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是他亲口说的？
都说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要么是你的敌人，要么是真正把你放在心上的人。尽管有很多人都喜欢打着了解你的幌子来说话，可是实际上，没有谁是谁肚子里面的蛔虫，所谓的了解，无非就是用的心思比旁人多了那么一点而已。
现在的这条信息，能这么准确地就猜到她的顾虑，而她现在跟楚砺封又不是敌人的关系，那么应该是……
“啊，时间差不多了，赶紧去医院。”
不然，妈妈该饿肚子了。
光线昏暗的酒吧里，音乐声喧闹，配合着光怪陆离的光线，舞池里面的人扭动着肢体，肆意宣泄着心中的情绪。
就连舞台上正在进行的表演的钢管舞，看上去也是那么的性感火辣。只是跟其他胶在那里的目光不同，距离舞台最远的一个相对稍微安静一些的角落里，两个男人却只是将各自的目光放在手中的酒杯上。
别说是跳舞美女的妙曼身材，就连彼此之间，都没有多看一眼。
一人一边，相对而坐，泾渭分明，表明着各自的态度，看上去颇有那么点儿别有深意的意思。
距离有点儿远，听不大清楚那边两个人具体在说什么。只是看着其中一人熟悉的脸，酒吧老板却有些坐立不安。
一把拉过旁边的服务生，再三确认。
“你真的确定韩总说了不需要为他准备包间？是他亲口说的？”
“是。”
十分肯定地点点头，服务生脸上有那么点儿轻微的无奈。
“老板，既然韩总都这么吩咐了，您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可是以前韩总过来谈生意，总是需要特别招待的啊……”眼下虽然对方也是一个人，可看那个样子，两人明显不是朋友相聚来的嘛……
酒吧老板表示自己十分不解。
没有理会他的不解，乘着自己被松开，服务生赶紧一溜烟的跑了。等转到一个不怎么起眼的角落，跟吧台上的调酒师交换了一个眼神，就偷偷溜出去打电话。
彼时，在大西洋彼岸，看的见碧海蓝天的小岛上，一派悠然舒适的好风光。
只不过这份悠然，被一道匆匆走过来的身影给打破了。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麻利的脚步在一把沙滩椅前停下，躺在上面的人顺势拿下了盖在脸上的帽子。
口气，却有点儿不太高兴。
“看你，把我的鱼都吓跑了。”
一边说，一边拿起架在旁边的鱼竿，收回了鱼线看勾上的鱼饵。那副样子，竟像是一点儿都没有把身边的人看在眼里。
即便是这样，中年男人也不敢有任何的不满，始终都态度恭敬地低着头。
“老板，有消息递过来了。”
“嗯。”
淡淡地应了一声，沙滩椅上带着太阳镜的男人反应波浪不惊。
“他们又见面了？”
“是。”
听到这话，中年男人依旧恭敬地回答。不过这一回，脸上倒是多出了那么一丝轻微的担忧来。
“老板，您真的不打算插手这件事情吗？相臣少爷并不知道……”
“好了，关于这件事情，我不是一早就已经交代的很清楚了？”
隔着太阳镜让人没有办法窥探到说话男人眼底的神色，不过语气之间却有了那么一丝明显的不耐烦。
“韩氏需要的，是一个绝对有能力的领导人，而不是只会斗狠算计的花架子。别说是我儿子，就算是任何一个人，只要能坐稳那个位置，都可以上去。至于他们两个……既然对上了，就各凭本事吧。
倒是那个姓黎的女人……你们还没有确定她的身份吗？”
听着自家老板不怎么和善的语气，中年男人自然不敢再造次。也不敢再为他口中的少爷说一句好话。
反而后面那句转折，成功地让他态度变得惭愧起来。
“抱歉老板，我们已经在调查了。只不过当年的事情……”
“跟了我这么多年，还不懂我的规矩？我不会听解释，你只需要告诉最后的准确答案就好。”
并没有给对方解释的机会，带着太阳镜的男人直接打断了话题。顺手收起了鱼钩，并没有继续甩出去。
“时间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不钓了，回去。”
