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摊牌
对肖慕辰来说。这注定是个无眠的夜晚。
他躺在地铺上。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直到这一天过去。
翌日，他很怕莎莉再提起不该提的话题，准备好早餐后，简单果腹就仓促离开。
离开地面密道，视野豁然开朗，废墟的阴云密布，黑暗笼罩。
他呼吸几口，大脑得到了氧气变得格外清新，只是空气越来越凉。
肖慕辰踩着地面上，脑中却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沉睡的记忆挥之不去，一种名为思念的情感，如萌芽的种子默默生长无法抑制。
“就不该提的……”
许久之后。他晃了晃脑子，驱赶自己的思绪，尽量让自己冷静，好了一点之后，他有意无意转头瞪了自己的老窝一眼，带着对某人的怨念。
回头看了看远方，脚下的脏兮兮的靴子迈步向前。
十几秒后。
他喃喃自语：“这奇怪的天，真是越来越冷了。这样下去，日子可怎么办啊？真是愁人！唉。”
他在废墟间走动，目光扫射，不断留意着四周，观察着脚下，手中的扎枪在地面随意播撒，妄图发现点有趣的东西，可除了垃圾就是垃圾，又脏又乱的垃圾。
慢慢的，就过了三个小时，有阳光的三个小时。
身体的生物钟已形成习惯，看着天边淡去的日。肖慕辰还不打算这么回去，他不是讨厌莎莉，只是单纯的不想和她说话而已，肖慕辰的心情很复杂。
空气温度下降，肖慕辰硬着头皮在废墟上游荡了两个小时。
他看到了一个奇怪的金属残片。它很特别，就像黑色鳄鱼皮一样，肖慕辰俯下身捡了起来，在手中把玩，上面一个个圆滚滚的泡泡，十分光滑。
对于它的形成过程肖慕辰如是想到，金属高空在下落中，摩擦空气而产生巨大的热能，金属碎片遇到高温，就像沸腾冒泡的热水，最后落到地面，导致形成这种特殊的形状。
肖慕辰把东西放在地上，打算用手中的扎枪努力检验这一块黑色金属的结实程度，他的扎枪刺在地上，一阵难听的刺耳摩擦，那小块金属残片的确很结实，无法损坏，并且没留下任何痕迹，想来是某种特别制造的高级合金，留在超级空舰外部的保护层。
他重新捡了起来，摸着巴掌大的东西，直接塞入外套内衣的口袋，贴着胸口。
今天也不算空手而归，看了看天色，下午时分黑夜茫茫，时间也不早了。再呆下去，外面能把他冻死。肖慕辰沿着熟悉的路径返回，朝着地下基地走去，到了地方，再次钻入一个狭窄的地下缝隙，滑落两米。最后落在一个光滑的地板上。肖慕辰扶着侧方墙壁，绕过垃圾堆，慢慢朝着卧室的小门走去。
他一边摸出微型光源电池，一边伸手打开小门。
很快，肖慕辰就惊讶了，因为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衣衫褴褛，身材娇小的长发女孩，一个倩影正背对着自己整理衣扣。
“辰，你回来啦？”
肖慕辰有点儿惊讶，听着她那语气，开口询问道：“你那么重的伤，你不好好躺在床上？怎么起来了？什么情况？你的身体……
他还是有点不相信，一直病恹恹躺在那的人怎么说站起来就站起来了。
莎莉头也没回，一边穿戴衣服，拨弄头发，随口说的：“怎么？吓到你了。”
肖慕辰眉头一皱，意识到什么，暗暗吐了口气，眉头却慢慢舒展，轻声：“是啊！我确实很惊讶，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本以为要等好久你才能恢复。不过现在，莎莉。你确定自己现在真的没事吗？我扶着你床上休息？”
他如此将信将疑的问，莎莉在面前，可算把衣服整理好了，她转过身。露出一个没有任何美感的花猫脸，对着肖慕辰魅惑的展颜一笑，说道：“谢谢你的担心，不过我现在真的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才需要再躺着了，我躺了那么久，真的已经闷死了。”
“你真的没事了？”
“是啊！多亏了你的照顾……”
说着，莎莉在原地挥舞手臂，蹦蹦跳跳，还就这一身土味破衣服，摆了两个十分难看的造型，她在臭美。
莎莉停顿，走上两步，微微昂着头，“怎么样？信了吧！”
这些举动落入肖慕辰眼中，她的确行动自如，跟正常人完全没有区别，肖慕辰不得不相信了。
