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没得选择
电话里面韩相臣的回应淡淡的，并不惊讶。显然是一早就知道了。而这个反应也让黎小娴暗暗庆幸，幸亏自己老实，这要是撒谎，不就被当场拆穿了？
假话全部说，真话说不全。为人处世的至理名言啊！
“本来想一早就跟你说一声的，可是他一直都在不方便。相臣，你没有生气吧？”
“嗯。”
依旧是淡漠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这意思到底是承认还是否定。略微停顿了一下，韩相臣主动开口。
“生意上的事情该男人操心，你不用太在意。如果楚砺封没有那个能力摆平楚家人，自然也就不值得我跟他合作了。”
所以这话的意思是，让她不必委屈配合楚砺封演戏？
她倒是也想啊，可关键是，貌似这事儿没得选择。
跟内心的悲催完全不同，表面上黎小娴登时有点儿小激动。
“这怎么可以！这是你的生意，还是因为我的关系才促成的，如果失败了那我成什么了？相臣，我只是帮你，只想成为你身边的助力，又怎么可能拖累你？放心，我不委屈！”
好话人人都会说，事实上有谁知道，她不是不委屈，而是委屈的要死了！只要一想到一觉睡到半夜起来，结果却发现有人正在暗中监视自己，那种滋味，简直不能更酸爽。
至于那些话，横竖说的次数多了，已经无压力。
只是她说的没压力，听的人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就算是听了很多遍类似的内容，此刻的韩相臣心里也忍不住有些莫名的烦躁。
三十五层的办公室里，简约而大气的装潢是他最喜欢的。用了大片的玻璃隔墙以及落地窗，一眼看过去视线开阔全无遮挡，不仅是他办公的这个空间，就连外面的大片风景，也尽收眼底。
而在他眼前的电脑屏幕上，则是一份已经被打开的邮件。至于内容，就是黎小娴刚才老实交代的那些，新加坡楚家来人了。
不过此时，他的注意力却并不在邮件上，而是有些失神地看着窗外。明明是开阔的风景，却成了一个人的脸。
娇羞的笑容看上去有些没心没肺全无心机，却又带着一抹几乎让人察觉不到的小心翼翼。
可是，却并不是真正的她。
对于黎小娴的那些话，他一开始是根本不信的，只是或许是说的次数多了，逐渐被洗脑，竟然觉着真的就是那么回事儿。
而且不仅仅只是说说，在过去的三年里，黎小娴也的确是这么做的。为了他的一句话，甚至是一个暗示，出生入死以身犯险地为他盗取商业机密，做商业间谍，就算是再危险，面对着他的时候也始终都是笑意盈盈，委屈一个字都不多说。
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的讨好，曾经的韩相臣甚至自私地看着她去犯罪，然后理所当然地觉着，这样以来他们之间就没有任何的区别。
都是手上不干净的犯罪分子，无非就是情节严不严重罢了，谁也别嫌弃谁。
而且，更配！
只是，自从楚砺封出现之后，这种感觉就完全变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韩相臣开始有了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再也没法维持虚假表情的冲动。
一开始还以为是在会所的时候，看着楚砺封当着自己的面轻吻黎小娴。后来才知道并不是，可能在一开始，听黎小娴交代说她跟那个男人滚了床单，还结了婚的时候，心态就不平衡了。
黎小娴那个女人明明是他的，可以为他生为他死，怎么会容忍别的男人染指？！
初时还以为这种想法只是因为不甘心，但是随着事情的发展，显然不是那么回事儿。随着这样的念头越来越疯狂，韩相臣知道，事情不对了。
他不是那种无知的男人，就算是一开始还没意识到，到了现在也已经彻底明白了。
那种疯狂的念头，叫做嫉妒！他嫉妒楚砺封，在意他跟黎小娴之间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嫉妒他们的婚姻，嫉妒他得到了她！
当然，也更加疯狂地想要撕下那个女人的伪装，好好看一看在温顺痴情的面具后面，真正的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想来，楚砺封肯定已经是见识过了吧？见过了她的张牙舞爪，了解她的小脾气，应付过她的恼怒。
那些他曾渴望得到，用了三年的时间却一无所获的东西，被另外一个男人，还注定了是他对手的男人，不费吹灰之力手到擒来。
而这些，黎小娴自然是不会知道。她只是按照以前的习惯适当地维持了一下自己痴情不悔的形象，就乖乖将自己的去向交代清楚。
“楚砺封说，楚家人暂时不会走，会在崇安住一段时间。为了不穿帮，他要我跟他一起住。”
楚砺封，又是楚砺封！不过是一个以前并没有多少分量的名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烦人了？
心情越来越烦躁，简简单单地应了一声，韩相臣脸色很不好看。
“嗯。”
隔着话筒，黎小娴自然看不到对方的脸。不过从这一个单音节上，不难听出那端男人的不耐烦。
估计是觉着自己废话太多了，黎小娴见好就收，赶紧挂电话。
“那就这样，有事我再打给你。你忙吧。”
韩相臣的反应其实完全在她的预料之内，只是知道是一回事儿，就这么明着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挂了电话，她还是忍不住自嘲一笑。
这个男人还真是大方啊，那晚才跟她许诺要结婚，结果转眼之间就同意她去跟别的男人同居。
而且还是一个跟她有夫妻之名的男人！
额……好吧，好像也有夫妻之实……
看来，之前那些关于在意的猜测，还是自作多情被楚砺封那个混蛋给诱导了，果然，这个世界上的虚情假意从来都是不需要走心的，也幸亏她没有真的爱上韩相臣，不然，就冲着他这个态度，还不得伤心死？
不过说到楚砺封……因为韩相臣时不时的沉默跟刻意延长，这个电话足足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可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那人怎么还没回来？他到底是去买甜点了，还是被甜点给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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