说着，果然就站了起来。高大的身材在沙滩上留下清晰的影子。赶紧上前替他收拾渔具，中年男人悄悄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是老板，我知道。这就去，请您再给我一个月时间。”
“嗯。”
不紧不慢地应着，顺势伸了一个懒腰，被称为老板的男人话锋突然一转。
“楚家那边……有什么动静？”
“暂时没有任何异常，派过去的人也没有发现什么。”
顺利过关，没有被老板为难，也没有惹他生气，中年男人这才松了口气。回话的速度，无形之中也快了那么一点儿。
走在他前面的男人则是点了点头。
“嗯，继续盯着，有任何情况随时告诉我。吩咐里面的人，楚家那个老太太可不是个普通角色，不好糊弄，让他们小心一些。”
“明白了老板。”黎妈妈被撞的很严重，据说当时送医院要是稍微晚一点儿，恐怕就彻底救不会来了。
从热心的小护士嘴里面听到这个消息，黎小娴对于楚砺封的感激之情，自然又加深不少。
不过，这并不妨碍黎妈妈刚从特护病房出来，就被她给接出了医院。
自然不可能是回去黎家，而是到了黎小娴自己的小公寓里面，地方虽然小是小了点儿，不过就她们两个人，也是足够了。
有了黎小娴跟韩相臣两人之间的私人关系，公司那边，就算是一连几天不去，自然也不会是什么问题。
所以，黎小娴就干脆一直待在家里，好好照顾母亲。
同时，也将她跟韩相臣，还有……楚砺封之间看似杂乱无章的关系细细地给理了一遍。
只不过并不明白她心中的秘密，只听着从她嘴里面念叨出的两个名字，黎妈妈便是一脸的心惊肉跳。
强忍了好几天，在有一个天气晴朗的下午，还是拉住了照顾着她吃完药，预备出门买菜的女儿。
“小娴，我都出来这么些天了，你爸爸……一次都没有过来过。你……是不是没有把我在这里的消息告诉他知道？”
女儿是自己生的，黎小娴对于黎家父子的抗拒，黎妈妈并不是看不出来。
只不过因为一些过去的事情，就算是明知道自己这次车祸背后代表着什么样的意义，她还是选择了装糊涂。
对此，黎小娴不是完全不懂，只是有些无奈。
有心将自己调查到的一些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给妈妈知道，又害怕她知道了之后会经受不住打击，只能什么都不说。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会纵容真正的凶手继续伤害到妈妈。
事实上，并非是黎震不来看，怎么也是在崇安混迹了这么多年，黎震又怎么可能会查不到妈妈在哪里？
可悲黎小娴毫不留情地堵在门口两三次之后，黎震就再也不敢出现了。
当然，这些事情，黎小娴自然不可能原原本本地告诉给自己的母亲知道，现在听到她这么问，顿了顿，还是委婉地换了一个说法。
“听说最近这段时间，黎家的生意不是特别顺利，黎家辉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所以他也去帮忙了。”
这么多年以来，为了让妈妈开心，就算是心里十分的排斥，也从未真正当过真，可是至少在表面上，黎小娴还是能维持的住，能勉强喊黎震一声爸爸。
可是自从上次跟老局长谈过之后，那两个字，放在黎震的身上，简直就是亵渎！
好在这一次，心不在焉的黎妈妈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听完这个答案也没有太大的反应，顿了顿，还是伸手把黎小娴给拉到自己身边，让她坐下。
“小娴，我们好好谈谈吧。”
“……好。”
勉强笑了笑，黎小娴乖乖坐下。眼底有微光闪了闪，心里却是苦笑连连。
终于还是来了，从回到这里的第一天起，她就一直在等着。能忍了这么多天，想也知道妈妈肯定是要憋坏了。
也就不绕圈子，顺着黎妈妈的话，直接开门见山。
“妈，你老实告诉我，你跟楚家，是不是也有什么渊源？”
黎小娴不傻，尤其是在经历了这三年的时间之后，对于一些事情，更加敏锐。
她母亲在听到楚家两个字时候的反应，就连楚砺封自己都能看出来不对劲，对于了解自己母亲的她而言，又怎么可能什么都发现不了？
现在既然要谈，那就干脆一些。如果妈妈能把所有她不知道的事情都给说出来，或许有些事情倒是简单了。
然而，这一回黎小娴显然是想多了。并没有直接理会她的问话，黎妈妈收敛神情，沉着开口。
