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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乖,我们回家


  斐钰泽抱起宁晨曦,伸手夺过王欣手里的蓝色药瓶。

  在看清瓶身上的字迹时,斐钰泽脚步微微晃了晃。

  喉间梗起一股咸腥味,眼前一阵阵发黑,如果不是此时怀里抱着宁晨曦,他觉得他下一秒可能就会倒下。

  一向温柔凉薄的男人,此时眼圈憋的发红。

  难过,自责,悔恨,一系列的情绪在这一刻排山倒海般的向斐钰泽涌来,压的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宁晨曦安静的待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抱着,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

  安静的像是一只破碎的布偶娃娃。

  斐钰泽把他抱到旁边柔软的沙发上,小心翼翼的把她放下,像是稍微重一点下一秒她就会破碎掉。

  他蹲下身子,一只膝盖屈起,一只膝盖着地,半跪在她的面前。

  斐钰泽小心翼翼的抬起她受伤的那只腿,轻轻脱掉她的鞋子,把她的受伤的腿搭在他的膝盖上。

  女人的皮肤细腻柔软,白的像瓷,腿部线条完美的毫无瑕疵,被划伤的部分和瓷白的肌肤行成鲜明的对比,打眼一看,伤口触目惊心。

  伤口处还有血水在不断地往外涌出,斐钰泽低头看着。

  他喉间微微颤动,眼圈发红,似乎这些血水不是从宁晨曦的腿上滴出来的,更像是从他的心里流淌出来的,疼的他喘不过气。

  她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此时,她的一双眼睛是完全空洞的,不知道飘向何处。

  她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的,任何人都无法走进。

  他抬起头看着她,即使这个时候,小女人脸上的妆容依然精致,只有微微泛红的眼圈和苍白的脸蛋,像是在诉说着她的委屈。

  斐钰泽又气又恨。

  他气宁晨曦,无论什么事情都一个人压在心里,对他生疏,对他远离。

  他恨他自己,造成如今这一切局面的,是他,是他亲手把她推走的。

  这一刻,斐钰泽想扇自己一巴掌,他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底的混蛋,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他都做不到周全。

  他,终归还是让他捧在心尖尖上的女孩儿受了委屈,受了伤。

  接过旁边应特助送过来的医药箱,他拿着消毒毛巾轻轻给她擦拭着腿部周围的玻璃残渣。

  灯光下,他的眉眼间染上了淡淡一层温柔。

  他的动作小心谨慎,似乎生怕弄疼她一点儿。

  他一边擦拭,一边抬起头注视着她的反应。

  “疼就告诉我。” 

  他说话的声音微涩,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她没有回答,也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关在属于自己的小小世界里,任由思绪放飞。

  “中间有一个小碎片,我现在要把它取出来,你抓着我的手臂好不好。” 

  他仰起头看她,继续耐心地同她打着商量。

  她似乎是不想再听他说话,眉头紧皱,直接闭起眼睛,仰头靠在沙发上,表示无声的反抗。

  见她不配合,他无法。

  虽然玻璃碎片不大,但是他不能保证时间久了会不会感染,不能任由着她的性子来,他看了一下,伤口不大,他可以处理好。

  斐钰泽拿起镊子,在伤口边缘轻轻试探。

  他一边夹一边抬起头看着她的反应,轻轻为她吹拭着伤口。

  没有了初次重逢时的针锋相对,也不再有重逢后每次相遇时的嘴硬心软,他柔软的像是一滩水,说出来的话语像是在哄小孩子,他说

  “乖,不疼了,夹出来就不疼了。”

  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应景在第一时间找来医药箱以后,便给大家更换了了聚会场地。

  今晚的事情闹的凶,又是涉及到前厅的部门经理和销售总监之间,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这些不用他操心。

  但是,难保会有管不住自己的嘴的,所以他还是第一时间驱散了大家,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订了另一个场子,身为特助,他需要替老板处理好一切后续问题。

  他能看出来宁小姐在老板心目中的地位。

  三年前,他来W报道的第一天,就在老板的办公室里看到过二人的照片。

  只不过照片上的二人很青涩,像是学生时期拍的,刚开始他理所应当的认为这是老板的女朋友。

  时间久了,看老板身边压根就没出现过女性,又听小睿总他们总拿老板的白月光开玩笑,才知道,照片上的女孩儿是老板的初恋,在五年前出了国。

  他跟在老板身边也有三年了,看着他一路打拼,这一路的艰辛,没有人比身为特助的他看的更加清楚。

  在这之前,他也曾想过,到底是怎样的女子能让这样一个冷硬的男人如此心甘情愿的一等经年?

