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舒壤回来时，经过谢淑梅的云吞店，想也不想的走了进去。
今晚店里没什么人，谢淑梅正和丈夫张震聊着天。
“小壤，来这坐，去哪里了？今天不是没上班吗？怎么没来姐家吃饭？”谢淑梅余光看见舒壤走进来，拍拍身边的凳子。
舒壤走到谢淑梅身边坐下，没说话，她还在想要不要见吴绪一面，虽然她还不想结婚，但是她确实觉得吴绪挺合眼缘的。
谢淑梅没在意，给她倒了杯茶。
舒壤接过茶，喝了一口，“我爸给我介绍个对象，他妹妹刚刚过来跟我吃饭。”
谢淑梅有点吃惊，她没听过舒壤说过这件事，“你爸这么着急给你相亲了？”
“嗯，前段日子介绍的，还没见过面。”舒壤偷偷瞄了一眼张震，有点不好意思说。
谢淑梅到底是做生意的，眼尖，立刻知道舒壤有话想跟她说，她给丈夫试了个眼色。
张震也懂她两要说贴己话，起了身，去后厨干活。
“淑梅姐，前段时间，我爸给我介绍个对象，但是我总觉得我才刚毕业，就要相亲结婚，心里有点排斥。但是这段时间我们通过微信联系，感觉他是个很不错的人。刚刚他妹妹来看我，给我看了他的照片，感觉挺好的。你说，我要不要去见见他？”舒壤现在有点拿不准注意。
“小壤，你没必要想那么复杂，相见就去见。没说一见面就要结婚对不。见了面相处一段时间，合适就结婚，不合适就当朋友。”谢淑梅是过来人，也比舒壤年长几岁，看问题更通透。
“可是之前我跟他说我不想结婚。”舒壤很纠结这个。
“这有什么？下次他约你，你就去，见一面再说是不是。”
舒壤沉默着，好像淑梅姐这样说也没有错，也没说一见面就要结婚，之前说不结婚是不了解呀。
想通了，舒壤的纠结也散了，笑着说：“淑梅姐你好像说得很有道理，见一面再说。”
谢淑梅拍了拍舒壤的肩膀，年纪小，爱纠结。
后来的一段日子里，吴绪也没说见面的事，舒壤因为女孩子的矜持也没说，依旧不咸不淡的联系着。
1月31号晚上，舒壤在微信跟吴绪提起今年的春节因为工作的原因回不了老家，要年后才能回去。
吴绪回了个“哦”字，就没再跟舒壤聊天。
舒壤心想，怎么这么冷淡的？！
舒壤有点生气，把手机放在床头，闭上眼睛，昏昏欲睡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吴绪：【后天我们见个面吧？我刚刚跟同事调了班了。】
舒壤瞥了一眼，瞬间清醒了。
原来是和同事换班了。舒壤心里有一丝丝甜，这次不想拒绝了。
舒壤：【好，那我明天去请假。】
第二天舒壤去请假，因为2号是小年夜，舒壤好说歹说经理王丽就是不肯给她请假。
“你也知道明天就是小年夜，我们餐厅肯定很忙的，你这时候请假，不是在开玩笑吗？”王丽态度有些高傲。
舒壤有些生气，她从来都不会随意请假，有时候王丽叫她加班，她也二话不说，“王经理，我确实是有事才有请假。”
“你能有什么事？舒壤，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能耐了，你不就是仗着店总喜欢你，你就可以在最忙的时候随意请假了。”王丽越说越过分。
从舒壤入职后，工作认真勤勉，服务态度热情有礼，不仅同事喜欢她，连客户也多次点名表扬她，所以店总越来越喜欢她，王丽也感觉到舒壤对她的威胁，生怕舒壤有一天顶替了她。
“既然这样，我晚上回来上夜班，白天客人也不多，忙碌也是晚饭的时候，这样行吗？”舒壤沉了沉气，耐着性子说，她这半年来也明显的感觉到王丽的敌意。
“你都这么说了，那行吧，记得早点回来上班。”说完，王丽看也不看舒壤，出了办公室。
舒壤对着她的背面翻了个白眼。
今年因为受尔尼诺影响，广市的天气一直都是天寒地冻阴雨绵绵，昨天新的冷空气南下，气温突破至10度以下，这是这个亚热带大城市少见的。
一早，舒壤起了床，哆哆嗦嗦地穿好衣服。
舒壤今天穿着一条黑色牛仔小脚裤，一双黑色马丁靴，一件浅黄色毛衣和一件黑色的薄呢外套，看起来青春又亮眼，但就是不怎么保暖。
舒壤打开门，一股湿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实在太冷了，本来想进屋换件衣服的，但棉服太臃肿了，她不想看起来那么大只，所以加了条围巾就出了门。
吴绪跟她约的地方是他以前念书的附近，离舒壤住的地方10个地铁站，对于舒壤来说挺方便的。他担心早上从东市到广市塞车，前一天晚上下班就直接到吴纷家住，第二天也是坐地铁赴约。
吴绪到达的时候，舒壤还没到，他逛了一圈，找了家西餐厅，然后发了定位给舒壤。
舒壤出了地铁，很快找到定位的西餐厅。
推开玻璃门，暖气十足，舒壤瞬间觉得身上的寒气散了不少，不再哆嗦，她捂了下脸，让冰冷苍白的小脸稍微有点红润。
她环视一圈，看到有个背对她的男人，板寸头，穿着件黑色的毛衣，虎背熊腰的，第一感觉就是吴绪。她走过去，在桌子前停下来，刚好吴绪抬起头。
