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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呵呵,怎么?难道是期盼着廖子桀考个状元出来?红唇一勾,她不怀好意的笑了……

  “小娘子,你猜那廖子桀现在是不是在骂你?”颜洛熙为廖千雪揉着稚嫩的小肩膀,轻声的问。

  “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廖千雪翻看着手里的武功心法,散漫一笑:“这次没整死实在是太可惜,他的老子留他一条贱命想让他踏入仕途呢!”

  “都已经声明狼藉了,还入朝为官,不是自取其辱么?就让他去参加科举吧,呵,他踏上考场的那一刻,就等于是踏上了黄泉路……”

  颜洛熙凑脸过来,笑眯眯道:“这次要不要我帮忙啊?”

  “要,怎么能少了你呢?”廖千雪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算计之色。

  颜洛熙闻言,更是乐的屁颠屁颠,“好!赶紧将这群坏人灭干净,为夫好带你回东越……”

  廖千雪抿了抿唇,她背负血海深仇,报仇之路荆棘丛生,她想要求一世安稳怕是不那么轻松。

  “回东越日子会好过么?”廖千雪一声轻笑,“我可听说东越的储君争战比云秦凶猛的狠啊!”

  “那又如何?”颜洛熙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我许诺爱你一生一世,自会竭尽全力护你周全,让你心安。”

  见他绝世倾城的风华容颜近在眼前,听得他的誓言,她忽然笑了。

  “那你说,我是不是要快点长大呢?”

  “是啊!”

  是夜,琛王府。

  南黎琛回府的路上一直在在回想着寿宴上发生的那一幕。

  廖子桀是被陷害的,任何人都还没蠢到在满棚宾客前,可有人却步步陷阱,层层圈套,将廖子桀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经此一战,廖子桀的人算是毁了,出门怕都是被吐沫星子淹的抬不起头来。

  廖千雪,呵,又是她的手笔!真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心思如此歹毒,更是诡计多端。

  他脑子里长一直都是廖千雪那陷害廖子桀时胸有成竹,不慌不乱的容颜。

  等到回神,却发现自己已走到了书房,他又忽然想起廖千雪送的贺礼,那个福字与他的情字如出一辙。

  脑中廖千雪的脸忽然幻化成欧阳千然的,他心下一凛,大手猛的推开了书房的门。

  抬头去望挂着情字的东墙,却骤然发现墙面上空空如也!欧阳千然曾送给他的字,不翼而飞!

  “赵恒!”他心下一阵狂躁,“什么人来过本王书房!”

  暗卫赵恒从黑暗中闪出,“启禀王爷,属下不曾见有人擅闯书房!”

  “那本王的字画呢!怎么不见了!”南黎琛鹰眸中戾气迸射,怒气腾腾,他直盯着赵恒,似要将他吃了!

  “这……”赵恒皱眉,思索片刻,吞吐道:“一个时辰前,西苑有声响,属下去查看……”

  南黎琛眸子一缩,怒喝:“擅离职守,自己去领罚!”

  “王爷!”赵恒惊的抬头,面上血色尽失。

  领罚,就是以为着去死。赵恒不明白自己忠心耿耿守护的主子,就因丢了一幅字画而要杀他!

  “滚!”冰刃如刀的鹰眸射来,南黎琛掌风出手,直接将赵恒撞飞。

  赵恒身子飞出十几丈远,吐了几口鲜血,来不急求饶,人就已经断气了。

  南黎琛立在屋里,远远的看着赵恒的尸体。他,忽觉得头痛异常!

  深吸一口气,他闭了闭眼,沉吟片刻,而后又张开,眼中犀利之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迷惑的哀伤。

  “欧阳千然,为何偏偏是你死后,才让本王忆起你的好,忆起你是本王的妃……”一声疑惑的叹息散在风中,南黎琛再次闭眼。“你究竟与廖千雪之间有什么关系……”

  夜风冷,无人应。

  南黎琛至今都不太敢相信自己居为了欧阳千然的一幅字画而亲手杀了自己精良的暗卫!他到底是怎么了?