  直到前几日,看到宁晨曦的真人,看到老板看到她以后表面上的云淡风轻,背地里的紧张多情。

  他才明白,他们之间的爱,可能并不是别人三言两语所能涵盖的。

  有些爱情,是一生一次,是一期一会。

  更是,非你不可。

  有些人,就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无论走多远,都注定再次相遇。

  是缘,也是命。

  应景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人群驱散,灯光幽暗,空荡寂静的奢华别墅里,女人仰头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安静的像是已经陷入沉睡。

  穿着黑色正装的高大男人,此时正单膝跪地的给女人处理伤口。

  因为身材高大,他只能半跪坐在地上,却毫无怨言。

  他有条不紊的为沙发上的小女人清理伤口,动作看起来生疏谨慎。

  沙发上的小女人一皱眉头时,他就快速低头,轻轻呼气,嘴里嘟囔着安慰着什么。

  应景听不清,他轻轻把门带上,把空间留给他们。

  这一幕,看得他眼眶有点湿润。

  终于,一切都处理完后,男人肩膀微微塌陷,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男人抬起女人的圆润小巧的脚,轻轻的吻上她的脚趾尖,他的手指修长白皙,执起女人的脚时态度虔诚温柔,冷硬的轮廓此时在灯光下都显得柔和了不少。

  而后他顺着她的脚趾,一路吻到了脚背,膝盖。

  他的唇贴在她的膝盖上,用近乎呢喃的声音道着歉。

  “对不起,刚才不该凶你。”

  “对不起,我爱你”

  “对不起,没保护好你”

  “对不起,又让你受伤了”

  他一句又一句,喃喃又自语,仿佛是一个最忠诚的信徒。

  灯光下,女人紧闭的双眼里有泪水无声滑落。

  “药。” 

  她终于开口,嗓音除了微微嘶哑平淡的几乎听不出情绪,好像刚才事件里的主人公并不是她。

  他依旧保持着半跪在她身前的姿势,稍稍抬身,手指轻抚她的脸颊,目光温柔而缱绻。

  从她回来以后,他还没有这样好好的看过她。

  “我们今天先不吃好不好?”他语带商量。

  “不好。” 

  过了半天,她轻轻反驳,声音像是从嗓子里发出来的,细小,微弱。

  斐钰泽眼圈通红,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副样子。

  记忆里,她一直是明媚的,张扬的,骄纵跋扈的,窝在他的怀里软绵撒娇的。

  甚至在她踏入这个别墅之前,她也是成熟的,妩媚的,风情的。

  她是骄傲又肆意的女孩儿,本应活在他的宠爱之下,享受着光与雨露。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破碎的,空洞的,像是一只美丽的洋娃娃,精致,却没有灵魂。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

  五年前他保护不好她,五年后,他依然保护不好她。

  “刚才,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 

  他舔舔略微干燥的双唇,试图解释。

  “你骂我了。” 

  她小声嘟囔着控诉,她很小气,记仇的很。

  “我是怕你吃亏,就像自己家里的小孩子和别人家里的小孩子打架家长都会先指责自己家的孩子是一样的道理。” 

  他试图和她讲道理,想要让她明白他的意图。

  “她们都说你们是一对?” 

  “什么?” 

  他微微愣怔,有点跟不上她的思路。

  她再没接话,眼睛再次闭上把头扭过去不看他,像个和大人闹别扭的小孩儿。

  半响,他失笑:“傻瓜,我只爱你”

  “那五年前......”

  四目对视,她突然禁了声,这一刻,宁晨曦恨及了自己的懦弱。

  她怕问出的结果不是她想要的,也怕问出的结果是她想要的,但却是建立在伤害他的基础上。

  他们是一种人,都对世人凉薄,在面对对方的事情上却一点都再折腾不起。

  他们把所有的温柔与爱意都给了彼此,五年前是,五年后也是。

  她想问,那你为什么五年前还要丢下我,为什么不愿意对她说出真正的真相,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一起解决,又为什么要在五年后强势闯回她的生活。

  她是相信他的,也曾为他找过千万种理由与借口。

  甚至是只要他愿意开口和她解释,她就愿意无条件的相信,没有理由,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他。

  “你的伤口不能沾水,最近去我家,我照顾你。”

  “嗯?” 

  他云淡风轻的提议,仿佛他们之间五年的距离不复存在,就像各自回家过了个周末,到了上学时间他一如既往的按时过来接她下课,回他家里。

  “好。” 

  他听见她说,他笑了。

  他站起来,摸摸她柔软的发顶,将她打横抱起。

  “乖,哥哥带你回家。” 

  她听见他说。

  不再纠结于过去,也无需去想将来,她只想任性的将时间停留在现在这一刻。

  宁晨曦知道,她一直都是个任性的人,也是个从骨子里冷漠至极的人,这一生,都没有特别想要的。

  他是她唯一的夙愿。

  她只是,只是想和他在一起。

  从以前,到现在。

  外面夜色温柔,明天会是个大晴天,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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