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留他个人去楼空
“你知道就好。”江从不冷不热的回答红叶的话。好像他很少用这种口气和别人说话。他对人向来冷冰冰的，但是他无法对红叶冷冰冰。
说到此两人就没有话聊了。红叶也不想没话找话聊，回到后院以后她直接换衣服，还做了个易容的面具。她把面具戴上就是一个中年妇人。
她不敢光明正大出去，也不敢穿一件夏天的衣物，这样子太显眼。她找了件貂皮斗篷出来，刚刚穿上，如梦令就来敲她的门。
她打开门，如梦令塞了件黑色披风给她，并说到，“这貂皮大衣太显眼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穿这件。”红叶把大衣脱下来。穿上了如梦令给的披风。
如梦令笑到，“你又不蠢。你若是像往常一样容易被发现。”
还真让如梦令说对了。大冬天的，就她一个人穿夏衣，若是让神域人发现了，在盛京一搜，她就暴露了。
“我这身红衣不能穿出去。姐姐给我买的呢。坏了我就心疼了。”红叶说到，又去箱子里翻找衣物，最后翻出一件旧衣，鹅黄色的。挺久以前的衣服。
“你换衣服吧，我过艺楼了。万事小心。”如梦令嘱咐到。
红叶点点头。目送如梦令离开她才换上那件鹅黄色衣服。头发她也梳了个简单的妇人发髻。就差把面具带上了。
她可不会傻到现在就戴个面具从芳华居出去。她把面具装入盒子，然后揣在怀中就出去。待出了城门，她再把易容|面具戴上。
江从在走廊那里，见她出来，什么也没说。除非红叶和他讲话，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和如梦令一样嘱咐她路上小心的话，那他就不是江从了。
神域建在盛京城外的天山上，有半座皇宫那么大，神域的宫殿就被赐名云上宫。神域有弟子五千，个个学习巫术。守卫比皇宫还要森严。
红叶进去也不费吹灰之力。天下神偷司徒家的轻功她是学得精炼。躲过那些夜巡弟子简直是像走街串巷一样简单。
她隐于夜色中，像魑魅魍魉。
议事厅让红叶误打误撞的走到，里面有隐隐约约的谈话声。红叶立马隐藏起来。
“域主，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个人年纪应该不大，天赋应该比……比……”
“继续说！”
“那个人的天赋应该比大小姐还高……轻易就在我和东城阳手下把那个血染谷的传人救走。她还会百步穿杨。”
“跟着那个血染谷传人。”
“已经让人跟着了。他就在芳华居，监视他的人说，他和风雨阁有过来往。我们调查了一下，他是人风雪阁带信去西漠……”
“想和魔教合作吗？”域主冷笑，“大过年的，得见红才喜庆啊！叫圣上下旨，不管是东城阳还是东城玉，派一个去西漠。”
要起战？红叶心里起疑，这东城玉不是要成亲吗？东城家难道还要出兵？
那个域主继续说到，“到时候江湖各大势力肯定讨伐魔教。我们坐收渔网之利。”
与域主谈话的就是五长老。这五长老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说，“几年前，边陲出现过一个魔教的小妖女，被百家围剿。这个人该不会是……”
“还有人记得她长什么样吗？”域主问到。
五长老有些为难，“听那些人说，此女易容，并不知其真面目。不过巫术造诣极高，一人敌过三百围剿她的人。”
域主不在说话，五长老又犹犹豫豫，“可是自边陲一乱过后，魔教的妖女就没了消息。如今又横空出世一个……”
“与神域为敌的人，不需要我教你们怎么做。她天赋再高，我们神域也高手辈出。”域主打断五长老说的话。看来，这个人应该是想除掉这个巫术造诣极高的人了。
“我懂，下次见到就不会手下留情了。”五长老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到。
红叶躲角落里，听他们谈话，觉得魔教不能坐以待毙。但是她来神域是为了调查母亲的。后面五长老就是说这几日东城阳的动作，她懒得听。索性她扮成一个扫雪的下人。
她进神域时发现好多扫雪的仆妇。她随便打晕一个就换上她们的衣服，她怕不认路，特意把自己的衣服放在一棵松树下。
她跟着那些仆妇打扫，家丁们在挂灯笼。整个云上宫几乎挂了灯笼，就除了一间院子。红叶立马觉得，那间院子有猫腻。
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红叶就偷偷潜入那间院子。