  良久,府上谋士诸葛绪的声音传来,“王爷,好似心神不宁。”

  诸葛绪年逾五十,一身藏袍,缓缓而来,一双眸犀利如电,善刨人心。

  “这么久了,您怎么还没睡?”

  南黎琛平复了下心绪,转身看来,一张脸上又是冷如寒光,仿佛刚才的失意与哀伤不过是一时幻觉。

  诸葛绪捋着自己的几根胡须,见南黎琛刻意回避刚才之事,他也不再深究。

  而是入了书房,献计道:“南方水患猖獗,陛下有意派钦差大臣南巡赈灾,大皇子献计已是出尽风头,这份差事万不可再落到他头上了。”

  “本王知道,心中所想也正如先生所言。”南黎琛撩开袍子坐下,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了敲,“明日早朝,本王会向父皇自荐的。”

  “如此甚好。”诸葛绪笑了笑,“赈灾南巡,收复民心,不失仁德之举,殿下做出一番事迹来,对我们的江山大业更增助力啊……”

  “嗯……”

  翌日,一处茶楼。

  廖千雪手指摩挲着桌上铺展而开的一个‘情’字,她眸光闪烁,笑了。

  “大皇子速度够快,不过一夜光景这字画就到你的手里了,千雪佩服佩服啊!”

  南黎漠抿了口茶,温润的一笑:“千雪不肯动笔,那本皇子也只能是去四弟那里借了。”

  “哈哈,大皇子真是幽默。”廖千雪旋身坐在了桌子上。

  真是没想到南黎漠真的去南黎琛那里将字画偷了出来,啧啧,果真是个行动派啊!

  “千雪的墨宝,我自当要好好珍藏。”南黎漠凤眸温柔如水的望着廖千雪,眸中深情,傻子都能感觉出来。

  廖千雪别开眼,不给他对视,全党自己眼瞎,看不懂。她把玩着桌子上的茶壶,道:“听说琛王爷要请命去南方赈灾了?”

  “是,但父皇在朝堂上并未恩准。”南黎漠放下茶盏,略为沉吟,又道:“这钦差大臣的人选,父皇是属意我的。”

  “呵呵,陛下对你还真是偏心。”廖千雪笑了笑,突话锋一转,道:“这赈灾的事你交给琛王爷去干吧,你不能去。”

  “为何?”南黎漠,侧目。

  “因为我们还有比赈灾更重要的事情要干。”

  南黎漠见小小少女将茶壶在桌子上耍的团团直转,他好奇,一笑,“你又想到什么鬼点子了?”

  “本姑娘要来一招釜底抽薪!”廖千雪抬眸,剪水秋瞳明亮如星,笑意狡黠。

  “什么釜底抽薪?”南黎漠剑眉一挑,表示洗耳恭听。

  “整死廖子桀,给南黎琛一击重创,然后在让我那丞相老爹倒点霉。”廖千雪唇边笑意不减,将桌子上的茶壶当球拨着玩,对付三个人的事从她嘴里说出好似跟喝茶一样简单。

  “廖丞相也在受灾之列?”南黎漠勾唇,“我听说相爷已经将你去世的娘亲抬为了平妻,你现在的身份也是与廖芷柔平起平坐的嫡女了,可见相爷对你还是很好的。”

  “好?”廖千雪将手里的茶壶啪的按在桌面上,讥笑道:“好个屁啊!”

  如此口无遮拦的骂人,按照以往南黎漠的口味一定是要嫌弃的。

  然而,他这一刻却是觉得那红衣劲装的少女,眉目凌烈,爱憎分明的样子,十分讨喜。

  就连她屁股坐在桌子上,一腿垂拉在地,一腿抱在怀里的豪放不羁的模样,他都觉得越看越好看。

  “怎么就不好了?你反应怎么这么大?”南黎漠忍不住笑了起来,一笑的样子眉眼温润,简直就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邻家大哥哥。

  廖千雪扔了茶壶,从桌子上跳下来。“我娘可是被他下令打死的,如今成了平妻又如何?人死不能复生!再者说,他对我也压根没尽到父亲的本分,这些年苛待与我,生而不养,要这样的爹有什么用?我被他这条狗咬了一口,他以为给我涂点药就能抚平我的伤疤?呵,简直是痴心妄想!”