“那些事情都是一些往事，你没有知道的必要。如果真想知道，妈妈也不是不能给你当个故事讲讲。
“不过……”
一般这个时候，都是发生转折的时候。果然……
“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告诉我，你跟那个楚砺封，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
既然已经说了要摊开谈了，按理说应该要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才好。
就算关于工作的那些不能透露，可是跟楚砺封之间的婚姻关系，估计就算是她自己不说，等黎震那边嗅到些蛛丝马迹，也一样会给抖出来。
可是只要一想到妈妈当时才见到楚砺封时候的反常，黎小娴就忍不住有些犹豫。
在她踌躇的间档，黎妈妈脸色更加沉了几分。
也没给黎小娴多少考虑的时间，继续开口，再次抛出一个问题出来。
“很难回答？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告诉妈妈，那两个男人，你到底是跟着谁！或者是……”
根本就是脚踏两只船！
只是作为一个母亲，这样的话她还是多少有些说不出口。
却让黎小娴心里的苦涩加深了几分。
“妈……”
以前为了逗着自己母亲开心，她总是母上大人，母后各种称呼地换着叫。可是现在，在这样的气氛下，那样的玩笑根本就开不出来。
母亲对韩相臣的仇视，就算是曾经不懂，在医院，知道母亲其实根本就是了解父亲当年被害一事的时候，黎小娴就已经懂了。
至于楚砺封，虽然还不知道妈妈跟楚家到底有什么仇怨，可是有了见面时候的过激反应，很难不然她多想。
这样的两个男人，不管她说跟谁在一起，其实都是错误的吧？妈妈这根本就是挖了一个坑在给她跳啊。
黎小娴突然觉着，自己一定是投了一个假胎！
不过这件事情总归还是需要解决的，暗自叹了口气，看来有些事情，只能是实话实说了。
“妈你放心，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坏女人。韩……韩氏那个，仅仅是因为工作，所以才跟他稍微走的近了一些，其实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的。”
“真的？”
说的好像三年以前为了一个男人，不惜从警校退学去韩氏工作的人，不是她一样！如果那个时候不是黎震一直在劝自己，又怎么会继续这么放任下去？
蓦然收紧了搁在被子上的手指，黎妈妈的脸色有些阴沉。
虽然心知肚明她根本是不会相信，黎小娴还是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真的！”
这个答案，问心无愧。
一边回答，一边将妈妈的手给握住，省的她伤了自己。再三犹豫，才再次开口。
“至于楚砺封……”
因为是两手相握，仅仅只是听到这个名字，她就清楚地感觉到妈妈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而这个反应，瞬间就让黎小娴的心里沉甸甸的。
只不过，却不得不解决。
“至于我跟他之间，其实都是一个误会。嗯……就是一开始因为有些商业上的往来而有了误会，后来……后来楚家当家老太太看上我了，就……就想让我嫁给她孙子。户口本……户口本是她威胁我让人拿走的，用来给我跟楚砺封办理结婚证。不过妈妈你放心，这一切都是假的，我仅仅是因为身不由己才答应了他们，事实上，我跟楚砺封之间，顶多就算是……就算是合作的关系，他有他的目的。”
除开为了任务，为了身份不暴露才被威胁这一点，其他的事情都是真的。
所以黎小娴解释起来自然并没有太大的压力。而且这也是最接近事实真相的版本，本身就是她跟楚砺封之前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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