管！”蓝动气使得自己又吐出了几口鲜血，危在旦夕。
“蓝，你没事吧？可恶……”他身边那两人扶着他，没有任何办法，他们本来只想暗暗跟着，没想到那么快就被发现了。
如果他现在继续动手，三人应会一并死去，没有疑问。
那人好笑地摇摇头，感叹这个人的回应与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还有他的“不后悔”，他用剑指着蓝，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那个「元素之源」，十五岁时不过是一个目中无人、自以为可以无法无天的小鬼，高傲、自大，连这几个把他作为亲弟弟的几人都不太放在眼里，虽然他本就是天赋绝佳，但如果不是蓝有心栽培，另几人着力辅佐，他也到不了现在这境界。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执着于那个小鬼？
他看着眼前被自己破肠穿肚的人，心中满满的不悦、不懂，而这个让他“闭嘴”、“不管”的人，却是他曾经最亲密的战友。
他的剑只离蓝的喉咙半寸，两人想要阻止，却被喝止住了。
他深知自己不再是刺心的对手，也无需再做反抗，没必要再拉两个同伴一起下水。
“我不明白，我们已经五年没有再见了，今日为什么又要跟着我来到这里？”
“还不是因为……”
“霜锋！”他示意不要再说下去。
“呵……”他把剑收了回去，“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还不是为了那个东西，你既然退出了组织，就不该有这个脸面再来索取任何。”
“不需要了，已经。”
他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这种泄气的话怎么会从他口中说出来。
看着他这幅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要过去扶他一把，刚伸出手，就被一道闪雷劈开。
“你们「九契」的人都是这样喜欢趁人之危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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