  廖千雪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她纵是化成灰也不会忘记是廖明耀与南黎琛联手害了欧阳家满门抄斩!

  南黎漠见她此刻犹如一把利剑出鞘,周身散发出一股子毁天灭地的杀气。他皱了皱,不知她为何身上冤念如此之大!

  似乎,并不是她口中所说的那样简单……看来,他还要多多深入的了解她才行。

  “千雪刚才的一招釜底抽薪,打算如何运用?”南黎漠给她端过去一盏茶,笑着扯开了话题。

  廖千雪接过茶喝了,待茶水下肚后,她周身戾气收敛,又是恢复一副古灵精怪的奸诈模样。“这个嘛,山人自有妙计。”

  她勾唇一笑,“此事若成,一箭三雕,保准你会对我感激涕零。”

  三日后,天子派钦差大臣南巡赈灾。

  琛王爷南黎琛奉命南下,带着赈灾物资与治理之策,一队人马浩浩汤汤出了京城。

  彼时,廖千雪站在城墙之上,了望着南黎琛的身影消失在远方。她的唇角扯了扯,绽放出一抹妖娆冷艳的笑。

  “南黎琛啊南黎琛,你这一去可是山高水远啊,等你回京,这皇城的天我都给你搅乱了喽……”廖千雪说罢,朝自己嘴里丢了两颗花生豆,整张脸上都写满着‘奸诈’两个大字!

  “小娘子,花生豆有什么好吃的,来,尝尝这水晶煎饺……颜洛熙热络的递上一个晶晶亮香喷喷的煎饺。

  廖千雪张嘴咬了一口,眸子一眯,十分享用道:“好吃……”

  “这还有蟹黄包,豆沙糕,冰糖莲子粥,你多吃点。”廖千雪这才瞧了颜洛熙一眼,见他身上挂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她皱了下小眉头,“你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喂猪么?”

  “还不都是为了你!一大清早爬起来看南巡队伍出京,为夫是怕你饿特意给你买的早膳好不好?”

  颜洛熙瞪她一眼,“疼媳妇不让媳妇知道啊,你个小没良心的!”

  嘎?廖千雪眨了眨眼,“那我的东西分你一半吃好了!拿去拿去,随便吃,不用客气!”

  颜洛熙无语,这些都是他买的好不好,怎么一眨眼就成了施舍他了?

  颜洛熙哭笑不得,但还是给足了小狐狸面子,也跟着吃了起来。

  大清早,这个时候长安街上的百姓要抬头看,就能看见高高的城墙上有两道身影。

  紫衣潋滟的男子与红衣妖艳的少女,两人边走边吃,你喂我,我喂你,场面十分之温馨美妙……

  啧,一不小心就羡煞旁人了。

  两人晃晃悠悠的从城墙上下来,廖千雪吃的小嘴上都是油水。

  “看你满嘴都是油,为夫给你擦擦。”颜洛熙掏出帕子来将她嘴上的油擦的一干二净。

  吃完了就该说正经事了,廖千雪问道:“昨晚你去夜探翰林院如何?守卫森严不?”

  “为夫武功高超,再森严的守卫我也能行动自如,如入无人之境。”颜洛熙小心翼翼的将帕子叠好塞到自己胸襟里,承诺道:“小娘子放心,你安排我的事,为夫一定给你办的妥妥的。”

  闻言,廖千雪便笑了,“那好,就等着科举考试快点来了……”

  廖千雪眸光幽幽的投向皇城的方向,笑的意味不明。

  时间过的张牙舞爪,流光逃的死去活来。

  不过是一弹指的功夫,金秋十月,秋高气爽,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在帝京轰轰烈烈的拉开了序幕。

  十年寒窗苦读,只为一朝高中。

  云秦各地的莘莘学子不远万里赴京赶考,个个趾高气扬,胸有成竹,只盼着能高中状元,骑马戴花,成就一番风流佳话。

  关在祠堂里两月的廖子桀因了这场盛世科举也被放了出来。

  廖千雪在此见到这位大哥时,他的身形比之前消瘦了许多。

  两眼深陷,颧骨凸出,全然没了当初那盛世凌然的气质,一身颓败气息,只余下一腔恨意滋长。

  他盯着廖千雪的眼神,只能用凶残二字来形容!

