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长门怨,刘彘的梦想
“翁主,单雉求见。”秀妲撩开草帘,对内说道。
坐在榻上,捧着一本书的阿娇不由得皱眉。
自从三个月前和单雉约定好,无要紧事,为了大计尽量少见,假如要见面必定是大事不好。
“叫他进来吧”,阿娇的语气低沉平缓。
秀妲请单雉入内,哪知这时,一道身影不管不顾地往里面冲!
秀妲身手灵敏,一手挡住,身影停住后,怒气冲冲地看着她。
“姑姑,让我进去”,小家伙又要往里面冲了。
秀妲一边用手挡住刘季哥的冲势,一边对神情冷淡的单雉说道:"进去吧,往右走一百米,翁主在水云台等你。"
单雉一声不吭地进去了。
秀妲不介意单雉的态度,从认识的那天起,他就是这样的态度,都习惯了。
“小家伙不消停,见我分神,就想往里面冲。”
刘季哥笑着吐舌头,说道,"秀妲姑姑,我想见大姐姐,功课都做完了。"
嘟嘟小嘴的刘季哥,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转动黑溜溜的眼珠,可怜兮兮的模样。
哎呀!可爱的小家伙简直就要把她的心都融化了。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秀妲没被美色所骗,笑眯眯地说,“小鬼头,差点着了你的道儿。"
“秀妲姑姑,你就让我进去呗。”
“不能让你进去,翁主有要紧的事,不能被打扰。季哥啊,平时你做功课的时候是不是不喜欢别人打扰你呀。”
刘季哥赞同地点头。
“一样的道理,对吗?那么季哥现在知道怎么做了?”
刘季哥像拨浪鼓一样摇头。
秀妲一脸黑线,低下头颅又复而抬起头,耐心地哄面前这个小祖宗,“”乖,小季哥先回房玩,明天姑姑带你去集上逛一逛,好吗?”
刘季哥在心里想了想,旋即说道,“这买卖一点也不划算,但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姑姑吧。”
秀妲忍住心中快要爆发的怒火,说道:“既然答应了,就要履行承诺,现在季哥可不可以回自己房里去?”
秀妲目视刘季哥十秒,刘季哥不动。
刘季哥扯了扯嘴巴,说道:"哎!姑姑不像从前那么好骗,本来想趁姑姑走了,然后偷溜进去呢。”
一箭双雕啊,既能见到大姐姐,也能去集上,可现在秀妲姑姑一直盯着他不走呢!
刘季哥垂头丧气了一会儿,知道今天是骗不过了,真是倒霉!
秀妲见刘季哥赖着不走,于是环抱双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就知道这个小家伙不老实。
秀妲扶额!不由得郁闷啊,被一个五岁孩子这样骗了十多回,世界上这样的奇葩人物也就她了。
也不能和小家伙耗着了,还要准备茶点送进去呢!
秀妲轻柔地推了推刘季哥的头,说道:"季哥,先回去。"
在秀妲催促下,刘季哥终于磨磨蹭蹭走到五十米开外。
此时季哥的身影怎么有点可怜呢?秀妲摇头,管他可怜不可怜,现在总算是把这个小祖宗打发走啦,心情真好!
“姑——姑——下次可不能这样拦着我了。”
“知道啦!”