院子荒凉，枯草满地。
房间的门破烂不堪，蛛丝灰尘遍布在房间。红叶走进去，里面暗不见底。
危险，似乎悄然笼罩。
红叶伸出手指，一朵刺玫花结在指尖。黑暗被打破。
这个房间所有东西都是两样的。有一个看似没有怎么用过，有一个是有经常被使用的痕迹。
墙上还有一幅被虫子咬得面目全非的画，依稀能辨认出那是两个小姑娘在烈阳树下。红叶轻轻触碰那幅画，心里涌上无尽伤感。
她的娘亲啊！
皇后说过，她们两姐妹，因为天赋问题，一个从小被严格训练，一个自由散漫。这应该就是她们的房间。她母亲整日练功，应该很少住这里。就像她小时候练功，闭关以后不知冬夏。
红叶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她把刺玫花熄掉。看来，这个域主是恨极了自己的两个女儿了。连她们住的地方都如此颓败。
红叶在房子里兜兜转转，最后带走了一把木梳。上头刻着如意两个字。出来以后她换回自己的黑披风，在神域兜了一圈才离开。
神域的地形，她算是熟悉了。
虽然她路痴，可是有司徒家的轻功百步穿杨和巫术里面的梁上飞燕，她在半空中，总能找到回去的路。
只是她不急着回去。而是又去了陆医馆。她让陆神医派人传信，立即把西漠一千多魔教弟子暗中撤离，只留两百精英守烈阳宫。
这个决定太惊世骇俗，必须由人带着信物报信。因为肥啾极有可能半路被猎杀。不过，为了安全起见，红叶也让肥啾送了信。
不出意外，明日他们便会撤离。到时候把值钱的搬空，打起来，那两百精兵启动机关保护。等那些人攻进来也只是一座空楼。
天陷入黎明前的黑暗时，红叶才离开。走时她还顺走了陆神医的一把剑。
那把剑叫青黛，也是一把名剑，剑身修长，剑鞘锤炼得泛出淡淡的青色。红叶把剑拔|出来看看，剑刃寒光硕硕，剑体通身是极浅的青黛色。
好漂亮的一把剑！陆神医对她拿走青黛剑毫无异议，红叶就笑纳了。等炎剑找回来，她就把青黛还给陆神医。
待红叶回到芳华居已是天微微亮。她从上回刺客刺杀秦白珞的窗口进了后院。后院再进一个月洞门就是她住的回字楼。
如梦令就在梅花树下，她抱着个暖炉，披着一件白色大衣。呼气都是雾水。
“姐姐一晚上在等我吗？”红叶有些心疼。她解开披风，整个人扑在如梦令身上。她把如梦令的脸捧住。
冰凉凉的。可是如梦令说，“我才从艺楼回来。”
这明显是借口，她脚下的雪都踩出深印来了。红叶有些气恼，“你不要骗我了。进屋去，我给你煮姜汤。”
楼上吱呀一声开门声。江从出来了。穿着黑衣，头发就是那个样子了。额前垂着刘海，鬓边头发松垮拢在脑后，额前一条一指宽的黑色绣枫护额固定头发。
有江湖剑客的风范之时还有一丢丢骚气。
这是如梦令心里的想法。难得铁树开花，她看破不说破。她看了眼红叶，又看了眼江从，然后笑笑。
红叶抬头看了江从一眼，她把青黛抛上去，江从立马接住。
红叶说到，“这把剑是陆神医的，叫青黛。我就用它教你。帮我看好它。”
“你受伤了？”江从问到。
原来江从以为她去陆神医那是受伤了。红叶可不想骗人，她轻描淡写说到，“没有。我只是去顺走他的剑。”
说完她就进了厨房。如梦令看着江从，眼中都是揶揄，“你起得真及时。”
江从低了眸，“我一直这样。”
怕他不好意思，如梦令没有再说他。她也进厨房去，红叶正在削姜。不得不说厨房是真的暖和。
“查出什么了吗？”如梦令问到。
红叶四处看了一下，然后在如梦令耳边说到，“查到一点点。他们要对西漠对手，我把人全部撤离。”
这岂不是让那些人扑了个空？如梦令心想到，这红叶真的是机灵鬼。眼下和神域开战确实不好，且不说神域和朝廷还有那些江湖人士联合，就怕西漠另一边的蛮夷也会和朝廷联合。
到时候魔教是腹背受敌。确实难做。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就要背负那么多。
“没事就好。”如梦令说到。她想帮帮她，但是能力有限。
红叶煮了姜汤，又吃过早饭以后就和江从出去了。
柳烟过来的时候，听到如梦令说他们两个出去了更是一阵伤心。
她等了江从五年，从江从初出血染谷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了他。这个冷冰冰的人，杀了那个强娶她的男人。
她终于得到解救，却没想到又陷江从的情网，难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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