  廖千雪见之,莞尔一笑:“明日就是科举大考,妹妹在此恭祝大哥拔得头筹,高中状元!”

  廖子桀瞪她许久,就在廖千雪以为他要破口大骂时,廖子桀却是转身走了。

  “呵,这脾气渐长啊!”廖千雪啧啧两声,转身就走的动作比他来的还拽还diao。

  翌日,科考。

  廖子桀坐在桌前,挥洒笔墨,认真答卷,监考考官来回巡视,待走到廖子桀身旁时,考官忽脸色一变!

  “大胆!科考考场,你居敢作弊!”一声呵斥,惊的廖子桀手下一顿,墨汁滴溅,瞬间污了整张答卷。

  他疑惑抬眸,不解,他好端端答题哪来的作弊?

  “大人,学生没有作弊!”廖子桀放下笔,直视考官。

  “你衣摆上写满了小抄,字迹斑斑,还说没有作弊!”

  “来人,立刻禀告圣上,将人暂且关押!”廖子桀被人动作粗鲁的拉了出来,然而站直了身体他才骤然发现自己天水之青的衣摆上居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见此,廖子桀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

  这衣服他一路上穿着进考场都干净的一尘不染,怎么这个时候却忽然显现了字?

  考试单独一个半开房间,又有考官巡场,根本不可能有人在他考试时动手脚。那么,就只能说在他穿上这衣衫起就落入了别人圈套!

  廖子桀脑子里闪现的是昨天廖千雪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

  高中状元?她分明就是置于他死地!

  廖子桀面色煞白,五官狰狞,百口莫辩的他只能是被侍卫强行带走。

  考场舞弊,可是禁忌!然而当考官发现廖子桀衣摆上写的字迹居然是这次科考会卷的答案时,考官惊的眼珠子都掉了!

  “快!禀告陛下!科考考题泄露了!”

  如此惊天霹雳炸响在御书房时,廖明耀正与皇上议事。

  一听到自己儿子考场舞弊且还私藏会卷答案,廖明耀当场是气的喷了一口老血,身子半瘫在椅子上,拉也拉不起来。

  自古科考是朝廷选拔良才的重要途径,然而如今,考场内却惊现kaoan,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有人存心搅局,无视科考,此乃不可饶恕的重罪!

  皇上龙颜震怒,当即是下令暂停考试,暂且收监所有考生,特命京兆府京兆府尹梁宽彻查此案!

  梁宽奉命,对一应考生严格盘查,竟破天荒的发现除了廖子桀之外,还有十三名考生身上也藏有科kaoan!

  这消息一出,京城瞬间是炸开了锅!

  皇帝老儿气的手指都发抖,他做梦也没想到,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他用来专门筛选人才的科考居成了藏污纳垢,徇私舞弊之所!

  愤怒!无边的愤怒!他这个皇帝在天下百姓面前可谓是丢尽了脸!

  “彻查此事!一定要给朕查出是谁扰乱科举,胆大包天!一旦查出来,必严惩不贷!”

  皇帝老儿拍的御书房的桌子啪啪震天响,地上跪着的一干朝臣吓的不敢吭气。

  而就在这科考舞弊案闹的沸沸扬扬,人心惶惶时,琛王府的书房内,诸葛绪手里捏着一张花名册,则是面色煞白。

  “张先生!科考查出来作弊的学生怎么都会是我们的人!”

  书房中南黎琛的谋士黄博,一脸惊慌,“那潘文、刘鲁、裴广远、徐士人等等,可都是各地有名的青年才俊。”

  “更是王爷属意要大力扶植培养的人才,怎么在他们身上齐齐都搜出了作弊的小抄?”