刘季哥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一阵清风徐来,吹动少女鬓前两绺发丝,今日阿娇的发尾不是用玉器固定,而是用做工精美的青铜固定。
青铜上的翠鸟雕刻得栩栩如生,像要展翅起飞,灵动非凡。
单雉平静的心湖,在此刻荡漾起丝丝涟漪,面前这个像妹妹一样的女孩,在他心里,是最重要的!因她赐予他新的生命,新的生活,所以终其一生他都会誓死守护她。
“你来了。”阿娇问道。
“恩。”单雉的语气平淡,感觉不到任何波动。
“发生什么事了?需要你我见面。”
“孙郎君来信了,要我带人马去盐渎。”单稚说道。
“这是小事,以后这样的事不用来见我,派人打暗号来便是。”
“好。”
“除了这件事,还有其他事吗?”阿娇略微有些紧张,她不想听到关于孙氏海盐场不好的事,那是她手上唯一不被长安权贵所知的最后的利器。
“没了。”
阿娇顿时松了口气。
“多久出发?”阿娇问。
“明日。”
从堂邑侯府后门,秘密走出去的单雉带上面具,坚定从容地向前走。
方才离别时,女郎说:“单雉我竟不知你的面容会变得这般粗狂,像草原上的雄鹰呢。”
………………
“大队长回来了,快起来!还睡!睡到天亮吗?”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猛踢睡在草垛里的几十个人。
这些人不一般,有的背长弓圆盘,拿长刀,甩铁锤,有的拿短刀,持长鞭……个个行为各异,尤其是那位手拿短刀,倒挂在树枝上、嘴叼一根稻草的邪魅少年。
“傻大个,你又调皮了,哪来的大队长,你说说你今天扯了几回谎了。”,倒挂树上的邪魅少年眯着眼睛,悠闲地说道。
这时,一道曼妙的身影如闪电般冲上树枝,一脚踢飞倒挂少年,顿时"啊"的一声惨痛,响彻云霄。
“慕云,你这贱女人,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站在树上的慕云,斜眼睨视百里加,冷声说道:“有本事来!”
说完,慕云的黑色铁长鞭从袖中出,整个人呈老鹰飞天式,狠唳十足,一双涂黑色铅粉的眼睛紧盯猎物,仿佛只要百里加敢打,她就敢与他不死不休。
不知何时,百里加已经吐掉口中稻草,手持短刀,如闪电般向慕云冲去。
正在两人交手之际,两道飞镖袭来,正中百里加的短刀和慕云的黑铁鞭。
两人知道是谁来了,旋即跪下拱手道,“大队长!”
“起来吧!”
两人顿时汗毛竖起,神情紧张地偷瞄单雉,只见单雉眉目平淡并未责怪他们两个。
后来,这群人纷纷跟在单雉身后,不到十秒,全部都闪入深山,以雷霆之势往目的地"盐渎"进发。
夜来了,一场晚宴的开场决定了几家欢喜几家愁。
“来人啊!来人啊!皇子掉水池了。”
刘彘的耳朵里全是这一句话,然后是,“谁推了他,谁想要他死。”
水,平常他戏耍玩闹的水,今日不似往日那般温和,今日的水就像生了无数双瘦骨嶙峋的手,一把抓住他的喉咙。
不能呼吸了,渐渐的!
不,我不能死,阿娘曾说,“彘儿,你一定会成为千古一帝,为大汉开创一代盛世。”
“不,阿娘,彘儿没勇气开创,也会怕。”
“只管告诉阿娘,你想不想。”
“我……”刘彘犹豫了一会儿。
过了几秒,刘彘坚定地对着王夫人说,“我想。”
刘彘的意识渐渐涅灭在无尽的黑暗中,刘彘仿佛听见有人在说:
水鬼来了,水鬼来了,水鬼来抓失足掉落在水中的孩子,来到我温柔的怀抱吧!想死的人,不想死的人,只要来到我的怀抱里,就会幸福,孩子听话,闭上眼睛……
时间渐渐流逝,生命即将消失殆尽!
突然,水中仿若平地一声惊雷,将已经失去意识的刘彘惊醒。
刘彘小小的身体在水中胡乱挣扎,仰体向上。
不,我不能死,我的梦想还未实现。
刘彘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柔软的床铺上,红通通又水肿的眼睛盯着一个伟岸的男人瞧。
以为是梦,待这个男人凑近他,关怀道,“皇儿,可还好?”
“不是梦!”
刘彘顶着疼痛的身体跪拜道,"孩儿给父皇请安。"
这一头磕下去,刘彘只觉得脑海中,现已冒出无数的星星了。
“来人,再去请太医。”刘启惊慌地对外喊。
瞧这孩子因泡在水里,浑身水肿的模样,刘启顿时觉得愧疚,方才这孩子被打捞上来的那一刻,他居然记不起这孩子的名字。
听馆陶阿姐说,是王夫人的孩子,他不信。
王儿驹的孩子,他全都认识。
直到馆陶阿姐从旁提醒,“陛下,您糊涂了,宫里有两个王夫人,一个是王儿驹夫人,一个是王綕王夫人,王綕王夫人是王儿驹夫人的姐姐。”
刘启这才记起十年前,在青宫为太子时遇到的那名温婉贤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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