“嗯，看来你的确比我想象的好得快，但是保险起见。我还要检查一下你的伤口。”肖慕辰记得当初她伤成什么样子！当初对方奄奄一息，只剩下半条小命，尤其是在腹部的致命伤，那一个很吓人的血洞。
“没必要了吧！我了解我的身体……”
“不行。”
“那好吧……”
她轻轻应答一声，这已经一次两次被一个男生检查伤口了，但莎莉还是略微难为情。美毛眨动一下。随后小声对着肖慕辰开口。
“你过来吧！”她说着话，自己摘下破破烂烂的灰色外套，露出一件皮革似的残破底衫。那曾经可能是一件很漂亮的毛衣。只因为破损过于严重。边上全是毛茬，并且只能遮挡一半。
肖慕辰看到这一幕，竟然第一时间没过去，他都在原地站了两秒。
莎莉咬了下嘴唇，笑了起来，明知故问：“怎么了？你过来呀？发什么呆呢？”
肖慕辰这才过去。随口说道：“我忽然发现，一个女孩儿。躺在床上和站起来相比。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好吧！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夸你身材不错……”
哪怕看到女孩，其实也就那样，他的形容有点恭维，其实他想说的只是，莎莉从一块躺在床上，又脏又臭的肉变成了一块能站起来有思想的活肉……总而言之就是这样。
但是，这世界大多数女孩都有点自恋，尤其是听到夸奖的时候，被瞩目，被留意，甚至被幻想，莎莉也是个有“妄想症”的女孩，好在这里没有镜子，所以对自己非常有自信，被刚才这么一夸，所以她现在觉得某个白痴木头终于开窍了，当然，这种糟糕的想法仅仅满足是虚荣的心理就够了，她暂时不打算给别人什么机会。
莎莉气息微微絮乱，有点害羞和紧张，如少女怀春心中小鹿乱撞，当然，她不是这样内向的人，其实她是一个外向的，大胆的，自恋的姑娘，然后。鼓起勇气看着肖慕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这是咱们相识以来，你第一次夸我！算你有点眼力见，不瞒你说，姑奶奶我从小就这么好的身材，当年还差点被星探发现请去当明星了，走性感路线绝对碾压那些当红……喂！？你看过那些你们男人都喜欢的小电影吧！你知道那个叫什么拉拉的……”
肖慕辰看她话语越来越多，咬着牙道：“你给我闭嘴，话痨！”
莎莉很开心，挑眉嬉笑：“哦。我似乎谈到男人之间的小秘密了，作为一个女孩，这的确有点不礼貌，不过，你不承认没关系，恼羞成怒也是正常的……我只是想说，其实我比不少女明星漂亮多了……”
肖慕辰不想理会她，继续认真检查对方伤势，从简陋胸衣边上，那腹部的伤口早已结疤。脏兮兮的皮肤表面。留下一道恐怖的疤痕。这最严重的一道伤，它已经好了，意味着次一级的伤口好的更快。肖慕辰这么想到，围绕对方转了两圈。果然如此。
莎莉的嘴闲不下来，喋喋不休，“喜欢归喜欢，偷偷看也可以，毕竟大家都是正常人，我很理解……不过咱们相识一场，有些话我就直说，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肖慕辰冷冰冰的道：“如果你不闭嘴，晚餐没你的份了……”
“凶什么凶嘛！我明明好心提醒你，你这么凶干嘛！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行行行……我不说话好吧！”
肖慕辰站着对方背后，看到了一些衣服带子还有蜕皮的迹象，随手在焦黑烫伤的背脊划了一道
“疼吗？”肖慕辰没搭理她，吐了两个字。
她觉得肖慕辰分明就是故意的，莎莉脸色发烫，反问。
“你说呢？”
“很疼？”
肖慕辰确实误会了，方才听到对方忽然惊叫，以为自己弄疼她了，自己本来不该乱碰。
“就说你不该乱动！？躺回去吧。”
莎莉可算把衣服裹在身上，回头狠狠瞪了肖慕辰一眼，看到他一脸漠然的样子，顿时忍不住，“你少给我装蒜。你刚才就是故意的对不对？我就是想聊聊天，让你开心开心，你不愿意听就不听嘛！居然这么欺负我！你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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