  “王爷不在京城,这科考舞弊案是冲着我们的来!”诸葛绪捏着手里的名册,眼中寒光闪现,叹道:“看来,琛王府这次想要明哲保身,难如上青天……”

  京兆府,监牢。“廖子桀,本官在问你一次,你考试的答案从何而来!”

  京兆尹梁宽一身官袍,两目炯炯,一脸煞气的瞪着廖子桀。

  此刻的廖子桀,手脚被镣铐锁着,满身伤痕累累,显然是没少受刑罚。

  “我没有作弊!更不知答案怎么会在我身上!”虚弱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廖子桀咬牙不让自己昏死过去。

  这样的审讯一天上百次,他都快被折磨疯了,“你还嘴硬!来人,上鞭刑!”

  梁宽在天子脚下做官,执掌帝京一切案件,作风彪悍,雷厉风行,从不吃官宦之家的软饭,也从不买任何人的账。

  故而这丞相的宝贝儿子在他眼里也形同如蚂蚁,他想什么碾就怎么碾!更何况,圣上施压,必须在五日内解决此案,他必须严加审讯才可!

  “嗯……”狱卒的鞭子打在身上,廖子桀痛的闷哼一声。

  “呵!连喊都不喊一声,还真有骨气。”梁宽坐在太师椅上笑了笑,下一瞬,转而是暴怒拍案:“打!给我狠狠的打!一直打到他招供为止!”

  啪啪啪啪。鞭子如雨点一样甩在廖子桀的身上。痛的廖子桀冷汗直冒,皮开肉绽。

  而此刻,牢狱走廊西墙的一处小窗上,则是吊着两道人影。

  小窗开的一尺见方,黑夜里闪现着廖千雪巴掌大的脸。

  “嘿,廖子桀没少吃牢狱之苦,廖家大公子如今凄惨的连乞丐都不如,啧啧,真真是可怜啊……”

  “还不是拜你所赐?这梁宽典型的地狱阎罗,最会把人望死里整。”

  颜洛熙瞄着狱卒啪啪毒打廖子桀的场面,一阵唏嘘。

  这两人半夜摸到京兆尹,只因为廖姑娘想看一看那廖子桀凄惨的熊样。

  两人此刻是如蝙蝠一样半挂在岩壁上,悠哉悠哉的晃动着身子,这号称是京城最森严的京兆府俩人都跟溜自家后花园一样的轻松随意。

  “小娘子,时候不早了,廖子桀的熊样也看完了,咱打道回府吧。”

  “等会,等其他科考生招供出谁给的答案,再走也不迟。”廖千雪话音一落,便有狱卒急忙朝梁宽奔跑而来,“大人!那些学生招供了,说答案是从吏部尚书那里得来的!”

  廖千雪笑眯眯的摸了摸下巴,“哎呀,说曹操到,曹操就到啊!”

  “走!咱去吏部尚书那里听墙角去!”

  两只蝙蝠嗖啦一声飞走了,鬼魅如午夜幽灵。

  两人飞檐走壁落入吏部尚书的庭院里,摸到了尚书大人的卧房。

  “到房顶,有人来了。”

  颜洛熙耳尖一动,抱着她一跃飞上了房顶,两人趴在琉璃瓦上,颜洛熙则是极为顺溜的掀开了亮片琉璃瓦。

  “你干什么!”廖千雪瞪他。

  “为夫听说着吏部尚书府上大小老婆十几个。”颜洛熙说的一本正经,脑袋就要往下探去!

  颜洛熙握拳,十指收紧,继续磨牙,“刚才我不过是吓唬你,试探你有没有在乎我,会不会因我看别的女人吃醋……”

  一番话说完,颜洛熙的脸已经黑成锅底了。

  他心里头自己骂自己,早知道自己还会又这副蹩脚样,刚才就不闹腾玩了。丢脸,真是丢脸!

  廖千雪听了,这才摆出一副原来如此的了然样。她点点头,然后在月光下笑了,“你猜刚才我为什么要看啊?”