舒壤的呼吸停了三秒，脑袋只有一个念头：天呀，他太好看了。
眼前的男人剑眉入鬓，丹凤眼微微上扬，鼻子高挺，嘴巴略薄，有点小方脸，头发乌黑茂密，鬓角修剪得干干净净的，皮肤黝黑，但是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的气宇轩昂。
而他，抬着头正凝视着她。
吴绪看着小姑娘发呆的样子，勾了勾嘴，站了起来，长身而立，挡住了顶上的灯，光线一暗，舒壤瞬间回过神，有些羞赧地低下头，怎么就入了神了！
他今天穿着黑色圆领毛衣，黑色休闲裤，黑色板鞋，干净利落，更显得人高马大。
“舒壤。”吴绪看这个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低声叫她。
“嗯。”舒壤抬起头看他，发下自己刚好到他下巴。
“坐。”吴绪拉开旁边的凳子。
舒壤刚坐下来，吴绪招来服务员，“麻烦先上一杯热水。”
服务员速度很快，热水一上来，吴绪推到舒壤前面，“先暖暖，外面太冷了。”
舒壤接过水杯，看了他一眼，瞬间被暖到了，“谢谢。”
吴绪拿起旁边的餐牌，打开放到小姑娘面前，“你看看要吃什么？”
“好。”舒壤随意的点了一个牛排套餐，便把餐牌给了吴绪。
吴绪给自己也点了个牛排套餐和一个焗饭，正要合上菜牌时，看着舒壤瘦小的身板，又点了一些小吃和甜品。
“你们查勘员的休息时间都不固定呀。”舒壤想起之前他要跟同事换班，问了起来。她其实真的很不了解这个职业，她还没能买得起车，以前也没听过。
“也算固定，做六休二，早晚班，只是不能跟白领比，我们就跟环卫工人一样，全天都在外面跑。”吴绪尽量简单地说明。
“那很辛苦。”
“还行，反正已经习惯了。”吴绪摸着口袋里的烟，突然看到墙上写着禁烟标志，没掏出来。
吴绪：“你的休息时间也是很不固定。”
“服务行业是这样的。”人家休息她上班，人家上班她休息，她也好像习惯了。
“没想过换工作吗？”见到舒壤真人后，吴绪很满意，要是以后在一起，肯定是要回东市的。
“暂时还没。”舒壤如实回答。
吴绪点点头，不打算往下问。
刚好，菜上来了。
看着满满的一桌子，舒壤惊了好几秒，看着对面体格高大的男人，嗯，果然饭量很大呀！
“你吃这么多。”吃到一半，舒壤还是忍不住问了。
“帮你点的，你太瘦了。”吴绪看着小姑娘纠结的小表情，忍不住笑了。
他一笑，左边有一个明显的酒窝，加上他的五官，又痞又帅。
舒壤不好意思直视他，嘟囔着：“我吃不下那么多。”
“不着急，慢慢吃。”
最后，一顿饭吃了2个小时。吃完饭，吴绪说要带着舒壤去附近的商场逛逛。
见小姑娘没意见，他穿上进门时脱下的灰色毛呢外套，长至膝盖，一下子把舒壤衬托的更娇小。
出了西餐厅，寒风一吹，舒壤忍不住直打颤。
吴绪低头问：“冷？”
舒壤死撑着，“里面暖气足，刚出来不适应，等下就好了。”
吴绪看了一眼舒壤的着装，大抵也知道小姑娘为了漂亮。他没再说话，挑了离商场最近的门进去。
逛着逛着，路过E家羽绒服店，吴绪示意舒壤进去逛逛。
舒壤看着头上的招牌，有些却步，这个牌子的羽绒服最便宜的要一千多，就算打折也要八百多，她实在买不起，跟朋友逛街的时候也只是经过，不敢进来看看。
她还在犹豫的时候，吴绪已经走进去了。
店员立刻迎上来，“先生想找什么样的羽绒服？”
“找下合适的给她试试。”吴绪转头看着舒壤说。
什么？给她买？
舒壤脑子一下转不过弯，“我不用买。”
“你身上的衣服不保暖，买件暖点的。”现在的小姑娘都爱风度不爱温度，穿那么薄，冷到在发抖，他看着都难受。
舒壤：“......”
“小姐，您跟我来，我给你看看我们今年的新款。”店员十分有眼力见地跟舒壤介绍。
店员很热情的给舒壤介绍，在店员的极力劝说下，舒壤试了一件黑色的短款羽绒服，挺好看的，也很适合她。
舒壤左看看右瞧瞧，又低头摸了摸下摆，柔软又舒服，心里很喜欢。
脱下来时，舒壤看了眼标签，价格贵得咋舌，喜欢的感觉像是被戳破的泡沫，一瞬间消失。
她把衣服递给店员，走到吴绪旁边，悄悄的说：“我不想买。”
吴绪低头看了眼小姑娘，没说什么，对店员说：“我们再逛逛。”
出了羽绒服店，舒壤让吴绪等下她，她想去下洗手间。
吴绪看着舒壤瘦瘦小小的背影，弱不禁风的。想起了她刚刚在试穿衣服的样子，他折回羽绒服店，把刚刚舒壤试穿的那件衣服买了。
舒壤出来之后，就看见吴绪提着E家羽绒服的袋子站在一边等着她。
见小姑娘出来了，吴绪把袋子递给她，“下午可能还会降温，你今天穿的有点少。”
舒壤没想到吴绪会折回去买，当下有些吃惊，也知道这时候再拒绝就显得她不懂事了。
“谢谢。”舒壤接过袋子，重新回到洗手间换下那件不保暖的薄呢外套。
身子暖了，心也开始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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