  “谁知道你……”颜洛熙呲之以鼻的话说到半截,他脑子忽然顿悟了,两眼直接放绿光的盯着廖千雪。“小娘子的意思难道是……”

  “嗯,本姑娘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廖千雪拿着一副你傻儿吧唧领悟不到的眼神横竖上下鄙夷的瞧着颜洛熙。

  “那这么说来,小娘子是为我吃醋了!是不愿为夫看别的女人了?”廖千雪不说话,只是翻白眼。

  “哈哈,我就知道小娘子心里是爱我的!”

  颜洛熙黑沉的脸忽然变成了艳阳天,俯身朝廖千雪的脸上就吧唧一口,乐的心花怒放。

  廖千雪摸了摸脸上的口水,也跟着他傻乐了一阵。

  这时,房门忽被砰的撞开,紧接着屋里忽传出一声痛苦的怒吼。

  翌日,金鸾大殿,京兆尹陈金志抱拳出列。

  “陛下!作弊考生联名供认此次科举舞弊是吏部尚书泄露会卷答案!”

  “昨夜卑职缉拿孙喆在案,突击夜审,孙喆招供是琛王南黎琛唆使他利用官职之便从翰林院偷窃给考生!”

  “而此次犯案舞弊的十三名考生全都是琛王爷属意的各地各省的有志青年,他们个个文才不凡,谋略惊人,琛王南黎琛借此科考之举意图将十三名棋子安置朝堂上下,布置党羽,巩固,只待来日三龙夺嫡,一举上位!”

  一言出,满堂惊!

  皇上震怒:“来人!八百里加急,将琛王火速召回!让他给朕滚回来!”

  此时,江洲大营。南黎琛刚与地方知府商讨完明日布场施粥的事。

  他走到桌前,展开地形图,拿着朱笔在上面勾了两处地方,暗道这两个堤坝又决口,必须连夜抢修才可……

  他出京赈灾已有两月有余,灾情泛滥,百姓流离失所,他这个钦差大人忙的脚不沾地,饭都吃不上一口,辛苦异常。

  好在灾情已逐渐掌控,他衣不解带赈灾救灾,已大获民心。

  再过一月的光景,待水灾解决,他便可以凯旋回京了。他疲惫的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端起早已凉透的茶水喝着。

  “王爷!大事不好了!”帘子被挑开,他的亲信盛芹神色慌张,跌撞而来。

  “什么事,如此慌张?”南黎琛神情不悦的皱起了剑眉,饮了一口茶水。

  盛芹一下子扑跪在地。“王爷!京城科举发现学子舞弊作案,京兆府查出是吏部尚书奉您之命偷泄且这次科考王爷招揽的十三名学子全部中招,府上诸葛绪与黄博等几位先生已被收监关押,琛王府禁军戒严,圣上龙颜大怒,让您即可滚回帝京!”

  “啪!”杯盏落地,茶水狼藉。“这是谁干的!”

  南黎琛震怒,鹰眼喷火,抬脚踢翻了桌案,整个人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心神不宁!科考舞弊,矛头直指他,谁动了这么大的手笔?

  南黎琛通身戾气,心肝怒火四窜。

  “备马!连夜回京!”

  马蹄疾驰,南黎琛在密雨斜织的南方直奔北方帝都,千里迢迢的路程,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需十日之久,而他却只用了九夜八天赶回。

  入京后隐匿行踪,潜入京兆府监牢,密见吏部尚书。

  夜,沉睡中的孙喆忽感一阵阴风袭面,他打个了冷颤忽然惊醒。

  一丝月光下,他见南黎琛风尘仆仆,面露寒霜而立,他连滚带爬的起来,“琛王爷!”

  南黎琛转身,阴沉的鹰眸锁着他的脸,声线冰冷。“孙大人招供说是本王命你泄露给考生的?呵,本王想知道本王什么时候授意你这样做了?”

  孙喆闻言,面色顿时惨白成纸。

  “科考三日前,下官收到王爷密信,信中写到王爷要让下官偷窃答案放水与十三名考生,信中言辞还透露说这十三名考生是王爷您的欲培植的心腹……下官见到密信,不敢违背,便私下照办了……”

  孙喆越说越觉得后背凉气直灌,如今琛王爷现身质问,定然是对信不知情,而他又的的确确收到了南黎琛的亲笔字迹……

  这?会不会是个团套……

  南黎琛闻言,一声凶残的凉笑:“孙大人,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本王远去赈灾如何给你亲笔书信?”

  “科考舞弊,本王是觉得自己的脑袋放在脖子上太长了,嫌弃命活的太久了么!”

  “这……”孙喆跪地,“可那书信,的的确确是王爷的字迹啊!”

  “信呢?”

  “……已被搜缴呈给皇上……”孙喆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耍了,全身上下冷汗直冒,吓的伏地不起。

  盛怒不止的南黎琛,长吸一口,艰难的闭上了双眼。信,便是证据,事情很棘手!

  而更为棘手更让他心惊害怕的事情,不是有人伪造了他的亲笔书信,而是有人居然知道孙喆是他的人!

  甚至是还可怕到居然连他在全国各地招揽的人才的名字都知道的准确无误!

  这次科举,他的确是有意让他挑选的十三名学子在科考上施展拳脚。即便是不能高中前三甲那也会因成绩优异而位列朝堂其他官职。

  依他们的本事入一个两个的翰林院,去六部争个官职,也是信手拈来的轻松事,再不济,也会是一省一县的官位,不论怎么说,都能在朝廷上端碗饭吃的。

  只要布上这十三颗棋子,只需等待些岁月,都会一一展现出举足轻重的作用来!

  到时,朝野上下,一手掌控,势力遍布,才可助他一臂之力。

  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这些想法还未实施就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是谁?究竟是谁,知道他的如此之多的底细?更是能洞悉他的心思?居弄出一场科考舞弊案来将他的棋子全都毁于一旦!

  南黎琛紧紧的皱着眉,理不清思路。

  良久,南黎琛的声音才回响在地牢里,“孙大人,在党阀争战中你一直都是站队在二皇子南黎锋的队营,没有人知道你表面是二哥的人私底下却是本王的心腹……”

  孙喆闻言,全身一抖。

  “你说,会是谁走漏了你我二人的关系?”

  “下官……不……知……”孙喆的身子颤抖如筛,身上衣衫冷汗浸湿,啪嗒啪嗒滴水。“琛王爷!下官对您衷心耿耿,万万没有叛变之心啊!求王爷饶命!”

  南黎琛扯了扯薄凉的唇,“没有叛变之心,你为何招供是本王指使你的?你不该以死明志,封好你的嘴巴才对么?”

  孙喆大惊:“王爷!是那十三学子先招供是您的门生的,下官是被逼无奈啊……”

  “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南黎琛勾唇,薄凉的唇瓣绽放出一抹嗜杀的笑,“本王来,是送你上路的……”

  翌日,陈金志起了个大早来巡视牢房,却惊见守牢的狱卒到地昏迷。

  陈金志大惊:“快!去看孙喆和那十三学子可还活着!”

  “回大人!全都死了!”

  陈金志脸色阴沉,“利器所杀,还是毒杀?”

  “都不是!是自缢而亡!地上散落着他们的认罪罪状!”

  陈金志捏着一叠用血写的罪状,盯着上面的字,两眼恨的险些滴血珠子!

  陈金志跪地,“陛下!昨夜孙喆与十三名考生全部自缢而亡,死前留下罪状言辞统一说此次科举舞弊是二皇子南黎锋主谋。”

  “是他唆使孙喆将罪行嫁祸给琛王南黎琛,十三考生也纷纷认罪说自己是受二皇子威逼利诱,作伪证陷害琛王爷!”

  “这是状词,请陛下过目!”

  一语出,满殿哗然!文武百官不明白为何一夜之间所有人都改口为南黎琛澄清罪名而将矛头直指二皇子南黎锋!

  但此番说辞也兴许不是空穴开风,吏部尚书素来与二皇子交好,是二皇子一派。

  孙喆被授意陷害琛王爷,这作案动机仔细推敲起来似乎也有章可循。

  被点名的二皇子,这个时候压根没想到晴天霹雳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劈在了他的头顶!顿时将他雷的外焦里嫩!他很无辜,他很不知情,好不好!

  “父皇!儿臣与孙喆不过是泛泛的朝堂之交,儿臣根本没有指使他陷害四弟啊!”

  “他留下状词,突然自缢,这分明是就想要来个死无对证!儿臣是冤枉的啊!”

  南黎锋双膝跪地,痛呼不已,“此事牵连甚广,细节不明,还请父皇明察!”

  皇帝老儿看着御桌上的一叠血状,面色沉凝。当皇帝当了几十年,他的皇位也是在兄弟们互相砍杀中夺来的,一夜之间,矛头由南黎琛指向南黎锋,这其中猫腻他怎么会不知?

  众人瞧着皇帝老儿的手叩在桌子上发出一阵阵的响声,都纷纷猜测圣上何意。

  就在朝臣们猜测皇帝老儿是保二皇子还是四皇子时,龙位上的皇帝忽然开口:“琛王回来了么?”

  人群中便有人回话:“琛王爷来信,明日才可抵达京城。”

  “哦?”

  皇帝老儿略微沉吟,扫了一眼满朝臣子,道:“此案就等明日琛王回京,再审!”

  廖千雪与颜洛熙在喝酒。“你说,南黎琛回来,皇帝老儿会彻查此事么?”

  颜洛熙笑着饮了一口梨花酿,眨眼瞧着已经喝了两坛子酒还面不改色的廖千雪。

  “不会。”廖千雪吃了一口菜,说的干脆。

  “为何?”“昨夜孙喆和十三名考生集体自缢,这么一刀切杀人灭口的手段,就是他干的,他已经回京了但却不面见圣上,是在思量着如何撤去自己一身腥,明哲保身呢!”

  “哦?那你说他怎么个明哲保身?”

  说到这里,廖千雪将盘子里的鸡腿撕下一块肉来,笑道:“割肉止痛呗,这个时候只能舍弃一块肥肉,来保住他大半个鸡腿。”

  “南黎琛能拿出什么来让皇帝老儿息事宁人?”

  颜洛熙越发觉得凭着小狐狸的头脑,足以做他足智多谋的军师了。

  廖千雪将从鸡腿上撤下来的那块肉放在嘴里嚼着,笑了笑。“他南黎琛现在拥有的有价值的东西,无非就是他王爷的头衔,管理户部与工部的监督之权,外加从欧阳家夺去的四十万兵马。为了息事宁人,表达衷心,南黎琛自然会拿自己最有价值的东西去换!”

  “小娘子是说,南黎琛要上缴兵符,将四十万兵马交给皇上?”

  “是!”廖千雪的唇角露出一抹笃定的笑,“不走此路,南黎琛就得死,皇帝老儿为何要等他回来审?不过是老谋深算,他心底有打算罢了!”

  “哈哈哈,我家小娘子果真是聪明过人!”颜洛熙畅快的大笑,他真是欣赏小狐狸的睿智才情,简直是爱的不得了!

  廖千雪却是压根不理他,只是一个劲的嚼着口里的鸡肉,她心中得意的笑:南黎琛啊南黎琛,你夺我欧阳家的兵权,如今本姑娘让你原封不动的吐出来!这军权迟早都是我欧阳千然的!

  两人正在大吃大喝,不料房门被砰的一声踢开。琛王南黎琛,一身煞气,立在门外。

  “哎吆,这不是琛王爷嘛!”廖千雪心情格外好的吃着鸡腿,啧啧两声:“这个时候您不应该在回京路上长途跋涉的么?怎么跑来逛窑子了?”

  南黎琛眸光阴鸷,死死盯着她。“科考舞弊案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小女子一介 nu,清纯无辜,无德无能,顶多躲在家里绣绣花罢了,哪有能耐搅动帝京这一池浑水啊。王爷您也忒瞧得起我了。”百度一下“倾世毒妃太傲娇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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